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船艙之中人數並不多,寥寥十來人左右,其中一位更是身材矮小,相貌醜陋,每位男子身邊都有一個姿色不差的女子相伴。
于傑見到易寒,往易寒招手,易寒笑呵呵的走了過去,與于傑同桌。
于傑抱拳道:“在下於傑,未請教兄臺大名,這是我家先生趙三思”,他對趙三思並未多加介紹,相信只要聽到趙三思這三字,他的閒聞逸事旁人肯定聽過不少。
易寒回禮道:“在下易寒”趙三思往易寒身上看看了,定是于傑把剛剛猜謎之事告訴了他,所以纔會對易寒有所注意,兩人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于傑郎聲道:“紅姨,還不叫幾位姑娘來服侍這位公子”。
趙三思對着于傑道:“公子,既然都進來,那我先回去了”。
于傑笑道:“先生,路上小心”。
趙三思離開,一箇中年鴇兒揭開簾布,扭着肥腰笑嘻嘻的走了出來,笑道:“於公子,着什麼急啊,有公子進來了,我豈會不知,這不是在安排嗎,馬上就出來了”
易寒笑道:“於公子,太客氣了,一位姑娘就夠了,太多我可吃不消”。
老鴇哈哈笑道:“這個公子說的那裡話,你年輕氣壯,才學風流,公子該不會是不好意思吧”。
于傑哈哈笑道:“紅姨說的正是,美酒佳人,方能顯風流才子本色”。說完往紅姨手裡塞了張銀票道:“紅姨,麻煩你了,叫漂亮點的姑娘來侍候這位公子”
老鴇樂顛樂顛的返回簾中,片刻,從簾中出來兩位女子,衣着火辣,修長的玉頸下,大片酥胸如凝脂白玉露了出來,身材婀娜多姿,扭着纖腰走了過來,臉上略施胭脂,眼神之中媚意盪漾,相貌雖算不上絕色,但也是明豔動人。
紅蘭二女一左一右便往易寒身上靠了上去。
于傑笑道:“易兄,兩位可夠”。
易寒道:“美女有即可,無須多”。
蘭衫女子宜喜宜嗔,倚姣作媚的在易寒臉上親了一口,一個紅印格外耀眼,紅衣女子,嗲叫一聲“公子”,整個人就往易寒大腿身上坐了下去,那翹翹豐滿的臀兒磨蹭着易寒大腿,一手勾住易寒脖子,一手拿着酒杯道:“公子,我來餵你飲酒”。
于傑哈哈大笑起來:“易兄果然風流,這左懷右抱,兄弟我也是自嘆不如”易寒一邊享受着溫香軟玉,不知爲何卻比平時老實了許多,說到底他也是花叢老手,可能是水土不服,吃慣了野味,對海鮮敏感。
懷中早已有人,紅衫女子緊緊依靠易寒身子,嗲道:“公子怎麼這般規矩,難道我們姐妹兩人不入公子法眼嗎?你看人家於公子早就上下其手了”,那于傑早就一手摟着身邊女子纖腰,另一手早就爬到豐滿之處揉捏了起來。
易寒笑道:“你們姐妹倆太過熱情了,我還沒反應過來”
蘭衫女子拉住易寒的手按在自己飽滿的臀部,嬌道:“你們都看錯了,這公子可不是老實人,你看手都按在人家臀兒之上”。
這一番言語惹于傑等人哈哈大笑,易寒自己也忍俊不笑。
“對了,詩詩姑娘呢,怎麼不曾看到。”
紅衫女子嬌道:“難道公子就只惦記着詩詩嗎,該多多憐惜我們姐妹纔是”。
易寒笑道:“好的好的”
于傑道:“雖然我們進來了,可是要見詩詩姑娘可還是不容易,易兄請看那邊。
易寒往于傑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之處掛着一副詩詞,寫的是,衣香花氣兩氤氳,妙帶三分絳羅裙,眉目如畫妍無骨,色藝雙馨善詩善詩。
于傑道:“這上面的詩句描寫的就是秦淮第一美人,詩詩,這秦淮其她九美我都見過,唯獨這詩詩最爲神秘,要見她一面難如登天”。
易寒問道:“那要如何才能見到她呢”
于傑淡道:“要見她說來也不難,一是她願意見之人,二是要在才學勝過於她,逼她認輸,纔會見你,傳聞,詩詩身材妍若無骨,風韻多姿,相貌美豔動人,可惜啊,我來羣芳閣數次就是無緣相見,這都快成我心病了”。
易寒道:“那還不叫鴇兒開始,我願助於兄折服這個驕傲的女子,好讓她明白男人不是好欺負的”。
于傑道:“看看吧,秦淮燈會,要見花魁娘子,都要按她們規矩來做”。
紅衫女子嬌道:“易公子好恨的心啊,我們家詩詩有多少人都想捧在手心裡疼着呢,公子覺得她好欺負麼,不要一會自己難堪了哦”。
易寒捏了一下女子臀兒笑道:“公子我疼的是你,那詩詩不見也罷”。
紅衣女子嗲道:“公子好壞哦”。
丫鬟道:“小姐,下面的公子們都等得不耐煩了”。“我知道了,再稍等片刻”詩詩淡道。
