美團宕機了嗎?不是,這一次是消失,消失和宕機有着本質的區別。如果說之前古雨濛還能從美團裡找到一點線索的話,那麼現在希望渺茫。美團消失讓古雨濛沒有辦法確認花正香這個人到底是屬於現實還是夢境,就連幽蘭都害怕的人物確實難以搞定。
古雨濛都把自己的頭髮抓禿了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讓幽蘭確定花正香到底是什麼人,至少要在古雨濛被聖武堂的人玩死之前找到一個正確答案,結果當古雨濛把這件事情告訴幽蘭的時候,幽蘭把自己的頭髮也快抓禿了。
完全沒有理由啊!
幽蘭是這樣比喻的:假如花正香這個人沒有在做第二選擇,那麼他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以爲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現在看來,花正香是做出了選擇了,所以纔會出現在這裡,這是一個必要條件。幽蘭的比如比較恰當,但是古雨濛卻不認同。
“既然他出現了,那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夢裡,要麼他就是鬼,要麼他就是神,可是我相信這個世界是沒有神的,即便是有,也不是花正香。所以我認爲這個夢和我最近的精神狀態有關,要麼是我太累了,要麼是你沒有想到這個到底是什麼人,你當初的宿主你會記不住?”古雨濛認真的想了想之後繼續說,“當初,花正香選擇了第二個選擇,那麼你一定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這是穿越,不是恐怖片。他出現在我的夢裡和託夢有什麼區別?他說他是聖武堂的人,那麼他就是聖武堂的人了?”
幽蘭說:“要麼,我們再去問一問那位太史令,解釋解釋那張羊皮卷的事,說不定這事和已經滅國的大梁國有密切的關係。”
古雨濛同意了幽蘭的想法。
……
太史令非常生氣。因爲從來沒有人膽敢從太史監裡把一份機要文件給偷出去,既然偷出去了那就不要還回來,可是小偷居然自己還回來了。可是太史令生氣歸生氣,他卻沒有表現在臉上,至少目前沒有。太史令這個人在官場上雖然比較木訥,可是在人際關係上還是非常擅長的,當初他第一眼看見古雨濛的時候就對古雨濛產生了好感,當然這種好感只限於在普通關係層面上,而不是喜歡,可誰又能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把這種感覺定位成喜歡還是好感呢?
所以太史令再次見到古雨濛的時候,臉上依然是堆滿了笑容。這個時候的太史令顯然要比上一次熱情得多。不僅僅爲古雨濛倒了名貴的茶,還爲她細緻地解釋了羊皮捲上的每一個字。當然,解釋來解釋去,依然還是關於君莫問的事。
在太史令看來,這就是君莫問的封了一個神秘人的事,可是在古雨濛看來,羊皮捲上的內容被錯誤的解讀了,至少目前古雨濛認爲自己的小篆的認識是足夠了解到這份羊皮捲上的內容的,雖然有些字他依然還不認識。
這很矛盾,但不影響古雨濛瞭解到羊皮捲上的內容。
“如果……”古雨濛試着說,“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把這份羊皮捲上的內容解讀錯了,會有什麼影響?”
“沒有什麼影響,這只是一份歷史文獻而已,而且還是兩千多年前單獨的歷史文獻,並沒有其他歷史文獻和這份羊皮卷一同被發現,所以它是珍貴的但是它也是沒有價值的,除非有另外一份羊皮卷或者其他帶有文字的文物出現,然而北齊不如大周對古董方面有着成熟的保護技術和相關法律,北齊人在這方面有所欠缺。若真解讀錯誤……那麼很多歷史書將會被改寫。”
“你對大涼國當初的那位奇人瞭解多少,難道一定記錄和文獻都沒有嗎?”古雨濛還是不死心。
太史令想了想後說:“這段時間下官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下官想到了這份羊皮卷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從而去思考它的作者,結果還真讓下官有所發現。”太史令擡起頭來,微笑的看着古雨濛,“如果娘娘時間寬裕,就讓下官爲娘娘好好的解釋解釋?”
“說來聽聽。”
“這個……”太史令看了看一旁的幽蘭,表情十分爲難。
“沒有關係,說吧。”古雨濛心想難道他要說的還是機密不成?
