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咄咄逼人

易寒逗留在離蘇府大門十來丈遠的地方,巷子裡滿是人,特別是府門口的地方,擠都擠不過去,大門又緊閉,就算擠過去了,也進不去,這些人互相照應,取來水和食物共同分享,此刻他們站在同一條線。

易寒看多了人生百態,知道喪失親人的痛苦,雖有感觸但對情緒影響不大,偉人能遇事不驚不慌,大概如此吧。

府門口拿着各式傢伙的漢子打打鬧鬧一會便消停下來,歇息一會之後又開始又嚷又罵,鋤頭棍棒鐵鍬將府門砸的佈滿了痕跡,但卻無法撞開大門,這蘇府大門雖然沒有城門那般厚重,可也薄不了多少,要用蠻力打開這扇大門還真不容易,雖然可以攀爬圍牆,可這是單人入院,就像羊入狼羣,卻一點效果也沒有,沒人給他們出主意,他們也不知道,自古窮與富斗極少能佔到便宜的。

就在這時,蘇府大門突然打開一條縫隙,所有的人瞬間像瘋了一樣揚起手中的傢伙衝涌上去,門裡面清一色的家丁護院手持棍棒硬生生將這些漢子給堵住了大門口,只聽傳來一把老者的聲音:“大家停一停,聽我說句話!”

也不知道誰高聲喊了一句,“衝進去再說,佔了這蘇府,我們纔有談判的資本”,說着前面的一羣人又勇猛的衝了上去,蘇府的家丁護院這一次卻沒有客氣,棍棒重重的掄了下去,打在這些衝在最前面的人身上,這些漢子卻吃了大虧,許多人被棍棒挨中,邊痛腳邊臭罵起來。

這會那些家丁護院邊打着趕着邊衝了出來,無數棍棒之下,許多人心生畏懼,卻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幸好這些家丁護院無意傷人,收下留情,否則這會已經有幾個人要死在棍棒之下。

老者見局勢穩定下來,朗聲道:“大家聽我說,蘇府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少爺說了會給大家一一賠償,給他些時日容他籌集些銀兩,大家請先回家吧,就算大人不餓不困,孩子也餓了困了,耗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好處”。

老者的話立即讓這些人有些動人,巡視周圍,只見從昨夜到現在,婦女老人已經滿臉疲憊,小孩子也餓的啼哭起來。

一人高聲喊道:“要我們現在離開也可以,必須給我一個確切的時間,我弟弟被燒得連屍骨都找不到,這喪事要即刻來辦,讓他靈魂得到安慰”。

“對!給個確切的時間!”許多人高聲附和。

老者一臉爲難,確切的時間,這他可做不了主意,猶豫沉吟卻沒有迴應。

衆人看了老者臉色,立即怒道:“蘇家根本就不是有心賠償,只不過是來敷衍我們,大傢伙,我們齊心協力跟他們拼了”。

老者見衆人憤而起之,連忙朗聲道:“這事我做不了住,等我回去詢問老夫人,給大家一個交代”。

易寒搖了搖頭,來一個做不了主的,如何能安撫住人心,擠上前去,朗聲道:“大家聽我說,先不要衝動,打鬧只能增加無謂的傷害,卻得不到合理的好處,大家來這裡是想討回公道,得到合理的賠償,卻不是來打架的”。

那些家丁護院剛要動手將這個爲這班人主持公道不明身份的人教訓一頓,突然認出他的身份來,這不是楚老爺的好友嗎?嘴上雖沒有說話,行動上卻對他特例的尊敬,護院頭子陳猛低聲在那老者耳邊耳語了幾句,只見老者心中一訝,眉露喜色的朝易寒看去,當然他明白這個時候不能向對方表示過分的親熱,否則這班人把他當做與自己是一夥的就不好說話了。

關鍵的兩點說到所有人的心裡去,衆人也安靜下來聽易寒有什麼好主意。

因爲易寒的這兩句話,所有人都他當做領頭來看待,紛紛讓開位置讓他走到最前面與蘇家的人來理論,易寒對着那老者道:“既然無法給我們一個確切的時間,那我們是不可能離開的”,這句話說到所有人的心裡去,紛紛附和道:“對,不給確切的時間,我們是不會走的”。

