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王妃和男人偷情……傳出去,那便是北齊最大的新聞了。古雨濛的八卦心頓時被激活,屏住呼吸躲在暗處偷聽,她不想撞破二人,畢竟萱王妃是蕭解憂的生母。
萱王妃十五歲入宮便跟着蕭海璃在蒹葭湖與南周人打仗,第二年萱王妃便誕下蕭解憂,如今滿臉富貴,端莊典雅的萱王妃,竟然會有如此大膽的行爲。
這倒是顛覆了古雨濛對萱王妃的最初印象,看來這北齊,果真是有不一般的地方喲。
古雨濛豎起了耳朵,繼續聽着。
“當年,若不是蕭海璃他……你已是壽王妃,而不是什麼萱王妃,如今只能私會,教我如何不想你……”
壽王?
古雨濛壓根不知道什麼壽王,繼續聽着。
萱王妃嚶嚀一聲,似乎是被壽王……哎喲,已嘗過禁果的古雨濛忍不住想起了在雁歸關內的元昊,卻不知道他如今是不是也在想她?
一念之起,再也控制不住,古雨濛忍不住對月空嘆。
萱王妃和壽王完全沒有發現在此處還有第三人。情到濃時,二人自是寬衣解帶,在這假山之上尋求合歡,古雨濛在暗處看不清楚,只是聽着悉悉索索的聲音,已羞得面紅耳赤。
想起自己的第一次,古雨濛竟然呼吸急促,胸脯內的小心肝,都快要從嗓子眼冒出來了。
“輕點。”
萱王妃嬌嗔,似是壽王動作太大,弄疼了萱王妃。壽王隨後放慢了動作。
半晌。
萱王妃和壽王終於安靜了下來,夜色瀰漫,空氣中還飄散着萱王妃未曾停歇的喘息,隨着一陣悉悉索索聲之後,壽王又開口了。
“此番百花宴,蕭海璃定是讓後宮的人全都參加,到時候你便把我給你的東西呈現給他,也好討了他的歡心,免得你和解憂二人受苦。”
“我自是知道,自從胡兒被封爲王后,我便沒有了地位,幸好有解憂的打王鞭在,否則我們母女已是被王后活活害死了。”
“有我在,你不要怕。”
古雨濛也從方纔那種無法自拔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努力地讓自己的心平靜,竟然發覺自己的臉已是滾燙滾燙的了。聽得壽王如此說,她又何嘗沒有想起元昊的話。
情郎之言,勝與人間一切,能夠融化萬物,化解一切仇怨。
只是有情人總不能眷屬,天下多少相愛的男女,卻因爲這戰亂而陰陽相隔或兩地分居?
一番幽會,壽王便悄悄離去,萱王妃整理好了自己的華服,自是從假山處走了出來。
古雨濛忙要離開,慌亂之中,卻是踩斷了一截樹枝。
咔嚓。
“誰?!”
情緒失控的古雨濛猛地驚醒,再想逃走已是不可能了,壽王和萱王妃大驚失色,方纔那一聲低叱,自然是從萱王妃的嘴裡發出來的。
古雨濛四下看去一片黑暗,逃也不知道往哪逃,站出來承認也不是,心念一轉,便高聲道:“心愛的人喲,我到底在哪呀……怎麼連個人都沒有……喊又不敢喊,萬一被當成是賊呢……萱王妃,您在哪呀,救救我呀,我迷路啦……”
躲在假山之後魂飛魄散的萱王妃這才聽出來是古雨濛的聲音,聽她自言自語,想必是迷路了,便是走了出來,假裝與古雨濛偶然撞見。
“妹妹,你怎麼到這裡來啦,這裡是後花園,有惡犬的……”
古雨濛把自己見到萱王妃的表情做到了極致,雖然暗中萱王妃並不能看清她的臉,但演戲要演全套嘛。
“呀,是萱王妃,我,我在宮內休息的時候,想起了在燕尾閣丟掉的髮簪,那是我父皇送給我的嫁妝,我便想着出來尋找,卻不知道爲何走到了這裡,這裡還有惡犬?”
萱王妃知道要去燕尾閣,還真的要從這裡經過,於是也不再懷疑。
“走吧,我帶你出去。”
言畢,萱王妃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假山,悄悄摘下頭上隨時攜帶的髮簪,放在了假山的石頭上。
古雨濛在萱王妃的帶領下走出了花園,壽王不久後也從假山後走了出來,輕嘆一聲,拿起萱王妃放在假山上的髮簪,萬分小心地貼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天下有情人,似乎皆會路遇阻攔,有情人,似乎總不能長相廝守。
“你丟了髮簪麼?”萱王妃有意無意地問。
古雨濛忙惆悵起來:“是呀,父皇贈與的,如今卻是丟了。”
“哦,明日,我讓解憂送你幾支。”
萱王妃喃喃說完,擡眼觀察着古雨濛,卻沒有從古雨濛的臉上看出一絲慌亂,便認定她只是巧合路過,倒是沒有撞見自己與壽王幽會一事。
……
第二天,萱王妃果然讓蕭解憂送來了一大盤金簪,每一支金簪都是異常華麗,巧奪天工。
古雨濛隨意拿起一支讓餘音插在頭上。蕭解憂急道:“姐姐,你的祭祀準備得怎麼樣了?”
