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秀看着姜葉堅決的神情,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來,只是給了姜葉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姜葉用手撫摸了一下詹秀的臉龐,然後開口說道,“秀秀,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詹秀卻是一臉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要,我不要留在這裡,你說了這是爲了我,我就一定要親眼看着,並且牢記下來。”
姜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畢竟說那些傢伙手裡面有槍,姜葉擔心要是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不過,見到詹秀這麼堅定,姜葉也沒有拒絕,兩人朝着原來釣魚的地方而去。
剛靠近,就聽到有人大聲的說道,“高局啊,這玩意兒啊用來做粉蒸那可絕對是一絕啊。”
隨後便就聽到高樹林那鴨公嗓子說道,“哈哈,那一會兒可得好好嚐嚐了,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啊。”
“高局要是喜歡,回頭我再讓人給弄兩隻給您帶回去給家人嚐嚐鮮。”
高樹林笑道,“呵呵,王鄉長,這個不太好吧。”
“呵呵,高局,瞧您說的,包在我身上就好了。”王鄉長說道。
就在衆人有說有笑的時候,姜葉突然開口喊道,“高樹林。”
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紛紛轉過頭來看着姜葉,而那個先前趕走姜葉和詹秀的那個皮膚黝黑的漢子卻是開口說道,“我說你們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們滾蛋了嗎?”
姜葉陰沉着一張臉,而此刻,同樣黑着一張臉的還有高樹林,王鄉長卻是要比那個皮膚黝黑的漢子又眼力勁多了,來人竟然敢開口直呼高樹林的名字,那麼,定然是不簡單的,而且,高樹林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就不難猜出來人一定是高樹林都要畏懼的。
王鄉長猜得果然沒錯,只見高樹林連忙走了過來,“姜書記,您怎麼也在這?”
姜葉冷笑一聲,“我今天要是不在這的話,可就見不到你高局長虎虎生威的一幕了啊。”
“姜書記我……”
不等高樹林把話說完,姜葉就是猛地一腳揣在了高樹林的小腹上面,高樹林被姜葉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得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跌倒在地上,姜葉看着王鄉長手裡提着的那隻羽毛溼漉漉的還沾着血水原本應該代表純潔無暇的白天鵝,氣就不打一出來,對着地上的高樹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今天在這裡沒有什麼書記,我今天就是作爲一個普通的老百姓打你,好好給你長長記性,你這個林業局局長他媽的是幹什麼吃的,你的工作是什麼?是保護,而你看看你現在做的是什麼?你這是知法犯法,監守自盜。”
地上的高樹林只是發出一陣陣痛呼卻是不敢還口,而王鄉長見狀頓時也是急了,最後將手裡的天鵝扔到地上過來想要拉開姜葉,“姜書記,您冷靜一下,這其中……”
姜葉卻是話都不讓他說完就直接一巴掌甩到了王鄉長的臉上,“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王鄉長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而就在這個姜葉這一巴掌甩出去的時候,之前那個皮膚黝黑的漢子則是大喊了一聲,“叔。”
“草你嗎的,你敢我叔,老子跟你拼了。”皮膚黝黑的漢子罵完之後就揮舞着拳頭朝着姜葉而來,而眼看就拳頭就要砸在姜葉臉上的時候,王鄉長猛的踹出一腳,一腳將皮膚黝黑的漢子踹翻在地,“你個小王八蛋,這裡輪得到你撒野嗎?”
姜葉對着地上的高樹林又是一陣拳打腳踢之後,詹秀才拉住姜葉,“姜葉,算了,還是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姜葉這才停下來,然後拿出電話直接就一個電話打給了張宏方,“張宏方,你他/媽的馬上給老子滾到淮江水庫來。”
說完之後就一把掛斷了電話,不管電話那頭的張宏方一頭的霧水,姜葉收起電話之後看着高樹林和王鄉長,“誰開的槍?”
這個時候,王鄉長身子顫抖了一下,瞥了一眼皮膚黝黑的漢子,皮膚黝黑的漢子立馬就識趣的站了出來,“是我開的槍,跟高局長和我叔沒有關係,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乾的,想要拍高局長的馬屁,方纔高局長就已經狠狠的批評過我了,我也準備爲我的行爲負責。”
姜葉冷冷一笑,“真的是你開的槍?”
皮膚黝黑的漢子此刻不敢去看姜葉那雙銳利的目光,微微低下頭,好一會兒之後纔開口說道,“沒錯,是我。”
姜葉將目光落到高樹林身上,“你來告訴我他說的是真的嗎?”
高樹林目光有些飄忽不定,不等他開口,姜葉卻是再一次開口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在張宏方過來之前,高樹林,還有你,還有你,你們三個人給我用手在地上給死在你們搶下的天鵝挖一個墓給埋葬了,不要怪我不講情面,要是不體面,別怪我不客氣。”姜葉說完之後看都不去看三人一眼,拉着詹秀的手來到一棵大樹下坐下,用手拍了拍詹秀的手背,“別太難過了,他們會得到懲罰的。”
詹秀點了點頭,“只是在這一刻才發現原來生命是那麼的脆弱。”
王鄉長看了一眼高樹林,“高局長,這個……”
“挖吧。”
於是三個人便跪在地上開始用手在發硬的地上刨了起來,其他的人有心上去幫忙,但是姜葉坐在一旁虎視眈眈卻是誰都不敢。
還沒挖一會,高樹林的手上就已經擦破了皮,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但是卻不敢有半點的投機取巧。
詹秀看着這一幕,“你一定還有其他的想法吧?”
姜葉沒有作聲,而是靜靜的看着湖面上那羣方纔受到驚嚇重新平靜下來的天鵝。
一個多小時之後,張宏方纔火急火燎的趕到,當看見高樹林幾人跪在地上刨坑的時候,張宏方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走到姜葉跟前,“姜書記,這是出什麼事了?”
“發生了什麼事你自己去問,這件事你給我處理好了,另外,讓高樹林和那個誰自己掏腰包在給那隻天鵝豎一塊石碑,並且將今天的一切給刻到碑上面去,這件事處理完之後寫一份報告給我。”姜葉說道。
張宏方連連點頭,“是的,我知道了,請姜書記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監督到最後的。”
姜葉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還在地上刨坑的高樹林三人,然後沉着臉說到,“我認爲有的同志該較強教育了,林業這一塊是你分管的,你自己看着處理吧,回頭給市裡面一份報告。”
姜葉說完之後就拉着詹秀的手離開了。
張宏方看着姜葉和詹秀兩人離去的背景,這纔不禁鬆了一口氣,看着高樹林,不禁嘆了一口氣,“高樹林啊高樹林,你可真能折騰啊,我告訴你這件事我跟你沒完,剛纔姜書記的話你也聽見了,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高樹林早就死灰着一張臉,因爲自己的口腹之慾竟然惹來了這等災難,要是他知道的話,就算是龍肉他也不會感興趣啊。
車上,詹秀的心情顯然還是沒有恢復過來,姜葉一隻手緊緊的握住詹秀的手,沒有說什麼。認真的開着車。
“你說他們這些人怎麼下得去手?”詹秀突然開口說道。
姜葉看了一眼詹秀,“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權勢所導致的,要是高樹林不是林業局局長,那些基層的官員也就不會去拍他的馬屁,這些都是很簡單的道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