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分很多種。例如奸笑、壞笑、嘲笑、訕笑、譏笑、歡笑等等。總體來說,可以分爲兩大類,一是讓人看了覺得開心;二是讓人看了不爽。
可是田伊臉上閃現的那一抹詭異的笑容,卻給了黑苦妹不寒而慄的感覺。那笑容不似人類發出來,似兇猛的野獸,也似來自地獄深入的惡魔。可是當黑苦妹再次偏頭去看之時,她依然處於暈迷之中。
黑苦妹眉頭微皺,咬着嘴脣稍稍猶豫,覺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她是個善良的女孩,還在爲先前有可能誤會了田伊而自責。可是,田伊那詭異的笑容給她留下極深印象,彷彿刻在腦子裡一般揮之不去,呼之即來。她從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笑容,苦着臉底着頭跟在趙子弦身後,默默地向那淺灰色帳篷走去。至於趙子弦說了些什麼,她完全是充耳不聞。
陸傑累的不行,無心理會趙子弦與黑苦妹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他一心想的就是能夠停下來休息,論體力他雖然比黑苦妹強點,可是他揹着沉重的行李。
那帳篷看似近在眼前,可實際走過去還是有一定的距離,尤其下坡之路非常難行。趙子弦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苦着臉的黑苦妹,微微搖頭苦笑。“黑妹子,你們隨後跟來吧。”以爲她和陸傑一樣,累的。他先前爲了早點證實田伊是否有問題,因而急着趕路,完全沒有顧及兩人的感受。他擁有廚神真氣和四大五行真氣護體,全速行進常人是很難跟上的,儘管他揹着美人兒還有意放慢了點速度。
“哦!”黑苦妹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她完全沒有聽明趙子弦的話中之意,只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她的眼前還在不停的浮現着田伊那詭異的笑容。她擡頭盯着趙子弦急速前進的背影,張嘴欲言卻什麼都沒有說出。
氣喘吁吁的陸傑來到黑苦妹身旁,開口問道:“老闆剛剛說什麼?”由於落下的較遠,聽到趙子弦說話,卻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
黑苦妹偏頭盯着滿頭大汗的陸傑看了看,伸手接過他手上的雙肩揹包。“我幫你拿一點吧。對了,你覺得田伊她……”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沒有將後面的話說下去。她原本想問陸傑是否覺得田伊有些詭異,卻又覺得自己不能表現出小女人吃醋的心態讓他笑話。
“什麼?”陸傑盯着黑苦妹看了看,又看向已漸遠去的趙子弦揹着田伊的身影。他皺着眉頭喘着粗氣,說:“我總覺得她有些怪。先不說,不說她與我們巧遇,就連那身衣服及揹包裡只有簡單的東西就極不正常。”
陸傑說着向帳篷看了一眼,繼續說道:“有帳篷也不能完全證明她是真的來此考察的。一個野外工作者,不可能連最其碼的野外生存常識都沒有。我剛剛查看了揹包,裡面除了一本證件及工作日誌外,就是一些化狀品。”
黑苦妹衝陸傑擠出一抹微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她自小在深山老林里長大,知道要在山林裡
生存,最起碼要帶件防身的刀具,不說砍殺野獸,至少可以斬荊開路,劈柴生火。
陸傑繼續說道:“一個如她這般愛美的女子,怎麼可能選如此辛苦的工作。風吹雨淋的,還要露宿荒野,這一點很反常。最主要的是,她的揹包裡連個打火機都沒有。在山林裡火源是不可離身之物,我不相信她會鑽木取火。”
黑苦妹認同陸傑的說法。“子弦已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了。我倆得小心點。我總覺得她有些詭異,極有可能是銀月傭兵團派來的殺手。”據她瞭解,趙子弦目前最大的敵人就是銀月傭兵團,不禁將田伊與這個組織聯繫到了一起。
“那我們快點跟上吧。”陸傑說着一馬當先向帳篷所在地走去。他是真的爲趙子弦的安危而擔心,儘管知道對方的實力極強。
“嗯!”黑苦妹面露決絕之色,應聲跟了上去。她找到了同盟者,不在懷疑自己的感覺,變成對田伊懷疑。她暗自決定,一定會盯死田伊,揭開她的真面目。卻不自知,她對田伊如此的戒備也是女人吃醋的表現。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動物,尤其是與男人有關的事情。黑苦妹不敢與林洛丹等女爭風吃醋,可是對一個新來的,她還是敢的。誰讓華夏人骨子裡有先入爲大的想法呢?
