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飛霞轉頭看了看藥鋪:“你不是有很多藥嗎?拿藥衝抵也行!”
“這個……”
“這可是我最後的讓價,這也不行,那就算了。”
汪神醫一跺腳,道:“好!剩下十文錢,拿藥材衝抵!”
曾飛霞微微一笑,瞧了古葉舟一眼:“師兄,你要什麼藥,就選吧!”
古葉舟心中大喜,十貫錢的藥,夠自己一時之用了,自己以後行醫也就不單單隻有鍼灸可用了。對這姑娘的嘴皮子更是讚賞,這也是一種本事,要不是他,或許自己最多隻能賣出三十貫,怎麼可能賺到這麼多?
古葉舟和曾飛霞回到藥鋪重新坐下,汪神醫讓帳房去準備銅錢,對古葉舟道:“請先生把方子給我吧!”
曾飛霞搶着說:“不行,先交錢,再給方子!”
“好好!不過,我怎麼知道你們的方子是不是真的可以起死回生治好屍厥呢?”
“你可以找一個屍厥的人治治啊。治不好,你找我們!沒問題的。”
古葉舟道:“我方子也只能救治那些剛剛死不久的人,要是已經下葬,或者死了很多天的,可是救不活的,哪些死人可以救活,我會告訴你。你根據這些辦法判斷,符合這些條件的,纔有可能救活。”
汪神醫微微有些失望,道:“不能全部救活啊?”
“廢話!”曾飛霞插話道:“要是死人都能救活了,那不成神仙了?那閻王爺可就沒事幹了。”
“這到也是,行啊。那請先生選藥材吧!”
古葉舟起身開始選藥,都是這幾天救治傷者知道急需的藥,讓藥鋪的炮製師父當場炮製成藥丸藥粉,這樣好攜帶。工錢也算在裡面了。
這時,帳房拿來了七十貫錢,用三口大箱子裝着的,滿滿的都是,用細繩子串好了,每一串是一千文,也就是一貫。曾飛霞清點了一下,果然沒錯,正好七十貫錢。另外,她把那一盒人蔘也揣好了,讓藥鋪的馬車幫着送一下。
眼看着錢都裝好了,曾飛霞這纔對古葉舟道:“師兄,你可以給他藥方了。”
古葉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其實,屍厥也就是假死,準確的判斷是不是假死,是治療的關鍵,只要判斷準確是假死狀態,就能用鍼灸喚醒過來,從而做到起死回生。判斷假死的標準也比較好把握,一說就會,而鍼灸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幾個關鍵的穴位找準了,鍼灸手法到位了,一般都能收效。要是就這樣簡單地把這些告訴這汪神醫,他只怕會認爲自己是糊弄他的,不相信這麼簡單。所以,得想點別的法子,讓他感覺到神秘。在心理上相信這東西,纔會覺得花這麼多錢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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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葉舟已經在心裡盤算好了,聽曾飛霞這麼說了,便對曾飛霞道:“你先帶人蔘回去,把人蔘給三妹,讓她用一兩單獨熬成獨蔘湯給那姑娘服下,然後你叫上你哥哥,一起回來接我,我們一起護送這些錢回去。”
曾飛霞忙答應了,拿着人蔘走了。
古葉舟道:“咱們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說吧。”
汪神醫趕緊把古葉舟請到了後院的書房裡,把那三大箱子的銅錢也搬運到書房古葉舟的身邊,再關上房門。
古葉舟坐在錢箱子上,翹着二郎腿,道:“醫治屍厥的法門是秘法,不能寫下來,只能口傳。你也不能記錄,更不能把這些法門傳給別人。只能你自己使用,要是你轉給別人,就有可能不靈驗!你能做到嗎?”
“好好!我能做到!”
“嗯!救治屍厥的法門包括判斷適應症、鍼灸和咒語三各部分,你要一一記住。”
汪神醫一聽,果然有咒語,不由眼睛的放光了。自己先前的判斷沒有錯,能不能有效,關鍵看這玩意!忙不迭的點頭。
古葉舟先給他說了如何判斷假死,就是就所謂的適應症,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治好。接着,又說了鍼灸的穴位和每個穴位的用處以及鍼灸的手法。
等他都記住之後,古葉舟神秘兮兮道:“我現在傳授你醫治屍厥的咒語!有些繁雜!你要記準了,一個字都不能錯!”
“好好!”
