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上流社會的人物,都遵奉着這樣一條準則,那便是莫要招惹官場中人。
因爲你即便是富可敵國,一旦招惹了官場上的人,那麼人家也會利用手上的權力把你給打壓得不成這樣!
所以,當五爺說出自己綁架的人中還有燕京軍區首長張首長的寶貝女兒的時候,任天定就大吃了一驚。
任天定便只好退而求其次,對五爺說道:
“五爺,那兩名女學生我可以放了她們。但是,你要讓我放了樑風……不可以!”
五爺的眼神一寒,瞳孔收了收,看着任天定說道:“話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此來目的,不爲了別人,就是爲了讓你放了樑風。既然任二爺你這麼固執,那以後就不要怪我五爺會對你任二爺做出什麼事了……”
“……”
威脅!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任天定說不出話來了。他雖然貴爲燕京三大家族之一任家的二少爺,可是,面對這位燕京的黑道第一大哥,他還是相當顧忌的。如果今天自己和他翻臉不認人,那麼以後他直接找人將自己做了丟進大海里餵魚都是極有可能的!
任天定這個蛋疼啊!他的表情很糾結,他很想大聲疾呼,問蒼天問大地: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每次都有人跳出來幫樑風這個混蛋?!爲什麼自己每次都快要宰了樑風這個混蛋了,卻突然半路跳出來一個人來保他,而且這個人自己還不能拿他怎麼樣……
這是爲什麼!!!
“考慮的怎麼樣?”
五爺笑問。不得不說,這個五爺很擅長攻擊人的心理。他知道任天定此時此刻的心理很糾結,一定會很顧忌自己,到最後一定會聽自己的——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打架而讓對方聽從自己的,這就是他五爺的厲害之處。
任天定咬牙切齒,但還是舉起了右手,朝他的手下襬了擺,很不甘地說道:
“放人!”
任天定的手下領命做事,拉開後面那輛麪包車的後車廂,然後拉了樑風六六還有張花花出來,把他們押到了任天定的身邊。
樑風六六和張花花還在擔心他們要被人殺了,所以他們的臉上還很恐懼。
“任天定,你這個混蛋!說話不算話,你可以宰了我,爲什麼還要對付她們?!”
樑風哪裡知道他已經踩了一坨大大的狗屎,走了狗屎運。所以就趁着現在還沒有被宰的時候,過過嘴癮,朝任天定吼罵道。
任天定本來就是忍着一肚子的火氣,現在又是樑風這個自己最討厭的傢伙罵自己,他不禁就來氣了,走到樑風的面前,一腳踹在了樑風的肚子上,樑風慘叫一聲,便閉上了嘴巴,疼得說不出話來。
(奶奶地,這個混蛋!)
樑風在心裡繼續罵着。
如此一來,他任天定也就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對五爺說道:“五爺,面子我給你,你領着人走吧。”
“謝謝。”
五爺簡單說了一句。便示意自己的手下給樑風、六六還有張花花鬆綁。
樑風、六六還有張花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怎麼聽任天定和這位臉上有刀疤的傢伙的談話是要放了他們?
可是,確實是有人來給自己鬆綁啊。
還是說,這個任天定突然大發善心,要給自己來個人道的死法,而不是讓自己綁着手腳受死?——很顯然,這種想法很二.逼。
所以,當樑風、六六還有張花花他們三人被五爺的手下解開手腳上的繩索後,都還愣在原地,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好在樑風這貨率先反應過來了,不由得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五爺的面前,很是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嗯,面相倒是別緻,左眼下有一道觸目驚心的長長的刀疤……可是,我不認識他啊!
“那個……請問,我們認識嗎?”
樑風終於憋不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盯着五爺的臉問道。
“哈哈哈!……”
五爺哈哈笑了起來,“你不用認識我。好了,你可以帶着她們離開了。”
說着,五爺就朝身後擺了下手,立即就有一名黑衣手下走了過來,樑風看了一眼這位黑衣手下,不由得一徵,因爲這個人他認識!
(這個傢伙不就是那個那天到梅花的美容院裡鬧事,逼着梅花交房租的混混頭目嗎?他的小混混手下都叫他什麼來者……申哥?!)
