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某四合院。
夕陽西下,餘暉灑進房間。在房間的桌子上,安靜地放着一枚警牌,顯得毫無生機。這個時候,正有一位短髮的美女死死地盯着這枚警牌。
說她是死死盯着警牌,其實是她在想問題出了神。
她所想問題,自然和這位警牌的主人有關。
“葉子,你在看什麼呢?”
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她的身後傳來一聲男音。聲音憨厚。
這位短髮美女突地回神,眨巴了兩下她那大大的眼睛,轉頭看向她的師兄道:“師、師兄,師姐她……”
這位短髮美女自然而然就是秋葉,站在她身後的男子自然是她的師兄寧彪。
聽到秋葉吞吞吐吐地說出這一番話來,寧彪不由得皺眉,問道:“師妹她怎麼了?”
“她……師兄,我給你說了,你可不能告訴師傅。師姐千叮嚀萬囑咐過的。”秋葉有所顧忌地道。
寧彪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旋即道:“我不會告訴師傅的。你倒是快說啊!”
寧彪隱約感覺得到,謝曉婉出事了。因爲他這個時候已經是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枚警牌了,這警牌是謝曉婉的權力牌,向來牌不離身。
秋葉道:“師姐自從知道她的殺父母仇人是顧龍後,就天天尋思着要找顧龍報仇。這你是知道的。昨天晚上她又找我說這事,我苦勸不住,看得出來,這一個多月來,她是想報仇快要想瘋了……她就把她的警牌給了我,說今天太陽下山的時候,她還沒有回來的話,就拿着這警牌去警局找一個叫李明的警官,他是師姐的下屬,對師姐很敬佩,說到時找他就能帶着一幫警察去解救她了……”
“還有,師姐還說,如果她遇到不測,就讓我代她向師傅說一聲謝謝師傅的師恩。現在師姐她、她還沒有回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秋葉說不下去了。
寧彪聽得身子一震,着急道:
“這可如何是好!”
寧彪爲人憨厚,身材魁梧的他縱是十分着急,也是難急中生智。
秋葉眼神灼灼地看着寧彪,這位短髮美女,在人前給人一種相當幹練的形象,直到現在,她表現出來了女人特有的無助。
最終,秋葉訥訥地道:“師兄,咱們拿着師姐的警牌去救她?”
“胡鬧!”
就在寧彪剛要做決定的時候,房間外面傳來一聲怒喝,與此同時,房門被嘎的一聲推開,走進來了陸龍象。
陸龍象面色冷峻,眉宇間滿含怒意。這一聲“胡鬧”也不知道是他對寧彪和秋葉說的,還是針對謝曉婉的魯莽報仇而說的!
“師、師傅!”
秋葉和寧彪頓時緊張起來。尤其是秋葉,她可是答應了謝曉婉不會讓師傅知道的。這一下倒好,讓師傅給聽到了。
陸龍象看着秋葉和寧彪,這兩位徒弟低頭不語,陸龍象沒來由地哼了一聲,道:
“就憑你們能把她救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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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大院。
“小姐,老爺的身體已經穩住了,雖然中了兩槍,但都沒有傷到要害,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加上老爺身體強健,相信很快就能恢復傷勢了。”
顧傢俬人醫生給顧龍蓋好被單,恭恭敬敬地對站在一邊神色間有擔憂之色的顧傾城說道。
“好。”顧傾城點點頭,簡單說了一個字。
顧傢俬人醫生便微微點頭,他們知道顧傾城的性子,便道:“小姐,如果沒有什麼吩咐的,我們就先退下去了。”
顧傾城點頭。顧傢俬人醫生便退了出去,輕輕給帶上了房門。
房間裡除了顧傾城外,還有顧傾城的父親顧仁國,以及其他顧家的成員。現在顧龍脫離了危險,他們個個面露喜色,還有人緊接着就說要將那個槍殺顧龍的殺手給活活槍斃嘍!
大概是覺得這麼多人呆在房間裡很吵,很煩。顧龍動了動身體,顧仁國見到自己的父親動身,立即很有眼色地扶了顧龍一把,將顧龍的身體給稍稍扶正,又拿了一個大靠枕靠在他的背後。
顧龍坐好後,便道:“你們都出去,傾城留下。”
顧仁國一衆顧家成員不由得一怔,但想到老爺子的脾性,也就不敢說什麼。他最看重最疼愛的就是他的孫女傾城,這是顧家上下誰都知道的事情。
顧傾城的臉上不溫不火,就好像早就料到會這樣一般。
顧仁國一衆起身,說了兩句讓顧龍好好休養的話後便一個接着一個的離開顧龍的房間。很快的,房間內就只剩下顧傾城了。
“傾城,你坐過來。”
顧龍指了指牀邊。
“爺爺。”顧傾城依話坐下,她知道爺爺把自己留下來要問什麼,便直接開門見山地道:“‘秘本’的消息我已經問到了。”
“哦?”果不其然,顧龍面色一喜,“那‘秘本’現在何處?”
