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 光陰似梭

方重見到易寒,確實驚訝了一把,易將軍不要馬上就要跟李玄觀成親嗎?怎麼這個時候還來方府,早些時候聽到這個消息,他還以爲易寒跟方夫人散了,否則夫人怎麼半點反應都沒有,卻那裡知道林黛傲忙的不可開交剛剛纔知道這個消息,似他這個知情的人卻不敢亂說話,心裡有數就好,主子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有的時候不可多話,所以方重聽到易寒要成親的消息時,只是感覺奇怪卻沒有稟告林黛傲。

方重道:“易將軍,恭喜了”。

易寒道:“方重,你家夫人在哪裡?快帶我過去”。

方重聞言心中怪異,你不是要成親了嗎?怎麼這個時候來找夫人,該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忙道:“將軍,你隨我來。”原本應該提前稟報的,但是依易寒與夫人之間的關係,直接帶過去應該沒有什麼關係的。

方重帶着易寒來到林黛傲居住的後院,剛纔看見一個年輕美貌的婢女朝這邊走來,看她雙眉俏動,眼睛明亮有神,該是個聰慧的女子。

那婢女步伐匆匆似有急事,突然見到方重,出聲道:“方管事,你在的正好,夫人病了,快請大夫過來”。

方重訝道:“夫人病了,那我馬上去請大夫”。

婢女點頭突然看見方重身後的易寒,問道:“這位是?”這裡乃是夫人安寢的後院,一般閒雜人等不可進來,就是有貴客到來也是在大廳接待,斷斷沒有直接來到夫人居住的地方,所以這婢女看見易寒才感覺奇怪。

方重看着易寒徵求他的意見,不知道是不是該把他的身份說出來,畢竟易將軍一直向外人隱藏自己的身份。

易寒輕輕的搖頭,如今京城上下都知道自己要與李玄觀成親,若是被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夜探方夫人的消息一旦傳播開來,可就要鬧出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

方重見易寒搖頭,心中暗忖自己沒有自作主張把易寒的身份說出來,對着婢女道:“瓶兒,這位是夫人的好友,易先生,你帶易先生去見夫人,我馬上安排人去請大夫過來”,說着匆匆離開。

瓶兒卻愣住了,自己沒有聽錯吧,方管家讓自己帶眼前的這個男子去見夫人,這裡可是夫人居住的後院,而夫人此刻正在自己的臥室裡,更別提男女之嫌了,瓶兒好奇的看着易寒,猜測易寒的身份,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夫人的遠房親戚。

易寒道:“瓶兒姑娘有勞你帶路了”,語氣卻顯得有些着急。

瓶兒道:“先生隨我到門口候着,我得先稟告夫人,待夫人許可了方可帶先生進屋去”。

易寒點了點頭道:“那請瓶兒姑娘帶路吧”。

來到林黛傲居住的房間前,瓶兒推開門,易寒急衝衝的就要跟着走進去,瓶兒卻攔住道:“先生你忘了,待我先稟告夫人”,今天夫人有些怪異,眼前的先生就算是夫人的遠房親戚,說不定夫人也不願意見,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的好。

易寒停下着急道:“那你快去稟報”。

瓶兒走進房間,林黛傲臥在牀上,動也不動,臉無表情,整個人顯得憔悴萬分,一下子讓人感覺蒼老了不少,她的眼睛是睜開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夫人,夫人......”瓶兒連續喊了好幾聲,林黛傲才恍悟過來,聲音有些虛弱道:“什麼事情?”

“方管家帶了一位易先生來見你”。

林黛傲應道:“轟走!”聲線雖顯虛弱,當依然給人犀利的感覺。

“是!”瓶兒乖巧的應道,轉身剛纔離開。

林黛傲卻突然想到什麼,猛的整個人就從牀上蹦了起來,她的身上還穿着白色的寢衣,卻着急的搜索着什麼東西來。

瓶兒聽到動靜,回頭只見夫人的舉動怪異,一頭霧水也不知道夫人要幹什麼?突然聽到夫人問道:“我的劍呢?”

瓶兒心中好奇,“這臥室裡那有劍啊”,應道:“夫人,屋內沒劍”。

林黛傲聞言也沒說話,目光匆匆在屋內迅速巡視了一圈,拿着房內擺飾的花瓶就走了出去。

瓶兒匆忙的跟着上去,剛好看見一幕,只見夫人朝那個易先生衝了過去,舉起花瓶用力的朝那易先生的頭上砸了下去,那易先生也不躲,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被夫人砸中了頭,鮮血從順着額頭留下下來,瓶兒心中是又震驚又疑惑。

林黛傲惡狠狠的盯着易寒,目光充滿憤怒和仇恨,易寒一動不動也沒有說法,他看到了林黛傲眼神中的憤怒,這是一個喪失理智的女子,現在跟她說什麼都是白費的。

林黛傲瘋狂的揍打着易寒,拳打腳踢,就似想殺死眼前的人一樣,可是她畢竟只是個普通的女子,卻對易寒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

揍了易寒一頓之後,林黛傲還不肯作罷,捉起易寒的手臂狠狠就咬了下去,易寒似個木頭人一般任她施虐,劇痛從手臂傳來,易寒卻忍着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因爲忍受疼痛,表情卻不由自主的扭曲起來,可以想象這疼痛的分量。

唰的一聲,易寒的手臂被林黛傲生生咬出一塊肉來,林黛傲眼露兇光,滿口鮮血,這讓她看起來很猙獰恐怖,易寒輕輕的問道:“夠了嗎?”

