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叔,你這神醫當的也太憋屈吧?咱雖然不一定擺譜裝逼到坐在自家客廳了,翹着二郎腿,品着茶水讓那些達官顯貴們在一邊侯着,可最起碼也得派輛車來接咱們吧。”揹着藥箱,葉羽邊走邊與錢神醫打着哈哈。
“那會人家來請老夫,焉能知道人家沒有備車?”錢衡越來越看不透葉羽,他那高超的醫術、對待南兒母女的態度以及將崔氏家僕扔出客棧的跋扈,無不深深吸引着錢衡——我究竟該不該將女兒嫁給他?
“錢叔,你到挺知足的,要我看啊,咱們就該在客棧裡等着,如果崔府那老頭子真的得了什麼疑難雜症,別的醫生都束手無策,那他一定會來再請我們的;他們要是不來請我們,那就說明他的病已然好的差不多了,這樣我們就是去了能起什麼作用?”
“爲醫者,自當悲天憫人,勿避險巇,一心赴救,那老夫暫且問你,如果病人在我們等待的過程中亡故,那又怎麼說?”錢衡總是不自覺的把葉羽當自己人看待,愛才之心驅使下,他不由的傳授者自己關於醫德的理解。
“不至於這麼巧吧?聽那混蛋的口氣,他家老頭子似乎馬上就要嗝屁了,要我看咱們現在去已然晚了,那還不如打道回府呢!再說,像崔府那老不死的福也享了,孽也造了,閻王爺估計都等不及了,咱能跟閻王爺搶生意?佛家不是講究因果輪迴嗎?誰又知道死亡不是另一種形勢的開始?”葉羽如果真有這麼偏激,那他也不會耗費功力去救一個乞丐,人的主觀臆斷決定人的行爲方式,他對七大士族沒什麼好感,又豈能說出什麼好話?
雖然不是很清楚什麼是嗝屁,可錢衡也能猜出是什麼意思,他哪能想到葉羽竟然有這麼一套歪理?他的醫術足以震撼大梁,可如果心懷此等冷血之想,實乃爲醫者之大忌,錢衡不免嘆了口氣,他實在不想看到眼前的少年誤入歧途,“賢侄,俗話說十月胎恩重,三生報答輕,好好孝順你的母親。”錢衡突然想起葉羽與葉靈告別時的場景,或許通過那個小女人可以喚起他的赤子之心。
“這我當然知道,生我、養我,娘對我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葉羽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句,無論是誰,意圖傷害母親者,我只會有一個舉動——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說到這兒,葉羽似乎回想起裴府的種種,說話的語氣不自覺的多出了一絲狠戾。
“賢侄,你……”錢衡想不到葉羽情緒會有如此劇烈的變動,他剛想說什麼,對面迎來幾匹高頭大馬。
“錢神醫,請你速去府上…你…”說到這兒,崔武看到了錢衡身邊的葉羽,他想不通這位爺又想搞什麼亂子,看了看身後那幾個天權衛,他反正生不起鬥志。
“這就是你們崔府的待客之道?難道要我跟錢叔走着去你們府上?”看到崔武身後的天權衛,葉羽笑的更邪——請個大夫也需要如此興師動衆,看來這就是爲自己準備的了,“你想報剛纔的一箭之仇?我不介意讓你再飛一遭。”
作爲七大士族的“公敵”,有哪個沒見過葉羽的畫像?可畫像畢竟不是照片,大梁又不流行素描,那根據裴府見過葉羽的人口述着畫出來的畫像,能有一分像已經算是了不起了,若不然盧通能認不出葉羽?
天權衛平素雖然瞧不起崔武這等家僕,可有外人對他無禮,那丟的是崔府的臉,他們能不怒目而視?
“葉公子,您也要去府上?”崔武想不到葉羽竟然敢自投羅網,他現在巴不得這樣呢,“您可以騎在下的坐騎……”
“你讓我騎馬?”葉羽怒了,你難道不知道老子對那玩意生疏?要是讓它騎了我咋辦?“別廢話,要麼給老子套車去,要麼老子拉着錢叔扭頭就走,你看着辦吧”——帶着母親和嫣兒,兀自能從裴府全身而退,此時心無掛礙,他焉能有所懼?
“賢侄……”
“錢叔,你什麼也別說了,今天一切聽我的。”葉羽對錢衡擺了擺手——這老好人總是一味的忍讓,難道退到懸崖邊上你還要退?你也不想想當初這混蛋跟你說話時是怎樣的語氣,他拿你當人了嗎?……
“大少爺,葉羽現在正跟錢神醫在一起,聽他話裡的意思他是想跟錢衡一同過來給老爺瞧病。”崔武急匆匆的趕回了府裡。
“此話當真?”崔明徹心情大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既然你想找死,那可就怪不得老子了。
“千真萬確,只不過他要小的備車去接他們。”……
崔明徹哪會在這種問題上較真?看着崔武離去的身影,崔明徹神色一凜,“天權衛聽令,全面戒備,待錢神醫解除父親苦厄,立即將葉羽禽獸射殺。”
看着“積極備戰”的天權衛,崔明徹突然想到當初裴府千多號人都困不住葉羽,他不免有些發怵,這時他想到了阿史那公主——雖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可突厥公主的安全能沒有保障?公主竭力主和,若她聽聞葉羽可能威脅到兩國和親,她焉能袖手旁觀?
崔明徹看了看被點了昏睡穴的父親,瞅了瞅束手無策的錢紫萱——紫萱小姐雖然精通醫術,可理論遠大於實踐,銀針斷折這種千百年也不定遇到一回的事情,她哪能有什麼主見?吩咐伺候老太爺的丫鬟們幾句,他快步走向了阿史那公主臨時休憩的屋子……
邁進崔府大門,葉羽就感覺到一種全神戒備的緊張氛圍,崔府老太爺馬上就要見我佛了,府裡能不緊張?或許是有恃無恐,葉羽壓根就沒往心裡去。
還沒等他邁進崔繕的病房,他就看到一個姑娘焦急的迎了出來,此女生就一張瓜子臉,眉毛彎彎,一雙清澈的眼睛,雖不似嫣兒那般楚楚可人,可那嬌俏的容顏下卻給人一種不服輸的倔強,看到她葉羽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二十一世紀的女性,她帶給葉羽的是一種久別的親切感。
這女子似乎在思索什麼問題,她哪會注意到葉羽是誰?似乎熟知葉羽手中的藥箱,她招呼也不打一聲,直接扯過了葉羽肩上的藥箱。
“這誰家的女孩?這麼拋頭露面的,難道你家大人沒告訴你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話雖如此,葉羽卻感到一絲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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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說有第二更自然不能食言,雖然有點晚了,可大家明天看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