呃……
蕭解憂還沒有忘記這事呢。
古雨濛爲難道:“還沒有呢,要知道這祭祀並非小事,但其實也不是變,只是尋常的小把戲而已。”
古雨濛極力地爲蕭解憂洗腦,然而蕭解憂似乎聽不進去,急道:“你快變一個我看看,我……就要吃薰馬肉,你若變出來,我也送你一個禮物,如何?”
“不太好吧?萬一讓外人看見了……”
“不行,這裡沒有人……你們都退下。”蕭解憂直接喚退了婢女及侍衛,就連餘音和繞樑,也都被帶走了。
古雨濛這下慌了:“不好,我這祭祀之術,是有弊端的,萬一變不好,會……”
“會怎麼?”小孩子依舊是小孩子,即使是已十六歲的蕭解憂,依然逃不出孩子好奇的天性。
“會……”古雨濛實在想不出來,只好說道,“會,會導致我們的衣服都沒了……”
呃?
蕭解憂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新換的勁裝,頓時羞得滿臉嬌紅,衣服會沒了麼?再想想古雨濛在雁歸關做祭祀時的場景,幾萬將士都在等着吃飯,而公主卻是因爲祭祀而讓自己的衣服都沒了……
如此想了想,蕭解憂頓時覺得姐姐好壞喲,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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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別人都看見了麼?”蕭解憂好奇又好奇地問。
“什麼?”
蕭解憂一跺腳:“哎呀,就是,就是,就是雁歸關的三萬將士都看見了麼?”
“看見什麼?”古雨濛假裝不懂。
“就是有沒有看見你的身子~~~”
蕭解憂索性深吸了口氣,閉着眼鼓足了勇氣說了出來,但最後幾個字卻是小得連自己都聽不見了。古玉鞥年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蕭解憂羞容滿面,“你笑什麼呀,難道不是嗎?”
古雨濛道:“當然……呃,但這也是爲了將士們能夠活下來不是嗎,這是神聖的不是嗎?”
“好像也是……”蕭解憂成功地被古雨濛洗腦了。
“那就是了呀。”
蕭解憂聽到這裡,也知道所謂的祭祀是怎麼回事了,那就是要脫光了衣服,然後喊着什麼奇怪的咒語,然後念着變變變,結果吃食就出來了。
三萬將士就是這樣被救下來的,要不然,他們怎麼能活那麼久,聽甘檜老賊說,雁歸關的糧草,在四個月之前就已經被燒光了,而新補給的糧草,一個月之前纔到。
如此說來,公主在雁歸關,可是讓人看了個夠麼?
蕭解憂想到此,小小年輕,竟然也覺得滿面羞澀,可一想這又是爲了北齊,倒也不覺得如何了。
“那姐姐快變。”
見蕭解憂還惦記着祭祀一事沒忘,古雨濛真真的發愁起來。
怎麼辦呢?
看着蕭解憂,再看看自己,古雨濛把心一橫,“要不這樣吧,你去取些絲綢來,我變給你看。”急着看祭祀之術的蕭解憂快速命人取絲綢,剛說完又回頭問:“要多少?”
“呃,這個,這個自然是多多益善,啊,多多益善。”
古雨濛見蕭解憂並不在乎什麼絲綢,眼睛裡彷彿快放出光來了。
太貪婪了。
片刻,婢女們一人抱着匹絲綢進來了,一匹一匹整齊地擺在古雨濛的面前,一見到絲綢,古雨濛彷彿見到了救星,頓時趴在了絲綢上,激動得差點哭出來。
蕭解憂驚訝不已:“姐姐,你爲何如此?”
“啊,這是一個前期準備,我得與這些絲綢親密接觸,感悟領悟感化教化它們,總之就是一個溝通的過程,對了,你離我遠一點……我要開始行祭祀大法了。”
蕭解憂立即退後幾步,長那麼大,她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觀看所謂西涼的巫女之術,要知道,巫術只是在傳說中才有的啊,就算是如今的西涼,也已看不見幾回了。
古雨濛神神叨叨的圍着絲綢轉了一圈,蕭解憂以爲她是在念咒語,其實她是在數絲綢的數量。
一匹兩匹三匹四匹……好多匹~
古雨濛的心裡樂開了花……發財了,又發財了。
現在的古雨濛就是一個十足的財迷。
蕭解憂凝神靜氣,絲毫不敢打擾古雨濛清點着自己親手奉上的絲綢……古雨濛連續數了好幾遍,終於確定了數量……六十匹……紅的綠的各種顏色的絲綢,堆在一起如同小山,但在古雨濛眼裡那不是小山,那可都是積分吶……
積分吶,親,你終於又回來了~親~
“姐姐,還需要什麼麼?”
蕭解憂終於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問。
“哦哦~~”古雨濛這才反應過來,“啊,什麼都不缺了,現在,請十三妹睜大眼睛,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來了~~神奇變變變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