易寒又轉身道:“當然大家也要保持冷靜,大家痛失親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卻更不能因爲衝動而受傷悲上加悲,給蘇家一點時間,因爲這筆賠償實在不是一筆小數目”。

易寒既站在情的方面又站在理的方面說出這番話來,又表現的處處顧及他們的利益,讓人信服,只聽有人喊道:“這位先生說的對,大家要冷靜下來”,卻是一位年老的人,老人經歷比較多的風雨,做事更爲穩重,沒有年輕人的熱血衝動。

一個年輕的漢子卻高聲喊道:“不行,蘇家從昨夜就將我們擋住門外,根本沒有誠意,打算敷衍我們”,這一番話出口又有不少人被說的動容了。

易寒冷冷朝那人看去,見其一臉興奮,那裡像是痛失親人,卻是故意來搗亂的,而易寒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內有玄機,爲了一個陰謀竟將無視幾百條姓名,心中慍怒,衝了過去將那個人揪了出來重重的扔到地上,冷聲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懷着什麼鬼胎”。

所有人見此一臉訝異,卻不明白易寒爲何突然變臉,反而來對付他們這羣弱勢羣體,莫非此人與蘇府是一夥的。

易寒冷聲問道:“你大聲嚷嚷,我倒要問問你,你家裡到底誰在昨夜的大火中喪生”。

那人眉目露出緊張之色,卻大聲應道:“爲什麼要告訴你,我是來討公道的”。

易寒眉目肅然,語氣帶着嚴厲道:“你是來討公道的嗎?你不是專門來搗亂破壞的嗎?”

此話一出衆人譁然,卻不知道易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剛纔說話的那位老者問道:“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易寒朗聲道:“我跟大家說吧,昨夜那場大火不是天災,是有人故意縱火”,地上那漢子聞言心中有鬼,額頭冒出冷汗。

此話一出,所有人震驚萬分,轉而一臉憤怒,紛紛喊道:“到底是誰放的火,立即揪出來將其碎屍萬段”。

“先生,到底是誰放的火?”

易寒朗聲道:“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我無法告訴大家,只是請大家冷靜一點,不要讓人利用,反而讓罪魁禍首逍遙法外”,突然揪着那想要偷偷離開的那漢子,喝道:“想跑!”

那漢子此舉更是讓人感覺其中有貓膩,所有人都衝了過去,揪着責問起來,心中最關心的問題不是賠償而是到底是誰放的火。

易寒卻攔住所有人,將那漢子護住,這人是條線索,若是這人被生生打死可就斷了線索,朗聲道:“這個人有重大嫌疑,既然是蘇家的染印房着火,理應交給蘇家處置”。

顯然易寒的話非常有說服力,所有人表現的沒有那麼衝動。

易寒轉身對着老者道:“這個人就交給你們,希望蘇家能捉到真正凶手,給這裡的人一個公道交代”。

老者點頭道:“謝謝先生援手”,說着讓兩個護院把人押回府裡去。

只聽老者道:“先生,能不能勸勸他們先回家去?”

易寒冷聲回道:“若是換做是你,你肯不肯就這樣回去”,一語之後說道:“準備點水和食物,讓大家可以飲用”。

老者連忙點頭,“好,我即刻去安排”。

府裡面的下人和婢女紛紛出動給門口的人分發食物和水,雖然無法讓衆人離開,不過此舉卻安撫了人心,讓所有人情緒穩定下來,局勢變得比較樂觀。

那些人將易寒圍了起來,問了問那,有的向他表示感謝,有的請他做主,有的詢問關於有人故意縱火的問題,易寒爲了控制局面,卻留了下來,事關蘇洛,就是他的事情,心中卻思索起來,從他那晚聽到的秘密,蘇家真正棘手的並不是這些來討公道的人。