太史令先是愣了愣,這纔開始說道:“根據下官的研究,北齊及大周原本就是大涼的兩個封王所在地,分別是幽王及齊王。這兩個王的子孫後代世襲罔替,經歷了兩千多年的發展,其姓氏已經不再是君了,而是蕭和古。也就是現在的北齊和南周。兩千年的時間裡能改變很多事情,包括能夠消除人們的記憶,即便是有文字記載的事,在歷史長河之中也會慢慢變淡,最後淹沒在歷史的塵埃裡。在兩千多年前的君莫問時代,有一件小事同樣被淹沒的歷史黃沙之中。”
“什麼事?”古雨濛和幽蘭全都問了出來。
“娘娘不要着急,聽下官慢慢說來。”太史令真的不着急了,“兩千多年前,現在的鷹愁谷是一片水草茂盛的峽谷,峽谷內四季如春百花齊放百鳥爭鳴,是一處天然宜居的場所,當然,也有人居住在那裡,而居住在那裡的只一個人,便是羊皮捲上提到的那位奇人。”
“那位奇人在鷹愁谷內以飼養翼鳥爲生。”太史令說到這裡拿出了一張他自己畫的關於“翼鳥”的圖畫,“這副小圖就是下管根據歷史中記載的‘翼鳥’所畫出來的圖,如果歷史上沒有記載錯誤的話,那麼就是它了。”
古雨濛定睛一看,哎喲我去,這不是孔雀麼!?
孔雀在北齊被稱之爲翼鳥?
“這位奇人飼養的翼鳥,想必就是現在的鳳凰,但是也有些不對,可是也找不出什麼證據來證明翼鳥不是鳳凰。”太史令說,“某一天,君莫問帶領着他的軍隊追趕着蠻族來到了鷹愁谷,卻是見到了鷹愁谷內的鳥語花香,在花叢裡有許多翼鳥飛來飛去,驚爲神蹟,便詢問這位奇人的姓名,但當時這位奇人沒有說。君莫問回去之後對這個地方念念不忘,隨後又帶着人前來尋找,隨後這位奇人才出谷,也就有了後來的那張羊皮卷。”
古雨濛想了想:“那這和羊皮卷以及我們現在,有什麼關係嗎?”
太史令說道:“當然有關係。”他拿出了那張羊皮卷,“這位奇人所居住的鷹愁谷,鷹愁谷你們也知道,不適合任何植物及動物生長,就連蒼鷹也不願意在那停留,而那位奇人在哪裡居住之前,便是有歷史記載,鷹愁谷寸草不生,你們說說,鷹愁谷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什麼了?”
太史令微微一笑,似乎在爲自己的新發現而得意:“發生了一件奇事,就是那位奇人在那兒居住之後,鷹愁谷居然百花盛開,你說不奇怪麼。重點來了,這位奇人沒有對君莫問說出自己的名字,但是我查了羊皮卷的出現地點和時間,是在雁歸關,雁歸關是北齊距離鷹愁谷最近的地方,下官認爲,這張羊皮卷極有可能就是那位奇人自己所寫。”
古雨濛一怔。
再換句話說,那張羊皮卷是自己寫的?
太史令到底想要說什麼?說來說去,難道說這些事情都是自己搞出來的?不太可能啊。難道穿越也可以改變時空?
幽蘭和古雨濛互相對視,都覺得太史令像是在騙人,沒有那麼神奇的事情,古雨濛穿越到了兩千多年前,自己住在了鷹愁谷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然後見到了君莫問,然後自己給自己寫了一份天書?
嘁~~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古雨濛問:“那麼,這張羊皮卷和聖武堂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太史令說,“兩千多年前,雁歸關就是聖武堂的發源地。”
噗嗤!
古雨濛再次震驚。
……
回來之後古雨濛化了好長時間才把太史令說的話消化掉,然而她還是覺得有些消化不良。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書上記載的,並無實據可以考究,如果非要找點實質性的證據來,那麼就得從自己的身上找,可是古雨濛顯然不是“證據”。
想了半天古雨濛也想不出個答案來,所以還是先不想這些了,把連續的兩個夢好好的弄明白就行。
晚上的時候古雨濛又做了一個夢,夢裡面卻是沒有見到花正香,倒是看見了那兩個蒙着臉的女子,兩位女子帶着她去了鷹愁谷外的落鷹大道,在某一處小河谷內看見了兩個墳墓,墓碑上沒有寫字,但是她們卻站在墓碑前不斷地跳舞,古雨濛也不知道那跳的是什麼舞蹈,很奇怪,但卻很好看。
醒來之後古雨濛一身是汗,看看外面的天已經放亮了,他立即起牀,剛到外面便見瑜兒站在門口:“公主您起牀啦,餘音和繞樑二位夫人請公主過去敘舊。”
“知道了。”古雨濛點了點頭,目送着瑜兒離開,心想在瑜兒身上發生的事,還沒有解決呢,那天在聽風軒外見到的那個人,又到底是誰呢,和美團有沒有關係呢?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