丫鬟退去以後,詩詩一雙美目悽迷,呢喃自語道:“他如此對我,我爲何一點也不生他氣,明知再見他只會徒增煩惱,卻迫不及待的想再次見他,難道情難禁麼,可笑的是,愛慕我的男子成千上萬,偏偏我喜歡的那人對我毫無感覺”。
易寒這邊,早已有人等不及了。席中有一個那個身材矮小相貌醜陋不喜道:“還開不開始,難道要我們等到天亮”
丫鬟走了出來,朗聲道:“來了來了”
“各位請聽好,幽窗獨坐撫瑤琴,忽見鬚眉喜相迎,落花有意水無情,夢繞腸回欲識君,這是小姐剛剛做的詩句,請各位以詩中意境,做上一首詩詞,猜測小姐心思。”
這一首詩出來,衆人都不難猜測其實意境,無非是深閨娘子暗戀情人,卻得不到回報,只能苦苦思念。
這詩詩小姐的詩也太過明顯了吧,衆人都拿捏不下,這最後一關,該不會跟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吧。
那身材矮小,相貌醜陋的男子道:“我先來,憶昔見時多不語,而今偷悔更生疏,道是情多還不是,若是恨之卻難爲。衆人大呼好詩,那矮小男子更是一副得意洋洋,認爲今日花魁非他莫屬。
丫鬟把詩句送回,詩詩聽完道:“這人倒頗有才學,請他上來吧”。
丫鬟爲難道:“可是這人長的極爲醜陋”詩詩淺淺一笑,淡道:“醜,怎麼了,怎麼說人家才學擺在那裡了,去請他上來吧,會完客人,我乏了,想休息了”。
回道一樓船艙,丫鬟朗聲對着矮小男子問道:“公子怎麼稱呼”
那矮小男子道:“在下姓徐名遊”
丫鬟笑道:“請許公子上二樓,其他公子請回吧,天色不早了”。
于傑喪氣道:“這麼簡單的詩句,我怎麼猶豫不決呢?”
易寒笑道:“你還沒作詩怎知沒有機會了呢?”
于傑愣道:“易兄,你難道沒聽見嗎?他們要送客了”。
易寒欣然一笑,道:“我原本以爲會有一場詩詞對決,怎知會這般無聊,早知如此,這秦淮燈會,不來也罷”。
易寒突然起身離座,朝于傑深深一揖,“於兄,今日蒙你關照,無以爲報,我就爲許兄撫琴奏上一曲,我們再離開如何”。
聽到有人奏琴,衆人都大聲說好,許傑聞言點了點頭,“那就有勞易兄彈上一曲,作爲我們今日相交的見證”。
易寒朗聲道:“小丫頭,拿琴來”。
那丫鬟心想,算了,撫上一曲又用不了多少時間,用不着去得罪這些公子。
易寒笑道:“於兄,你想聽什麼曲子呢”。
于傑淡道:“我不甚通音律,易兄隨便,能舒你此刻心境即可”。
“那好”,易寒溫文爾雅的坐了下來,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看到本來不屬於他的那份氣度雍容。
輕輕彈奏琴絃。一曲調子優美的琴音響起,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會知音,衆人覺的這琴音好聽,到底好聽在那裡呢,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只覺的感覺沮喪的心情的煙消雲散,取代着的是一種愉悅,一種做任何事情都充滿熱情的心境。
郎聲吟道:“傷心蕩盡春風語,畫舫燈焰秦淮夜,輕風淡麗小娘子,何不與我共銷魂”。
一曲奏完,衆人哈哈大笑,易寒的琴音能讓他們開心,易寒的詩句也讓他們開懷。
詩詩在樓上初聞琴音,一開始被這曲調優美的琴聲所吸引,她本來就精通音律,如何能聽不出這奏琴之人琴藝高超,當然她也能聽出其中,開懷闊達,無憂無慮的情思,越聽下去越癡迷,這一弦又一弦的節奏,如一注清泉涌入心中,剛剛那些傷心憂愁都被趕的無影無蹤,自己好像進入了奏琴之人的心裡,享受着他那份快樂,這種共鳴,她從來沒有遇到過,而那詩句在安慰她又似在調戲於她,她不知覺嗔道:“好壞的一個登徒子”
于傑道:“易兄,此曲真是妙哉,聽的我是心情愉悅”。
易寒低聲笑道:“於兄,你們聽的是爽,恐怕那詩詩此刻氣羞了臉,在罵我是個下流胚子”。
“噯,此言差矣,這裡本是風月之地,易兄之詞,正合意境,恐怕那詩詩小姐整暗心歡喜呢”。
一曲奏完,她久久回味其中,待丫鬟走了進來,她纔回神。
詩詩急道:“剛纔那撫琴的是何人,快去請他進來”。
丫鬟回道:“好像是一個姓易的公子,他隨許公子一同離開了”。
詩詩哦的一聲,臉上失望之色顯於表。
丫鬟道:“小姐,這徐公子還在外面候着呢?”
詩詩道:“請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