“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意思?”顧龍皺眉頭。
“樑風說在他的老家鹿城的時候,有一位拿着一柄一尺來長的刀的傢伙把那‘秘本’給截走了,說那個男人叫‘刀客’。他對這個‘刀客’知之不詳,所以我問他等於是白問了。”顧傾城不緊不慢地說道。
“‘刀客’?”顧龍若有所思,“他和那位‘劍客’有什麼關係?”
“就查到的資料來看,二人好像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劍客是殺手排行榜上鼎鼎大名的人物,而這位‘刀客’,在殺手排行榜上卻是沒有他的名字,但是在高手排行榜上,卻是有着他的一席之地!”
頓了頓,顧傾城又道:“爺爺,是不是樑風在騙我,給我提供假的信息?”
“不是。”顧龍很肯定地說道,“這個小子所說的,基本是事實。”
顧傾城看着自己的爺爺,突然覺得自己的爺爺在這一刻有些深不可測,但也沒有多想,畢竟自己的爺爺就不是一般的人物。
顧傾城說道:“這樣的話,我們就要對這位‘刀客’有所關注了。”
“這個自然。”顧龍笑了,“這件事,就讓她去辦吧。她和‘刀客’雖然沒有什麼直接的交集,但是她們都高手排行榜上的人物,好打交道。”
“我知道怎麼做了。”顧傾城淡淡道。
顧龍點頭,“嗯,樑風和謝曉婉先關着吧,樑風那小子倒是無所謂,倒是那位女局長,她能來刺殺我,那就一定有原因,不可能是她一個人——咱們就放長線釣大魚!徹底剷除掉後顧之憂!”
在顧龍的房間門外,靜悄悄地正站着一人,她還保持着要敲門的動作。顧傾城和顧龍的談話,她全部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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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剛纔你爲了我說出了那‘秘本’的消息,我真的好感動……”謝曉婉語帶溫柔地說道。
只聽得樑風渾身雞皮疙瘩亂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曉婉,這沒什麼,反正這消息對我來說,可有可無。”
“不一樣!”謝曉婉立即否定了樑風的觀點,“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噢,叫‘禮輕情意重’!……你別拿這種看文盲的眼神看着我,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不是?……咯咯,寶貝兒,反正我現在覺得可幸福了。”
“都被關在這裡,逃不出去了,還幸福?”樑風反問。
“討厭!”謝曉婉嗔怪樑風一句,“別影響氛圍好不好?……咯咯,寶貝兒,你看,咱們兩個現在,不管怎麼說,算是孤男寡女吧?”
“……你要說什麼?”樑風有一絲不好的感覺,這位槍神姐姐要‘發騷’了。
“你覺得我要說什麼?”謝曉婉對樑風嫵媚一笑,要不是她的手腳被綁了起來,估計就要對樑風動手動腳了。
“……”樑風吃了個閉門羹。
“咯咯——寶貝兒,別不好意思嘛,現在我對你可是滿心滿肺的感激,你就應該趁機佔一佔我的便宜。”
“……”
“寶貝兒,你爲什麼不說話呢?難道說我的牀上功夫還應付不了你?”
“……”樑風快哭了。
“還是說你在擔心,你的牀上功夫應付不了我?”謝曉婉眼裡的嫵媚神色又重了一分。
樑風終於受不了,開口說道:
“你就使勁調戲我吧,反正現在我們手腳被綁,也做不出來什麼!”
聽到樑風說出這樣的話來,謝曉婉不由得撲哧一聲笑開了,咯咯直笑,她胸前的那一對飽滿就是一顫一顫的。
只聽她道:“我說寶貝兒,咱倆都在牀上大戰過三百回合了,你還不曉得我的厲害?告訴你,我手腳雖然綁了,但是隻要你想要,我就能滿足你。我下面那裡雖然用不了,但是我的腳還可以動,告訴你,我的‘腳功’也是超一流的哦……咯咯,寶貝兒,你別露出這麼噁心的表情,我說的可是真的!吶,就算是你不信,我可以不用腳,我可以給你用嘴嘛,口腔大戰的滋味你又不是沒從我這裡嘗過……”
樑風現在的心情很想一頭撞死在牆上,你說有這麼調戲人的嗎?
看到樑風嚇得臉都綠了,謝曉婉就笑得愈加開心起來。咯咯之聲不絕於耳。
謝曉婉的笑聲發自內心,沒有摻假。
而就在這個陰暗房間的外面,那位站在顧龍房間外面的人靜悄悄地站在了這裡,悄悄聽着樑風和謝曉婉的對話。
只是她越往下聽,她的臉色就越發的生起慍色來。
她自己卻沒有發覺!
終於,她的心裡憤憤地道:
“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