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雨濛看見元昊的樣子就心軟了,不知道是否該繼續和他開着玩笑。她心疼的時候元昊自然是懂,只是,有些事,不便明瞭。
元昊在面對古雨濛所問的問題時任何回答都顯得蒼白無力。昔日威武的彎刀虯鬚將軍,如今卻是在一位女子面前喏喏無語。
他和古雨濛一樣,搓着手,儼然已經忘了自己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見古雨濛背對着自己,他想伸手去安撫,可是又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萬一古雨濛生氣呢,萬一她不喜歡呢,萬一她……
一萬個萬一在心裡徘徊,讓元昊放棄了伸手去拍古雨濛肩膀的衝動。
然而,古雨濛背對着元昊的時候心裡卻在祈禱:你就不懂來安慰安慰我麼,你就不知道說一些軟話來哄哄我麼?我都替你想辦法治療幽蘭了,你說什麼我還能不答應你麼,你這個死冤家,木頭!
古雨濛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元昊的一句話,悠然轉身,帶着淚花道:“你沒事了麼,沒事你趕緊回去陪幽蘭姐姐去。”
“我……”元昊鼓足了勇氣,“其實我這次來,一是來求你一件事。”
“說吧。”
古雨濛心想你終究還是爲了幽蘭而來的,心裡恍惚之時,也沒忘記認真地聽着他說話。
“你們南周有一種藥,能治她的病,你……”
“我什麼?”
元昊深吸了一口氣:“能不能請求你,回南周,去找這種藥材?”
果然,他來還真是爲了這件事情來的,罌粟在美團內沒有得兌換,何公公說在南周有這種藥材可以代替,至於何公公是怎麼知道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既然有,那就值得一試,反正南周是自己的家,去了也無妨,只是,她要回南周,卻是以什麼身份?
她本就是不受寵的公主,南周古弘胤把她踢到了北齊,本就是把她當成是引起北齊和南周交戰的犧牲品,現在又回去,當是如何?
這讓古雨濛十分矛盾。
暫時不去想吧,他不是說這是第一件事麼,那第二件事情是什麼?
“第二件事……”元昊從懷裡拿出了一對玉鐲,色澤普通但卻用白布精心包裹,放在他的懷裡也不知道多久了,捂得熱熱的,放她的手裡,居然讓她有種溫熱而暖心的感覺。“這是我母親傳下來的玉鐲,不值錢,送給你,全當是留作紀念。”
古雨濛目瞪口呆地接過玉鐲,心道這是什麼意思,他母親傳下來的,如今卻是送給了她,定情之物麼,定情之物不是早已送過了麼,一瓶藿香正氣水!現在送給她玉鐲又是幾個意思?
古雨濛接過來的時候覺得玉鐲雖輕,但這份禮卻是太沉重了,她根本接受不起,如是沒有幽蘭夾在中間,這份禮物古雨濛卻是笑納了,現在呢,情況不同了,古雨濛覺得玉鐲有些燙手。
“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要。”
古雨濛又把玉鐲還了回去。
元昊一愣:“只是普通的玉鐲而已,不值錢的。”
古雨濛哭笑不得:“我說得不是價錢的問題,你不懂嗎?太貴重了,太特別了,我接受不起,我又不是你的誰。”
元昊似乎聽明白了古雨濛說的話,還真的把玉鐲收了回去,“那,那你答應去南周了嗎?”
呃……古雨濛一見元昊還真的把玉鐲又收了回去,心道他的心真是木頭做的嗎,怎麼一點都不靈活,打仗的時候心眼比誰都多,在她面前怎麼像個傻子似的,這個大傻子,你到底懂不懂古雨濛的心呀!
古雨濛突地把玉鐲又搶了回來:“吶,送出來的禮物拿有收回去的道理?吶,其實我也不是收你的禮物,我是替你保管,誰知道你這個馬大哈會不會那你媽媽給你的玉鐲弄丟了,萬一弄丟了你怎麼向你媽媽交代?我替你保管,你要的時候再來拿。”
元昊愣了愣:“那好吧,那你算是答應了嗎?”
古雨濛嘆口氣:“冤家,答應你了還不行麼?”
……
元昊向幽蘭彙報今日請求古雨濛一事的時候,幽蘭笑了笑:“怎麼樣,我教你的法子管用吧?你若是直接送出去,她是不會要的,若是拿回來,她一定會搶,並且還會說很多很多的理由幫你把玉鐲留下來,並且還會答應你。”
“你怎麼會猜得那麼準?”元昊非常奇怪幽蘭並沒有和古雨濛見面,怎麼就能知道古雨濛會在他收回玉鐲的時候,又會伸手去搶呢?
太奇怪了,難道女人的心都是相通的?