“嗯,口訣是這樣的——‘巖燒店的煙味瀰漫,隔壁是國術館,店裡面的媽媽桑,茶道有三段,教拳腳武術的老闆,練鐵沙掌,耍楊家槍,硬底子功夫最擅長,還會金鐘罩鐵步衫……’”
古葉舟連說帶唱把周杰倫的《雙截棍》說唱一邊,不過,他說得非常的含糊,這首歌本來就是快節奏饒舌嘻哈風格,聽不太清楚說的什麼。加上他本來就含糊發音,就更難聽懂了。汪神醫聽了一邊,雲裡霧裡的,聽完了也不知道說的什麼。
古葉舟便慢慢地一句一句教他,不過,他把原來的歌詞都用含糊的語句修改了,使得說慢了這汪神醫也聽不懂。不過,既然是咒語,肯定是不能是大白話的,也肯定很拗口,所以這汪神醫半點也沒有懷疑,反而覺得高深莫測,一定是好東西。便費着腦子的記住。
汪神醫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好,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這才把這個拗口而且含糊不清的的歌詞記住了。但是還遠遠達不到饒舌嘻哈歌曲的要求。
古葉舟拍拍汪神醫的肩膀:“彆着急,慢慢練,等你練到我這個水平的時候,你才能給人治屍厥。要不然,沒有效果!”
“那……得多長時間啊?”汪神醫揣揣問道。
“這要看你的勤奮程度了,越勤奮,速度就越快。一般說來,你天天練習的話,一個月差不多就熟練了。”
“好好!等我練熟練了,就來找你,你給聽聽看行不行。”
“沒問題!我就告辭了。”
古葉舟打開房門,把不遠處伺候的夥計叫來問了,得知曾飛霞兄妹已經來了,便讓把他們叫來。
等曾飛霞他們過來之後,古葉舟驚訝地發現,莫槐香跟着他們一起來的。見她沒有穿習慣的那一身大紅衣,換成了月白色衣裙,一條絲帶系在腰間,反倒別有一番風味。特別是那對波濤洶涌的豐乳,依舊那樣的渾圓挺拔。
古葉舟忙問道:“你怎麼來了?”
莫槐香一雙星眸蒙着一層淚光,已經不復以往那活潑開朗,卻顯出了難得的楚楚可憐動人處,瞧了古葉舟一眼,沒有說話,便掩面嗚嗚哭了起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
莫槐香看了旁邊的汪神醫一眼。汪神醫忙拱手道:“古先生,那我先屋裡再聯繫去了,你們請自便。我會安排夥計護送你們走的。”
古葉舟拱拱手,目送他離開,招手讓幾個人進門,關上房門,又問莫槐香到底怎麼了。
莫槐香這才抽噎着說:“我爹……可能活不成了……”
“爲什麼?”古葉舟驚聲問道。
“衙門要判他死罪!”
古葉舟更是吃驚:“不是說好了,你爹殺人,是情有可原,不會判死刑嗎?”
“那是縣太爺說的,可是,縣太爺已經被冰雹砸死了,知府下了公文,暫時由譚縣尉掌印……”
古葉舟大吃一驚:“縣太爺死了?”
“嗯,因爲衙門擔心這件事會使災區人心渙散,說不定會造成動亂,所以一直秘而不宣。”
“原來如此!”古葉舟苦笑,本來這縣城就已經夠亂的了,現在又沒有了縣太爺,只怕就更麻煩了。
莫槐香道:“這臨時掌印的譚縣尉,是個有名的貪官,根本不顧百姓死活的。因爲幾次巧立名目增加稅賦,盤剝百姓,家父據理力爭,他卻向家父索賄,家父當然明確拒絕,同時聯合其他里正一起堅決抵制他私設的稅賦,他對家父便懷恨在心,一直跟家父不睦。以前有縣太爺關照,他不敢對家父怎麼樣。現在他掌印,家父犯事落入了他的手掌,他哪有客氣的道理。昨天剛剛掌印,他就升堂審案,將家父重重打了一百棍,打得家父差點死在堂上……”
古葉舟怒道:“這廝真是可惡!”
莫槐香抽噎着點頭,接着說:“他隨後下令將家父上重枷鐵鐐,打入死牢!又放出話來,三天內讓我們湊夠五百貫的贖金,可以免一死,要不然,三天後就判死罪,再拿錢可就沒有用了。”
五百貫?古葉舟苦笑,這可是個不小的數字。
莫槐香道:“就算在沒有鬧山賊之前,我們家要拿出五百貫,也不是易事。更何況山賊圍攻寨子時,已經把我們所有的家財都搶了,已經沒有什麼錢財,房子也被一把火燒光了,實在是拿不出錢,家裡人一商量,只能是賣田地和糧食了。可是田地的價格這麼低,我們家全部的田產都賣掉了也不夠,還要賣首飾衣服和糧食。”
古葉舟點點頭:“真是難爲你們了。那你找我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