張伯將事情稟報於張氏,張氏驚訝之餘露出喜色,沒有想到這當日平平無奇的易先生卻幫了大忙,又聽張伯說是有人故意縱火,卻是越想越驚,若真是如此,那就是有人想置他們於死地,這件事情就越加棘手了,到底是誰想要謀害他們呢,腦子裡突然浮現起一個人來,二房的唐氏,若說與自己有仇,就是這唐氏了,心中恨的牙癢癢的,可是細細一想,這唐氏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也沒有這麼大的魄力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可若不是唐氏又會是誰呢?心中充滿疑惑,忙道:“老張,你現在就把易先生請進來”。

易寒看着這些婦人老人孩子,心中感嘆:“一個陰謀卻連累了這些人家破人亡,有沒有想過因爲自己的私慾,他們要承受多大的痛苦,這些卻不是金錢所能彌補的,就算每個人能拿到幾百兩賠償,可心裡的悲痛又該如何消除呢?他痛失愛人過,明白這種苦痛,所謂感同身受,卻讓他的言行舉止表現的十分真摯,一個人發自內心真的能讓人感受到他內心的那份真誠。

一個婢女突然走到身邊低聲道:“易先生,老夫人請你進府,有要事相詢”。

易寒想了想,在門口這麼耗着也不是辦法,卻是應該讓那張氏儘快做出決定,想到這裡點了點頭,爲了免於衆人猜疑,朗聲道:“大夥,待我與蘇府的老夫人相商,儘快確定賠償一事”。

做事坦坦蕩蕩而不是遮遮掩掩自然也就不會讓人多想,所有人還真的將希望寄託在易寒的身上,是因爲他的表現贏得了衆人的信任,還是他身上那份坦蕩磊落的氣質。

進了蘇府,那張伯立即道:“謝謝易先生援手,若不是先生及時出現,剛纔可就要出亂子了”。

易寒卻對蘇家的表現不太滿意,冷淡道:“客氣話就少說了,我是爲那些人來討個公道”,這句卻站在那些人的位置上而與蘇府撇清關係。

張伯忙點頭道:“是是是,先生請隨我來,見了老夫人,凡事好商量”。

走進宮徵堂,那張氏表現的比上次要熱情了許多,起身親自來迎,“易先生,快請坐,給先生奉上茶水”。

易寒坐下卻先開口道:“既然老夫人請我進來,那我就有話要說,老夫人有沒有打算賠償他們?”

老夫人沉吟片刻應道:“有!賠償安撫他們是目前的頭等大事,可是府內賬房空虛,所以遲遲無法給他們一個交代,留情回金陵籌集銀兩即日返回,中行這會也四處籌集銀兩”。

易寒心中一驚,難道蘇家這會真的空虛到如此地步,連賠償的銀兩都沒有,需要四處籌借,要知道這蘇家可是大東國四大家族之一,說拿不出二十萬兩銀子卻讓人不會相信,問道:“老夫人,怎麼說蘇家也是大東國四大家族之一,卻怎麼會連賠償的銀子都拿不出來呢?”

老夫人應道:“先生有所不知,蘇家名爲四大家族之一,而實際上卻外強中乾,財力與其他三家相比遠遠不如,加上老爺將產業一分爲二交給中行和致遠兩人管理,中行所掌控的財力有限,這一場大火將所有的流動資金燒個精光,這會如何還拿的出這麼一大筆銀子來”。

易寒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一語之後誠懇道:“如夫人所說,賠償安撫之事乃是頭等大事,就算變賣些產業此事卻要需要處理個圓滿,仁義之名還在,日後還可以東山再起,若是失了仁義之名,就算保留了產業,以後也難以立足了”。

張氏心中暗驚,如此說來這件事情還真得妥善處理,否則就算保留了產業,生意也會因此而日漸衰落,這位易先生看事通透,卻不是普通人,難怪楚留情如此身份的人都熱切的引爲知己,應道:“易先生說的極是,老婦人受教了”。

易寒淡道:“不敢!”