幽蘭咳嗽幾聲,平緩了一會後,幽幽道:“你不懂她的心,你若懂了,就不用我去教你了,現在好了,她收下了,也就說明,她接受你了,不再生你的氣了,也算是接受我了罷。”
元昊還是不懂,爲什麼古雨濛會在他收回玉鐲的時候又來搶,但聽幽蘭如此一說,便覺得心裡對幽蘭有所愧疚,畢竟,他們纔是正牌夫妻。
“只是,委屈了你了。”
元昊說的話讓幽蘭心裡一暖,她心想你有如此想法也不枉我大費心思地教你討好古雨濛,反過來想,你的心也不在我身上,倒不如,成全了你們吧,只是大王已經詔告了婚期,你們就算能修成正果,那最終大王會給你們什麼樣的結局呢?
元昊以爲他和古雨濛之間已經沒有了什麼,但是在幽蘭看來,事情纔剛剛開始,大王那邊怎麼想,誰也不知道。
“妾身知道你與她有感情,只是大王命你與我成親,你也是迫不得已,你能懂妾身的心,妾身便知足了。”
元昊微微一怔,忍不住地將幽蘭摟在了懷裡。
暮光之下,君府內的牆壁和青瓦上落着一層餘輝,幽蘭的貼身侍女在見到將軍把幽蘭攬在懷裡的時候,便乖巧地替二人整理好了被褥和紗帳,又在房間內點燃了一道檀香,旋即,幾位侍女紅着臉,默默地退出了房間,關好門,站在門口關閉了五官,靜靜等候……
檀香縈繞,香氣逼人。
房間裡的光線因爲門窗關閉而變得昏暗,桌子上三支並排插在燭臺上的蠟燭,閃爍着黃燦燦的光亮,照得元昊和幽蘭二人的身影,在幔帳之內輕輕搖晃。
一襲香氣,自幽蘭的身上竄入到了元昊的鼻孔內,直入腦門,沁人心肺。光線似乎越來越暗了,幽蘭的呼吸,也隨着元昊的摟抱而變得急促。
幽蘭的心狂跳不止,幾個月以來,他似乎是第一次擁抱自己,身上讓人無法抗拒的男性氣息讓幽蘭幾乎要眩暈了過去,擡眼瞧着眼前抱着自己嬌.軀的男子,她不自覺地把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強有力的心跳讓她的心也跟隨着他心跳的節奏而起了相同的律動,她因爲心跳加快,身體開始變得灼熱,身上的錦繡百花裙似乎也穿不住了,竟然自動地自香肩滑落,露出了被精心繡着鴛鴦的米白色肚兜擋住的半截酥.胸。
元昊的下巴被幽蘭髮髻上的頭髮弄得癢癢,低頭一看,卻是看見了幽蘭胸前嬌.嫩欲滴的一對白兔兒,頓時,他的身體也跟隨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幽蘭正雙眼迷離地依偎在元昊的懷裡,卻是被元昊一下子抱到了腿上,頓時,她的嫩臀墊到了元昊腿間的……
呀!
幽蘭驚呼一聲,方要躲避,卻是被元昊突然的壓在了身子下面……
呀!
幽蘭再次驚呼,心跳空前之快,根本壓抑不住……他,他終於要來了麼?可是自己卻是什麼都沒有準備,母親早些年便教導自己在洞.房之夜要準備的荷包香囊、紫楠木牀上的喜鵲、還有那放在牀單之上的白布……
現在那塊白布一直都放在自己隨處攜帶的小木箱內,在箱子底下靜靜地等待着完成自己的使命,然而現在……他卻是如此猴急,一點前兆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可不能亂了規矩呀!
幽蘭雖說已是二十五六的年紀了,放在現代依然是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爹孃慣養,朋友寵愛,可是在這個世界,她卻已是早過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依然是位“老姑娘”,這位老姑娘慌亂之時,依然記得母親教導自己的“規矩”……
所以,當元昊伸手拂到自己敏感的胸.部時,她卻是想着要把箱子裡的白布按着母親教導自己的“規矩”鋪墊在身子底下,旋即嬌.呼一聲,“呀,不可……”
元昊被她一聲驚呼,頓時驚得回過了神,理智重新佔據了他的大腦,以爲她不同意,便漲紅了臉,整理好了衣服,站在她的牀前:“哦,對不起,我,我不該如此的……”
元昊如兔子一般逃了。
逃了……
幽蘭衣衫盡除,正在洶涌澎湃之際,卻見郎君穿好衣服奪門而出,頓時愣在當場,意猶未盡,一股委屈的淚滴涌出眼眶:到底怎麼了呀,跑了做什麼呀……好不容易纔……嗚嗚嗚!娘,你騙人,什麼規矩呀,都是騙人的,他跑啦!
站在門口的侍女突的見姑爺跑了出來,卻是一愣,但卻不敢阻攔,幾位侍女你看我我看你:那麼快就完事啦?
小姐滿足了沒有呀……種子種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