林黛傲聞言,突然彎下腰去,挑了一塊最鋒利的碎片,從易寒的左胸口紮了進去,當看見碎片扎進易寒胸膛的時候,林黛傲眼神露出驚恐。

易寒整個人直直的朝後面倒了下去,“砰!”的一聲,這個時候林黛傲也無力的跌足在地上,地上的碎片扎入她的大腿的臀部,一瞬間她整個人似沒有了靈魂,只是一個活死人,再沒有憤怒、仇恨,甚至連情感也沒有,空空如也。

直到這會瓶兒纔回神衝到林黛傲的身邊,喊道:“夫人!”她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離奇的結果。

林黛傲一言不發,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一動不動,瞬間成了一塊石頭。

就在瓶兒束手無策的時候,看見方重回來了,忙喊道:“方管家快來幫忙”。

方重吩咐下人去請大夫之後,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所有立即就又返回,疾步走近,只見易寒胸口被利器扎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夫人癱軟在地,臉無表情,眼神呆滯,似死了一般,方重立即與瓶兒將夫人背後房內,吩咐道:“瓶兒,你看好夫人,大夫馬上就到了。”說着匆匆走了出來,查看易寒的傷勢,探了易寒的氣息,還有氣,露出喜色,立即就近將易寒背到一間屋子去,這易將軍若是死了,這大東國可就要變天了。

一會之後,大夫來了,方重着急的將大夫拉到易寒那裡去,那大夫看見易寒心臟部位被利器深深的紮了進去,立即道:“沒救了”。

方重喝道:“放屁,還有氣!”

那大夫一訝,忙上前檢查,俯首聽見傷者還有心跳聲,當發現他的偏右胸口心臟在跳動,震驚萬分,這太神奇了,忙道:“有救,有救”。

大夫打開藥箱子,準備幫易寒拔出利器和止血的時候,突然看見易寒睜開眼睛,猛的被嚇的後退了幾步,眼前的人還是人嗎?應該說是怪物吧。

在林黛傲扎進他胸口的那一刻,易寒認爲自己必死無疑,身體做出假死反應,可是他並沒有死,所以又醒了過來,他有兩顆心,一顆給了玄觀。

易寒坐了起來,那大夫和方重驚的說不出話來,只見他乾淨利落的拔出紮在自己胸口的利器,血一下子涌了出來,然後從容的道:“綁帶拿過來”。

大夫恍悟,忙從藥箱子拿出綁帶遞給易寒,只見易寒迅速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就從牀上下來站在地上,走出房間去。

林黛傲躺在牀上,臉無表情,腦子卻不停的出現一個問題,我殺了他,他死了,這會她已經沒有半點仇恨,只感覺整個心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一切都結束了,一了百了了,她黯然心死,突然輕輕道:“你出去!”

瓶兒聽見夫人說話了,驚喜萬分道:“夫人,大夫馬上就來了”。

林黛傲喝道:“滾出去!”

瓶兒被林黛傲這麼一喝,嚇了一大跳,“是!”說着走了出去,關上房門。

瓶兒雖然被林黛傲趕了出來,卻沒有走遠,守在房前,一會之後,只見那易先生疾步匆匆的朝這邊走了過去,差點沒把她給嚇死,這人不是死了嗎?突然沒一會的功夫就完好如初。

見易寒要傳進來,忙攔住道:“你不能進去!”

易寒什麼話也沒說,將她推開,闖了進去,只見林黛傲雙腳騰空,整個人吊在掛在橫樑的白綾上。

追了上來的瓶兒也看到這一幕,驚喊出來:“夫人!”忙要上前將夫人放下來,可有人比她更快,易寒迅速切斷白綾,穩穩的抱住林黛傲,看着懷中臉上蒼白的林黛傲,心痛無比,因爲自己的疏忽差點害死了黛傲,她不想活了嗎?她連死都不怕,又還會害怕什麼?

易寒將頭埋在林黛傲的懷裡,我算什麼東西,你殺了我就殺了我,何必要自盡,我是該死,可你也得想想柔兒和雄霸啊。

瓶兒愣在當場,她不明白這個男子和夫人是什麼關係,今晚發生的事情太離奇了,太匪夷所思了。

就在這時,方重和大夫匆匆趕來,易寒道:“大夫,快治好她”,說着將林黛傲抱到牀上放下。

瓶兒一臉慌張疑惑問道:“方管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夫人爲什麼要自盡”。

方重沉聲道:“你不要多問,我們屋外守着吧,讓大夫先看看夫人的情況”。

兩人在屋外着急的等待着,只感覺真是度日如年,一會之後房門終於打開,大夫走了出來,方重忙上前問道:“大夫,夫人怎麼樣了?”