不錯,這個應命走上來的黑衣手下,正是賈申。
很明顯,賈申也是認出樑風來了,和樑風的眼神對視的時候,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想起那天這個傢伙的身手,他就有些毛骨悚然。
“賈申,你送樑風他們回去。”五爺吩咐道。
“是。”賈申應命。
然後,賈申走到樑風的身邊,不敢再和這個傢伙對視,側了下身,對樑風六六還有張花花說道:“樑先生,兩位小姐,請。”
六六和張花花一聽,自然高興地就要離開,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出來保他們,這讓她們感覺很是柳暗花明,峰迴路轉。
可是樑風卻開口說道:“等一下。”
六六和張花花卻是徵了一徵,賈申也跟着徵了一徵,他看了樑風一眼,不知道這個傢伙要幹什麼?
樑風沒有理會他們的表情,而是向五爺走近了兩步,厚着臉皮問道:“那個……大叔……是不是今天你很有把握將我們從任天定的手裡救走?”
樑風可不知道五爺就是燕京城裡響噹噹的大哥大。見他四五十歲的年紀,就喊他大叔。
“大叔”徵了徵,旋即就笑了笑,看着樑風說道:“你這小子有點意思,好久沒有人敢喊我‘大叔’了——放心吧,今天我保定你了。”
聽到“大叔”這句話,樑風不由得眉開眼笑,心花怒放起來,“真的?”
“真的。”“大叔”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
樑風說了一聲,然後就向任天定走了過去。
“……”衆人不解。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樑風突然擡起一腳,朝任天定的肚腹——呃,不是的。這貨剛開始的時候是朝任天定的肚腹踢過去的,可是,半路上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朝任天定的襠部踢過去了!
“啊——”
任天定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捂着自己的襠部,臉上的肉扭曲得不成人樣了,身子一彎,就倒在郊區的地面上打滾起來了……
衆人愕然!
那些任天定的手下見到這一幕,有些犯起難來。因爲現在他們的主子因爲那個地方被眼前這個小子給踢中根本就是說不出話來,沒有他的命令,他們不知道要不要抓樑風綁起來——他們可都不傻,他們的主子肯在盛怒之下給對方面子放了這小子,那麼就說明對方不是好惹的。
樑風也不管任天定那些手下的蠢蠢欲動,反正有剛纔那位“大叔”說出了那樣的保自己的話來,他就有恃無恐,再說了,以自己的身手,現在自己已經被解開手腳上的繩索了,還會怕這幾個阿貓阿狗?
樑風走到任天定打滾的身前,微微一笑,蹲下了身體,看着任天定說道:
“這一腳,是替我自己受了你的氣而出氣。那麼接下來的一腳呢,就是替六六和張花花她們出氣!——”
樑風說着,就站起了身體,就要再次朝任天定的……襠部踢去,他要讓任天定從此以後生不出小任天定來!
“夠了!”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五爺充滿霸氣的朝樑風吼了一聲,“樑兄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再這樣踢下去,我可保不住你了!”
樑風立即就停下來了。收起了自己要踢出一腳的架勢。朝五爺嘿嘿笑了兩聲。心想自己雖然恨任天定這個混蛋,可是眼下還是自己的安全重要,反正自己已經踢了這個混蛋一腳了,不算太虧。
五爺看了一眼還在地面上打滾的任天定,便對賈申說道:
“賈申,送樑兄弟他們離開。”
“是。”
.
.
任萬敵正坐在任家大院裡曬太陽的時候,任天定一臉晦氣地回來了。
今天任天定很鬱悶,好不容易逮到了樑風這貨,卻在最後一刻眼睜睜地看着樑風這隻到嘴的鴨子飛了!……飛就飛吧,你好好的飛走也就算了,媽的,偏偏在飛走之前,還朝自己的私.處狠狠地撓了一下!
所以,任天定回來,就是看到了自己的大哥任萬敵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他也沒有去打招呼。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誰都不想理!
“天定,回來了?”
任萬敵卻是主動開口說話道。
任天定也就站住了腳步,他雖然心情鬱悶,但是任萬敵畢竟還是他的親哥哥,任家的掌舵人,面子還是要給他一點的。便回答任萬敵的話道:
“什麼事?”
不得不說,任天定和任萬敵的性格還是有些相像的,一樣的不喜歡拐彎抹角,喜歡開門見山的說話。他知道以任萬敵的性子,他叫住自己,應該是有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