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深吸了一口氣,又坐了回去。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吶,皇上!”站在慕容復身後的一個老頭子文官哆嗦着嘴脣,跪在他的面前,哭道:“主辱臣死啊,今日皇上受到莫大的侮辱,臣實在是無顏面對皇上,還請皇上下一道旨意,讓臣死了吧!”
慕容復麪皮抖了抖,沉聲道:“拖下去砍了!”
這個老頭子不是別人,正是前朝的一個投降過來的老人,姓文,因能說會道被慕容復留在了朝中,這次又蒙蔡和舉薦,卻沒想到在這個關頭竟然搞了這麼一出。蔡和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的,暗暗的呸了一口,便將腦袋轉到一邊去了。
聽到慕容復的話,文大人心中一跳,額頭上的汗水唰的一下就冒出來了,本以爲在這個時候可以表下忠心的,沒想到表到馬蹄上去了,這時候,兩名衛士奔了過來,拖着文大人便走。
這下子,文大人可就真慌了,急聲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慕容復連頭都沒有回,陰着臉直視着前方。不一會兒,身後傳來了一聲淒厲之極的慘叫聲,隨即便沒有了聲息。
這一等,足足等了兩個時辰之久,太陽都快要落山了,可兒她們才姍姍來遲,對着慕容復抱了抱拳,笑嘻嘻地道:“慕容公子,實在不好意思,吃過午飯,大夥兒睡了一個午覺,這纔來遲了,好啦,現在咱們接着談!”
一直站在慕容復身後的衆臣們聞言差點氣得吐血,老子們在這裡站了這麼久,腿都麻了,你倒好,回去吃了飯不說,還睡了一個午覺,人與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慕容復不自然的笑了笑,擺手道:“沒關係,來了就好!現在咱們是不是應該談談怎麼換人了?”
可兒笑眯眯的點點頭,說道:“正好,我也是這麼想的。慕容公子,你也知道,如今慕容、齊、蔡三家共有四百七十二人都已落在了我們的手裡,不過嘛,也有可能你們中有些人不相信!”,說到這裡,坐在她左側的趙紫煙趕緊遞上來兩張寫滿了黑字的白紙,可兒將其接了過來,念道:“慕容薰,慕容武,慕容傅雪……”
“可兒姑娘,你不用唸了,我相信他們全在你們那兒!”慕容復趕緊擺手,讓可兒停了下來,四百多個名字唸完,鬼知道會不會天就黑了下來,若是你再來個中途口渴什麼的,要回去喝口茶來,那我們豈不是又得白等了?
可兒笑了笑,將這兩張紙放在桌上,推到了慕容復的面前,點頭道:“既然慕容公子都發話了,那小女子也不囉嗦了,上面都記載了你們三家的所有家眷姓名年齡等等。”
慕容復苦笑一聲,將這兩張紙拿了起來,草草的看了看,發現慕容家族的成員名字全都在上面,自然知道可兒所說的不假。而且,他也能確信,可兒沒有說慌的必要。
可兒看了慕容復一眼,說道:“慕容公子,這裡面的人都是你們三家的嫡系成員,我想,他們在人們心目中的份量應該不輕,就是慕容公子的兩位親生妹妹,想來慕容公子也一定很是想念她們的吧?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就看慕容公子能拿得出什麼東西來交換了。首先申明一句,金銀財寶什麼的就不用提了,這些我們都不缺,也不想要,我想,慕容公子應該能夠明白的吧!”
慕容復大感頭痛,對上可兒這個言辭犀利的主兒,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其對手,於是轉過頭來,對着蔡和使了使眼色。蔡和會意,站起身來,對着可兒抱了抱拳,郎聲道:“可兒姑娘,在下有話說!”
可兒點點頭,擡手道:“蔡大人請說!”
蔡和道:“可兒姑娘,他們確實是我們三家的嫡系成員不假,他們對我們也確實非常重要。但是,在我們的手中,也同樣掌握着近千名前朝的文臣武將,想來,可兒姑娘對他們也同樣感興趣,不如咱們來個以人換人如何?”
可兒咯咯一笑,說道:“蔡大人真是會開玩笑,現在慕容家貴爲燕國皇親,慕容傅雪,慕容薰兩位可是慕容公子的親生妹妹,也就是你們大燕國的公主,不知道蔡大人能用我大宋朝的哪兩位公主來交換她們呢?”
蔡和一愕,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誰他媽不知道趙氏兄弟就那幾個女,不是死的死就是逃的逃,還有的遠嫁到荒蠻之地去了,現在我到哪裡去給你找兩位公主出來?
可兒又道:“至於蔡大人所說的什麼文臣武將,說實話,我對他們還真沒有一點兒的興趣,除了混死混喝等死外,他們就沒有什麼用處,蔡大人,不如你將他們一古腦兒的都砍了頭吧,這樣也能省一點糧食,你覺得怎麼樣?”
蔡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真是無言以對,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個前朝的官兒們,現在你讓我怎麼說?慕容復也中也是一沉,自己以人換人的打算看來是要落空了啊!站在他身後的一干文臣武將們更是面面相覷,沒想到面前這個嬌滴滴的美人兒說起話來竟然是如此的狠厲,那可是幾百號人吶,豈能說殺就殺?尤其是投降過來的那幾位原宋朝的臣子,現是尷尬的不行,恨不得找塊地逢鑽下去纔好。
看着大家都皺着眉頭不說話,可兒笑了笑,說道:“蔡大人,還請你們拿出點誠意來才行啊,與其在這兒浪費大家的時間,還不如爽快點,大家談完了,好趕回去吃晚飯呢。”
蔡和苦笑一聲,枉他自認飽讀詩書,辯才出衆,如今對上這個古靈精怪的可兒,也有一種狗咬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看着可兒正笑吟吟的盯着她,便說道:“可兒姑娘,此事在下不能作主,一切由皇上守奪!”。既然自己定不了,那還不如把皮球踢給皇帝呢,反正你還在這兒呢。
蔡和的心思,慕容復如何不知道?但即使是他,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