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與完顏明珠的關係是有過極致仇恨之後的那種莫名。
而促成此刻這種莫名關係的只有一種人世間的另一種極致情感---愛!
若說世間有一種情感能夠打敗恨,那就只有愛了。
完顏明珠很顯然是愛上了宋易的,而宋易也很難說不愛完顏明珠,兩人之間的情感是仇恨之前更進一步的那種愛。
可以很微妙,很極端,卻很難做到心平氣和。
所以,完顏明珠唯一能夠找到他們之間愛的方式便是......恨。
恨的時候,激怒他,或者被他可憐,被他心疼,都是一種能讓心理滿足的感覺。
其實換作大趙兒女是很難像完顏明珠這樣拋開殺兄之仇的,親人之間的血脈情感,深入大趙人的骨髓。反倒是狼性爲主的金人,雖然有時團結,但其實他們之間的疏散紀律導致了他們對於秦人的情感不似大趙人這般執着......
比如在金人一些部落之中,兄長死了,弟弟是可以繼承兄長的女人的,兒子死了,也或許會有老爹去收了兒媳婦......
這些種種,倒不是說不道德,只是金人向來弱勢,爲了繁衍不得不這樣最大程度的維持後代的強大,人數基數的增多。
所以,這便是金人在大趙人眼中被視爲蠻夷的原因。
大趙國地域得天獨厚,有了教化之後便有了禮義廉恥,有了統治者,有了統治者的律法,人們學會了約束行爲。而金人是沒有的,千年來金人過着居無定所的日子,從衰弱到強大,逐鹿中原失敗再衰弱,僥倖不滅卻又再起......
周而復始,他們憑的是一種人類的本能去繁衍,一種血性裡的執着去搏鬥,去爭搶。這在金人自己看來,自然也不是不對的,但放在大道之上,卻是錯的......
要改變這種錯,需要聖賢的教化、禮義廉恥的約束、律法的威懾、生活模式的變更...但這些,恰恰是金人沒有的。
一千年中,金人都沒有聖賢,只有英雄與梟雄這樣的人物不間斷的橫空出世,所以他們從未改變...
戰鬥,是她民族的圖騰。
宋易雖然不同意只有弱者採用戰鬥解決問題這句話,但也不贊成以戰鬥去解決一切爭端!
許久,完顏明珠才嘆息一聲道,“那你告訴我,怎樣才能幫我那些族人的中毒症狀減輕一些?軍中巫醫不多,藥也是不夠的......他們當中許多人在趕路的途中都在受着苦。”
宋易微微思索一下道,“沒有藥自然是不成的,這一路上要進入高麗,叢林中會有許多清熱解毒的藥材...那些毒煙並不致命!”
“沒有更快的辦法嗎?”完顏明珠問道。
宋易嘿嘿一笑,有些玩味的道,“倒是有更快的辦法,可軍中也沒有!”
“什麼?”完顏明珠好奇道。
但接下去宋易的答案卻讓她面紅耳赤得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只覺得身體某個突起的部位陣陣發熱,身子都酥軟了起來...
“登徒子...”完顏明珠嬌聲啐道,一手捂着自己的胸脯,心中慌亂不已!
宋易無辜道,“是你要問的...”
“不說了,我困了。”完顏明珠用薄毯蓋住自己的發燙的臉面,哪怕知道宋易是看不清自己臉色的,卻還是羞不可抑。
與一個男人獨自談論到女人身上的那個部位,原來也能讓人心慌意亂啊。
沒多久,完顏明珠迷迷糊糊睡過去。宋易卻有些難受,只覺得原來完顏明珠從前是那麼能忍的。
繩子束縛在他的身上導致他的血流沒有那麼順暢,如果不時不時的活動變換姿勢,便會半身麻痹,宋易雖然困頓無比,但卻不得不總是翻動着自己的身子,暗恨自己早知道應當像電影裡面演的那樣在嘴裡含着一柄飛刀就好了......
此刻身上的東西都被完顏明珠搜去,是無法悄悄的掙脫了,這般好不自在的總算熬過了一夜,營帳外明顯的明亮起來,宋易精神萎靡的弄出響聲要讓完顏明珠起牀。只有她更快的啓程趕路,等到了高麗那邊,宋易的處境纔會好一些......
那邊的金人朝着高麗曲曲折折的退卻,這邊的京城已經是鬧成了一鍋亂粥。
韓城戰死,燕雲王失蹤......
雖是勝了,但一時之間卻激起了千層浪,朝堂之上亂哄哄的一片,卻還沒等到皇上上朝!
許多天了,百官終於發現了不好的苗頭。
趙澤如今竟然是沉迷於修道煉丹的方外之術之中,其間有諫官進言被打死了,王維式也無法勸動這件事。
百官擔心的事情,終於是發生了!趙澤年輕登基,本指望有一番開拓一新的作爲,可誰想到內憂這邊的燕雲王沒有降服,那邊的高麗戰勢一片混亂的將大趙近十萬的人馬折損了幾次!