大夫應道:“幸好,幸好,來的及時,再晚一會就沒命了。”

兩人如釋重負,只聽大夫說道:“我開一些安神,調養身子的方子,這些只是輔助,最關鍵還是夫人自己本身,你們可要小心看好,莫要再讓夫人再做傻事了”。

瓶兒要走進屋子,方重卻喊道:“瓶兒,你不要進去,讓易先生守着就可以了”。

瓶兒一臉不解,不過方管家都這麼說了,一定有他的原因。

方重收下藥方子之後,大夫問道:“方管家,我剛纔聽你喊易將軍,到底是那個易將軍?”

方重心中暗忖:“原本想饒你一命,沒有想到你還這麼多嘴,那就怨不得我了,此事絕對如何也不能傳出去”。

可憐這個大夫,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口徘徊。

易寒看着安睡的林黛傲,心中不是滋味,他溫柔的撫摸着她那張成熟美麗卻不再年輕的臉,現在的黛傲看起來是如此的蒼老,如此的憐弱,讓人心生顫抖,他知道這會林黛傲聽不見自己的話,卻忍不住輕輕的道:“你恨我恨得想殺了我對嗎?你扎入我胸口的時候只有憤怒,只有仇恨卻沒有半點猶豫,可是你爲什麼要尋死呢?你感覺再沒有活着的意義嗎?我不是你的全部,就算沒有了我,你還有柔兒,你還有雄霸,就算沒有了我,你也能再找到一個能讓你依靠的人,讓你歡喜的人,而我只會讓你無盡的等待、傷心、生.氣,你爲什麼這麼固執倔強呢?我不配值得你這麼做。”

看見她臀.腿處的殷殷血跡,她是如此的身嬌肉貴,可是她卻視這些傷勢如無物,心都死了,這些肌膚之傷又算的了什麼。

易寒很傷感,傷感的眼眶紅潤,他一直最忽略林黛傲,因爲林黛傲的強勢,她的地位尊貴,讓易寒感覺她最不需要自己呵護保衛,因爲這樣,他疏忽了林黛傲,可是這一刻他才知道林黛傲早在自己的心中佔據有一個重要的位置,她付出的並不比別人少,當在自己與她的原則發生衝突的時候,她破例放棄了自己的原則。

千言萬語也無法表達內心的愧疚,他只能深深的將頭埋在林黛傲的胸膛,抱住她,感受她的存在,感受她呼吸而起伏的胸膛,感受到她還活着的這一份竊喜。

清晨,林黛傲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並沒有死,可是這個發現卻讓她痛苦萬分,死了就安靜了,什麼也不用想,爲什麼要讓她還活着呢,內心的絞痛讓她無法呼吸,這便是人常說的生不如死,悲痛欲絕,只有親身體會到了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滋味,旁人常對要自絕的人勸慰道:“要堅強”,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切身體會到那份入骨的悲痛,又有幾個能夠做到,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邊是人,有智慧有情感的人。

突然林黛傲感覺胸口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待看見這個人是易寒的時候,她驚恐而又膽怯的觸碰易寒的臉龐,待感受到他肌膚傳來的溫暖,一瞬間百感襲來,放聲嚎哭起來,那種死而後生,一切重來的歡喜讓心都爲之顫抖。

累着睡着了的易寒立即被哭聲驚醒,他忙抱住林黛傲,哄道:“我在這裡,我在你身邊,天塌下來都由我來擔着”。

林黛傲放聲大哭,哭着響天徹地,易寒只是緊緊的抱住她。

過了好久,好久,林黛傲才止住哭泣,輕輕的抽泣起來。

易寒這才鬆開手,林黛傲卻突然緊緊的抱住他,不讓他起來,易寒也就不起來,任她抱着,手掌輕輕的摸着她的秀髮,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又過了一會兒,林黛傲才沙啞道:“我發現我一點都不恨你了”。

易寒看着她憔悴的臉容佈滿的淚痕,心疼無比,勉強露出微笑,輕輕的擦拭她的淚水,“只要你不要做傻事,要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無怨無悔”。

林黛傲凝視着易寒,一瞬間發現易寒也蒼老了許多,他的眼睛也腫了,眼袋都快掉下來,就似一副老人的面孔,只感覺一瞬間似乎過了幾十年,兩人都老了,她輕輕問道:“你哭了?”

易寒輕輕搖頭,微笑道:“沒有”。

林黛傲感覺到自己胸襟溼溼的,她清楚易寒在說謊,他每一次的說謊都讓自己憤怒,獨有這一次的謊言是讓人如此的甜蜜,只不過這甜蜜也是最後的甜蜜,她突然說道:“你去娶李玄觀吧,我不會再爲難你了,就當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死而復生的她,沒有了仇恨,變得闊達心朗。

易寒搖了搖頭,“你已經印在我的心裡,又怎麼能當沒有認識過你呢?我說過要娶你,我沒有欺騙你”

林黛傲閉上眼睛,卻輕輕的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突然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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