趙子弦掀開帳篷的門簾,一陣幽香撲鼻而來。那是一種進口驅蟲劑的味道,帶着淡淡的玫瑰花香。他面現微笑,快速打量着着帳篷裡的一切。
一隻粉紅色睡袋擺在帳篷中央位置,在其旁邊還有一桌摺疊小書桌。書桌上放着一盞充電小檯燈及一本打開的《本草綱目》。在帳篷的角落處放着一堆植物標本和一些生活用品,看上去有些零亂。
趙子弦將田伊平放到睡袋上,輕輕拍拍她那精美絕倫的臉蛋。“喂,喂,醒醒。醒醒。”同時還撤去了廚神真氣對她的禁制封鎖。他一直不敢輕易相信田伊,因而在爲她療傷的同時,再次用廚神真氣對她下了禁制。他寧願揹着她在山林裡行走,也不想讓她有使壞的機會。再說了,能揹着如她這般的美女,是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正如二憨常說的那句話,他有的是力氣。
田伊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幾下,繼而緩緩睜開雙眼。“這是哪裡?我死了嗎?”
趙子弦嘿嘿一笑,伸手扶起田伊。“有我在,你沒那麼容易死。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帳篷,對不起是我們識會你了。”
“哦!”田伊輕聲應着。她目光四處打量,繼而伸手在臉上摸了又摸,驚聲問道:“我的臉!”
趙子弦抓住田伊的雙手,與她對視着。“你的臉沒事,一點傷都沒有留下來。”
“我記得我摔倒了,還刮破了臉,怎麼會沒有傷呢?”田伊盯着趙子弦問。
趙子弦眼角餘光看到小書桌上放着一面小巧的摺疊鏡子,伸手取了過來遞到田伊眼前。“不信你自己看。”
田
伊一把搶過鏡子,照了又照。她發現自己臉上真的沒有一點傷,伸手拍拍高聳的胸脯,舒了口氣,詫異地喃喃自語道:“難道是做夢。”
趙子弦笑笑,盯着田伊的胸脯死看,臉現一副豬哥樣。“一切都是真的。你摔倒是事實,臉上沒有留下任何傷疤也是事實。我又救了一次,你說要怎麼報答我吧。嘿嘿。”
田伊盯着趙子弦面現厭惡之色,不答反問道:“你想我怎麼報答你?以身相許?”說罷下意識的雙手環胸而抱,一臉防備之色。她如防色狼般防範着他,“請你出去!”見他依然一臉YD的笑容,沒有退出帳篷的意思,大聲怒吼道:“滾出去!”
“不識好歹!”黑苦妹掀開門簾鑽進帳篷,沒好氣地說。她目光遊移,快速打量帳篷內的一切,面露沉思之色。眼下的一切,都證實田伊所言非假,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看到一切,更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
黑苦妹起到那堆植物標本跟前,蹲下身子仔細查探着。“這些都是你採集的?”發現眼前的植物大部分都是這附近山裡常見之物。當然,也有不常見的,可是在這座大山裡一樣可以找到。
田伊一骨碌爬了起來,撲到黑苦妹身旁,大聲叫道:“別碰我的東西。”
“不碰就不碰,有什麼了不起的。哼!”黑苦妹站起身,嘟着嘴巴冷哼一聲。她的目光再次遊移,發現另一個角落裡掛着一套迷彩服,下面還一雙長筒靴子。她感到頭痛,眼前的所有事物都足以證實田伊先前所言非虛。
“你能告訴我們,你爲何會暈倒在那塊大石頭上嗎?”趙子弦開口問道。他看出黑苦妹對田伊還有戒備之心,爲了緩和兩女之間的關係他不得不開口問道。他不會爲了田伊而得罪黑苦妹,也不會爲了黑苦妹而放棄田伊。
“爲什麼要告訴你?”田伊沒好氣的反問。
陸傑氣喘吁吁地掀簾而入,盯着田伊冷聲說道:“沒有合理的解釋,我們有理由相信你是有意接近我們且動機不良。”說罷又將目光移到趙子弦臉上,與他對視着。
趙子弦眉頭微皺,開口問道:“陸傑,你有什麼發現?”
陸傑稍稍猶豫,開口說道:“我在進來之前,查看了四周的情況。這裡的確有人活動的痕跡,但是絕對不只她一個人。”
“你有什麼話說?”趙子弦盯着田伊,笑着問道。可是他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森然殺機,大有一言不和就動手之勢。
“你們就知道欺負我。你們都不是好人!”田伊故技重施,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趙子弦扯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嘿嘿,如你這般嬌滴滴的美人兒,怎麼可能在這大山裡獨自生存,還保持着如此冷靜?你在這裡出現,足以證明你並非常人。別以爲你的計劃天衣無縫,卻瞞不過老子的火睛金睛。”說罷一個閃身,伸手掐住了田伊的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