前幾次,損兵折將還不算什麼,但這一次韓城都戰死了,誰能不惶恐?
原本就重文輕武的局面,此時看來竟然已經是拿不出可統兵之將了!那邊帶着潰敗的殘兵退回來的秦承恩有意領罪去了官職,卻不曾想這一次硬生生是百官都不准許他解去官職,且王維式一力的從趙澤那裡拿到了赦免罪責的聖旨,反倒讓秦承恩升了一步......
這朝堂的荒謬,已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
在王維式三番幾次動怒的訓斥下,太監請了幾次才終於從道宮之中將皇帝趙澤請了出來。
趙澤在太監的攙扶下,一臉憔悴,坐到龍椅之中就打着哈欠,雙眼之中沒有一絲壯年人的精氣神,他耷拉着眼皮掃視着殿下的文武百官,將手邊的一隻裝着點心的瓷盤砸下去怒吼着、罵着......
百官低着頭,無人敢言,這戰鬥的失利,其中自然是需要王維式與韓城等百官自己承擔,因爲趙澤是將權利交給這些人去的,而辦法和決定都是他們拿出來的,趙澤只是負責點頭!
眼下趙澤的震怒雖然有些不負責任,但卻沒人敢辯駁半句,王維式更是羞愧不已,但在趙澤停下怒罵的時候,他卻不得不擡頭邁出朝班道,“微臣有罪,請皇上責罰......但此事已經是刻不容緩,該如何定奪,還請皇上示下......”
“還請皇上示下......”
百官頓時異口同聲的符合起來,趙澤陰沉一笑,猛然站起來吼道,“是你們這羣蠢貨將事情辦成眼下這般,還來問朕如何定奪?哼......當初誰參與了這件事,如今還是誰去彌補,若是打不贏那金人,都自己給我上摺子請退吧......還有,那燕雲王現在失蹤了,難道你們就不該做點什麼嗎?啊?!”
文武百官愕然無語的面面相覷,王維式頭上的烏紗微微顫抖,擡頭望去卻見趙澤已是一臉倦容的哈欠連天。
然後,竟然直接丟下百官,連退朝都沒說,直接走了!
一班文武,不知所措的互相看着,也不知是誰先發出了一聲嘆息,繼而引動的一片嘆氣聲。
後宮內,寧師師着寬鬆的袍子,露出大片雪膩肌膚,慵懶的側臥着將姣好的身段展露無遺。
一個秀氣的孩兒在鬆軟的榻上咿咿呀呀的學語,寧師師滿面笑容的逗着孩子,享受這難得的開心時光。
但總是看着孩子笑起時的眼眸,她會想起另一雙無情的眼睛...
“咿呀......呀...”小孩兒玩弄着手中的一方美玉,不時的裂開嘴兒衝着寧師師露出童真的笑。
寧師師捏了捏兒子的臉蛋,笑着呢喃道,“兒啊兒......你可知你是多麼的幸運呢?未來你可是這天下最尊貴的人呢,你會心疼你的孃親的,對嗎?”
小孩兒咯咯的笑着,舞動着自己的小手小腳,一臉天真。
忽然間,一道人影闖進來,趙澤一臉痛苦的握着寧師師的手喝道,“藥呢?”
寧師師被抓得生疼,坐起來用身子微微擋住孩子不悅的哼道,“什麼藥?”
“神仙丸......國師說煉製的藥材快不夠了啊,你快讓人去爲朕尋找啊!!”趙澤說着,忍不住抽動着鼻翼,像是有鼻涕要流出來一般,全身奇癢無比的難受!
忽然間寧師師身邊的小皇子哇哇啼哭起來,寧師師用力的甩開了趙澤的手,冷聲道,“你嚇着皇兒了...”
說罷,寧師師讓丫鬟進來將小皇子抱走了,趙澤想去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卻禁不住身體的難受只能對寧師師說道,“你快點讓人出宮去尋找煉製神仙丸的藥材,朕現在要去道宮修煉了......”
寧師師冷淡的應道,“我這就出宮去安排人尋找。”
趙澤臉色總算好了一些,嘿嘿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寧師師的寢宮,飛快的朝着道宮那邊去了。
寧師師拍了拍自己的壯觀的胸口鬆了口氣,慶幸趙澤一直沒怎麼去注意小皇子的那一雙眼睛...
但這個動作似乎是觸碰到了她的傷口一般,讓她有些痛苦的蹙眉起來......
“小娥!端些溫水進來...”寧師師朝外呼喚了一聲,開始解開自己寬鬆的袍子,露出裡面因爲發漲而無比圓渾的胸脯來......
雪白的頂端上,那粉紅的顆粒上赫然滲出了一些兒白色的汁液兒......這是生過孩子後的女人,有時會遇到的一種麻煩...因爲乳汁過於豐沛,卻又不需要哺育自己的孩兒,難免會有些漲痛。
所以,寧師師需要用溫水浸潤着那傲人的雪沃之處,才能化解一些那不堪的脹痛!
而此時,相國王維式正將一封信遞到了親信太監的手中,讓他去傳給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