只聽張氏話鋒一轉:“先生剛纔在門口說是有人縱火,不知道先生知道些什麼?”

易寒道:“此事我也沒有個確切,是看那人鬼鬼祟祟,有意搗亂,於是大膽妄斷背後有人指使,或許天災所致,有人落井下石也有可能”,他當然不能將那夜無意間偷聽到的事情說出來,一者事關唐氏名聲,二者此刻外患不端,又起內亂,這事情就變得更加混亂。

張氏朗聲道:“將那小人押到堂前來”。

一會之後只見下人匆匆來稟:“老夫人,那人死了”。

張氏大吃一驚,猛的站了起來,嘴中喃喃道:“死了”,陷入深思久久不語。

易寒倒是表現的鎮定,過了一會張氏纔回神問道:“易先生,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易寒淡道:“殺人滅口”。

張氏問道:“會不會這府內有內鬼?”

易寒淡道:“難說,這世上能人無數,有本事悄無聲息的混入府內,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殺了也有可能”。

張氏一言不發,那雙佈滿青筋的手卻緊緊的捉住扶手不知道是恨或是怒,張氏控制自己的情緒,問道:“先生不如與我前去看一看那人的死因?”

易寒婉拒道:“易某不會驗屍,夫人還是先給外面那些人一個確切的交代。”

張氏心中不悅,這易先生卻沒有想象中那麼友好,說道:“此事得等中行回來再做決定,若籌借不到銀兩,空口承諾豈不失信,我先去過去看一看,請先生在此耐心等候”,說着卻離開宮徵堂。

易寒看着張氏的背影,這老婦人私心太重,與蘇洛的磊落大度相比天壤之別,若是蘇洛在此,依她的品性,自然以仁義爲本,錢財爲次,做起事來反而雷厲風行,卻沒有這麼多顧慮不捨,這蘇家難成氣候啊,難怪這些年日漸衰落。

卻說這蘇中行此刻忙着奔走於杭州城內各大戶人家門庭,這些人家或是父親的舊友,或者有生意上的往來,頗有交情。

可是蘇家出事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有些人乾脆避而不見,下人說一句“老爺不在”,就將蘇中行敷衍了,有些礙於面子上過不去,熱情的接待了蘇中行,一旦蘇中行提起借錢之事,卻說出一些週轉不靈,慚愧幫不上忙的話來,無非就一個意思——借錢沒有,當然有些人看在蘇茂生的面子上,表示了一下意思,還有一些與蘇中行確實交情不淺,大度解囊。

轉了一天,整個杭州城所有認識的人,門庭都踏了一遍,卻勉強籌借個二萬兩,與他保守估計五萬兩的一半還不夠,他終於深刻體會到了“一朝落難,人情薄如紙”這句話。

蘇洛遠遠的就看見蘇中行無精打采的從劉府走了出來,看樣子是借不到錢,他垂着頭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轎子,轎伕低聲道:“小姐,是少爺,要不要我喊住他”。

蘇洛淡道:“不必了”。

轎子在劉府門口停了下來,一個下人上前來,蘇洛奉上拜帖道:“蘇洛拜上”。

下人可能認識蘇洛,恭敬道:“蘇小姐請進府來”,說着領着蘇洛進府,卻將帖子遞到另外一個下人手中,那下人快步匆匆前去稟報。

一會之後,這劉老爺親自送蘇洛到府門口,誠懇道:“蘇小姐放心,劉某人明日一早定將銀子運送到貴府門前”。

蘇洛笑道:“蘇洛謝過劉老爺慷慨相助,這裡別過”。

那劉老爺哈哈大笑:“不必客氣,蘇小姐金口足諾,我信的過你。”

蘇洛也不贅禮,上了轎子匆匆趕往下一家人,爲什麼這蘇洛能籌集到銀兩,這蘇中行卻籌集不到銀兩呢,這其實是有原因的,蘇洛的爲人讓他們知道就算蘇洛變賣產業也會一定會將銀子歸還,而一個人要贏得別人的信任是需要口碑的。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天蘇中行受盡冷落,身心疲憊,想不到他堂堂蘇家大少爺也淪落到向這些人低聲下氣,想當年蘇家鼎盛的時候,這些人見了父親那一個不是恭恭敬敬,百般巴結,現如今連借點銀子都百般說辭。

