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不醒,權術策謀
“將軍,那位姑娘的傷已經無大礙了。”大夫對着門前背手而立的上官芩說道。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上官芩沒有回身,看着天上的月色問到。
“這,老夫也不知。她似乎,不願醒來。”大夫猶猶豫豫,不知道怎麼說明情況。
“我知道了,你下去罷。”輕輕一擺手,便不在言語。
許久,依舊看着那輪月亮,她是不願再見自己罷。轉身走進房內,看着牀上的人,很恬靜,很美好。閉着的丹鳳眼不在那麼妖媚,只是輕輕上挑的眼角還是能想到平日的流光。
“狐兒,我欠你太多。你不願見我,怪我,也是自然的。”手撫上白狐壓在被上的柔夷.輕輕的白綢曾是白狐伶俐的武器,而包裹在手心的,是白狐當年贈給他的玉佩。
再擡頭,看見白狐眼角的清淚。靜靜的落淚,象掉線的珍珠,始終始終,沒有睜開眼開一下上官芩。情願沉沉的睡,不願醒來再糾纏。
侯府裡,秦艽就要進宮面聖,落月安靜地爲他更衣,秦艽也享受着這難得的清靜。這幾日,等着宮裡的回覆,想着在衆多監視前面怎麼樣從皇上口中得出令牌藏匿的位置,做了太多的安排,已經心力憔悴。
“好了,艽,你小心點。”落月站起身來,輕笑地看着一身正裝的秦艽。
“等我回來。”吻了落月的額頭,秦艽便大步走出房門。爲了身後的人,自己拼命也會回來。然後願意過平淡的日子,不管那些糾葛了。
經過層層的守衛,皇宮好像比以前更守護嚴密,連虞天候的只能隻身一人進去。雖然明白裡面已經叛變了,但秦艽還是沒想到會是到不能帶一名侍從的地步。沒有辦法,已經來了。秦艽揮手要阿大回府,自己一人走進那個暗藏波濤的地方。
秦艽走進內殿,環視了一週,全部的環境,包括護衛,宮女,擺設,和原來沒有什麼二樣。“皇上,臣虞天候秦艽拜見。”
“愛卿請起。”
皇上的聲音神色還是和以前一樣,威嚴莊重。
“他應該起不來了吧。”後面冷不防出現了丞相的聲音,冷笑着,緩緩走向秦艽。
秦艽冷眼朝後看着,站起了身,緩緩的,艱難的。想要上前,卻邁不開腳步。只能狠狠盯着丞相,自己中計了,秦艽心裡暗自叫苦。知道前路不易,但沒想到這麼快就栽了。
“你們幾個,快給皇上服解藥。”丞相對着後面的人吩咐。
服下解藥後,皇上鐵青的臉明顯好轉了。而先前在內殿裡服侍皇上的人都已經毒發身亡了。秦艽,則是憑着一身的內力,護住了心神,勉強保住了性命,但想出手,卻是不可能的。
擡出中毒的死屍,剛剛還鮮活的人,就變成了皇家無謂的犧牲品。跟着進來些太監宮女,二邊密密麻麻站滿了侍衛.還是在那個內殿,除了皇上和虞天候,人都已經換遍了。
“虞天候,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太看的起自己了。”皇上坐在龍塌上威儀的對秦艽說,“你的勢力,已經威脅到朕了。”
秦艽不發一語。捂着胸口。
”是啊,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秦艽,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你的妻子了?”容雅從內殿的一側出來,歡快地奔向皇上,“皇兄,容雅演得好不好?”
再笨的人也猜出來緣由了。是皇帝怕秦艽和上官芩的勢力太大,聯絡江湖上的門派,想要解決他們,但行刺失敗。只好另做他法,讓容雅和丞相演了一齣戲。偷了秦艽的兵符,還騙他有什麼先皇的令牌。誘他入宮,早就放了毒氣進來。制服了秦艽之後,下個目標,應該就是上官芩了。這樣的計謀,原因只是君王的臣子的猜疑。
皇上看着容雅也不計較那麼多,任由她小孩子般賴在自己懷裡,寵膩地笑。一拍手,旁邊的太監拿着聖旨尖聲唸到: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虞天候秦艽圖謀不軌,行刺皇上。罪孽深重.斬立決.丞相與和康公主護駕有功,賞黃金千兩,綾羅綢緞萬匹……”
“等等,皇兄,我有個好提議。”容雅突然插嘴打斷了聖旨的宣讀,反正聽下去都是賞賜,沒什麼好玩的。
“是什麼?”皇帝今天除了虞天候自然心情很好,容雅這樣的無禮也沒有責難。
“虞天候根本不怕死。即使凌遲,也不見得會很痛苦。何況,”容雅看着面無表情的秦艽,“他曾經那麼囂張.不把皇兄放在眼裡,也從來沒正眼看過本公主。就這麼讓他死,豈不是便宜了他?”
“那你打算怎麼辦?”
容雅看着隻手撐地的秦艽,他還是一臉的不屑,看也不願看他們一眼。容雅稍稍挺直了背,下個瞬間,她要秦艽跪着求自己,“皇妹知道虞天候這段時間都在金屋藏嬌,那個美嬌娘,連皇妹都沒見過什麼樣子.皇兄不想見見嗎?”
果然,秦艽猛的擡起了頭,盯着容雅,“你敢動她,我活剮了你!”
“你……”容雅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秦艽還能說出那樣惡狠狠的話,而自己,也被驚了一下,“你就看我敢不敢。”
“世間還有女子讓虞天候傾心,我倒要看看了。”皇帝對容雅口中的女子也頗感興趣,除了對絕色女子的美貌,還有,對秦艽報復的快感。秦艽這樣的男子,死對他來說,已經不值得懼怕。如果能看到秦艽痛苦不堪的樣子,應該比凌遲更有趣。
秦艽很想上前震死那二個人,但體內的毒藥已經讓自己散功,僅存的真氣只夠自己續命。他又很想震斷自己的經脈,這樣,就不會讓他們去碰落月了。但即使自己死了,落月那樣的女子,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只能屈辱的活下去.秦艽的牙齒幾乎咬破下脣,那裡,有落月留給自己的痕跡,落月,想着她,體內的劇毒似乎不在那麼嗜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