偷偷摸摸的從後門進府,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裡走去,推開屋門,只見桌子上擺滿了珍貴的飾品,而楚璟雯正在一一清點,見蘇中行回來了,楚璟雯連忙走過去扶住他,關切問道:“這一天下來,身子乏了吧”。

蘇中行心情不好,不悅的將楚璟雯的手扇開,粗聲粗氣:“我還沒有到要你扶着走路的時候”。

楚璟雯知道他心情不好,卻沒有怨念,輕聲道:“我剛纔清點了這些珍貴首飾,算起來也有幾萬兩銀子,其中有一些是你送給我的”。

蘇中行朝桌子上那些珠光寶氣的首飾看起,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妻子一樣,心中一暖,輕輕道:“委屈你了,璟雯,剛纔我心情不好,所以語氣有些重了”。

楚璟雯微微笑道:“沒有關係,這些珠寶也不實用,當成銀子應急用吧,可值好幾萬兩”。

蘇中行苦笑道:“想我轉了整個杭州城一圈,籌集到的銀兩還不值我妻子的首飾,我做人真失敗”。

楚璟雯淡淡道:“你也不必灰心,一朝落難,人情薄如紙,這世道本來就是如此,非你之過”。

蘇中行將楚璟雯緊緊擁在懷中,“得到渡過這個難關,一定好好回報你”。

楚璟雯嗔道:“我們是夫妻,怎還分彼此呢?”

蘇中行點了點頭:“不分,不分”,本來一肚子鬱悶,因爲妻子幾句寬慰,卻輕鬆了許多。

這時婢女來稟:“少爺,老夫人讓你過去楚璟雯一趟”,想必是從下人口中聽到蘇中行回來的消息。

楚璟雯道:“去吧,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就算傾家蕩產,只要人在家就在,卻不可因此而煩壞了身體”。

蘇中行點了點頭,離開房間。

蘇中行踏入宮徵堂,突然看見堂內還坐着一人,細看卻是楚留情的好友易先生,心中好奇,怎麼他也在這大堂裡,在他心中,易寒屬於外人,這會他卻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禮貌性的跟易寒打了個招呼。

淡淡的喊了句:“母親”,卻什麼話也沒說。

張氏道:“今日多虧了易先生的幫忙,才安撫住了外邊那些人”,說着將事情的經過三言兩語簡單講了出來,聽到蘇中行耳中卻不是滋味,這那裡是幫忙,明明是替他們出頭來向自己討債的,現在他一想到這個錢字就十分頭痛。

張氏見兒子沉默不語,問道:“中行,今日總共籌借到多少銀子”。

蘇中行頓時漲紅了臉,卻羞於出口,在兩人目光注視之下,硬着頭皮道:“差不多二萬兩吧”。

張氏驚訝道:“怎麼才二萬兩,你父親交好的叔伯可拜訪過了?”

這句話讓蘇中行十分刺耳,嘆息道:“一朝落難,人情薄如紙,易先生,恐怕現在我連賠償他們的銀子都沒有。”

易寒淡道:“不是有些產業可以變賣嗎?”

兩人聽了易寒這句,心中慍怒,卻無法發作,這易先生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這蘇家的產業都是祖宗傳下來的,豈能說變賣就變賣,別說此事傳到父親耳中要遭來一頓臭罵痛打將他驅逐出蘇家,就是能捱過這一關也愧對蘇家列祖列宗,蘇中行控制自己情緒,淡淡道:“變賣產業卻需要從長計議”。

易寒輕輕道:“哦,看來蘇少爺也做不了這個住,那就讓能做主的人來做主”,說着朝張氏看去,“不知道老夫人能不能做主”。

張氏卻被易寒問的說不出話來,只感覺這會這易先生有點咄咄逼人了,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我做的了這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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