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森靜靜的聽着魯修的回報,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整個房間都因爲肖森那陰沉的氣息而變得讓人難以忍受。
魯修在回報完之後,靜靜的站在桌子對面,低着頭看也不敢看肖森此刻的表情,因爲他知道肖森現在定然憤怒無比。
而就算是平常大大咧咧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華錦雄此時也是難得老實下來,同時臉上也流露出憤怒的神情。
聽完魯修的回報,肖森什麼都沒說,只是筆直的坐在椅子上,右手食指以一種奇怪的韻律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發出噠噠的聲響迴盪在整間房屋裡。
而肖森每敲一下椅子扶手,在魯修和華錦雄聽來就好像一根大錘狠狠的敲擊在打鼓之上發出轟轟的聲音。
“派去的人找到王基和張純兩人的屍體,而且兩人都是被人以暴力生生打死,而且還有另外六具島國人的屍體,其中五具之中一個被斬首,一個被一拳直接震碎了心臟,一個被無形利器刺穿喉嚨,兩外兩句也是被武士刀劈砍而死,最後一具則是毫無傷處,那麼,孔明和波多野宗高的戰鬥錄像你也看到了,你覺得孔明有這樣的實力嗎?”肖森望着頭也不敢擡起的魯修冷聲說道。
“沒有。”魯修喉嚨乾澀的說道,當他在第一時間接到這份消息的時候也是不敢相信這一切。
“很好,你也明白孔明沒有這樣實力,可是明明沒有這樣實力的孔明卻做到這些,顯然是他身邊有着隱藏的高手,可是,你卻沒有調查到這些,因爲你的失誤王基和張純就這麼毫無價值的死了。”肖森的語氣依舊冷淡的毫無任何感情,讓人們無法由此而察覺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肖先生,我……”魯修艱難的擡起頭,冷汗不停的從身上冒出,很快就浸透了他的衣服甚至滴落在地上。
魯修深深的明白肖森的懲罰會是多麼的嚴厲,若是因此損失的是兩個普通的手下也好些,可是偏偏死去的是王基和張純兩人。魯修知道肖森手下有一股極其隱秘且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人數不多,只有不過二十多人,可是其中每一個人都是肖森最絕對的手下,更是他最強大的手下。
魯修在此之前也並沒有見過這些人,只是通過平常裡一些蛛絲馬跡而推斷出來的,但是,這並不代表魯修不知道這些人在肖森心中的地位,而今次,因爲自己竟然一次性死了兩個,這對於肖森來說絕對是一種無法承受損失,所以,魯修甚至已經想到了自己悲慘的下場了,因爲肖森絕對不會因爲自己這十幾年來的功勞而放過自己。
“義父,這是一次意外,我相信魯修在調查孔明的時候肯定已經是做了最全面的調查,而且那份資料義父您也看過了,我相信這只是一次意外,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孫伯符那傢伙*很強大嗎,那他身邊肯定有着一些強大的守護,畢竟孫家也不可能讓孫伯符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原始叢林之中參加什麼狗屁考驗,說不定王基和張純就是被孫伯符的手下給打死了,畢竟我們都知道琅琊大學這次考驗是以班級爲單位的,以孫伯符的地位肯定是這些人的指揮者,那麼他肯定不會允許別人斬殺了他的手下,否則的話以後他還怎麼收服人心,所以這件事情並不能怪魯修,只能說孔明命不該死和孫伯符在一起。”
一直都和魯修不對付每次見面都要爭吵一番的華錦雄在這一刻卻是極力爲魯修開脫,甚至以他那滿是肌肉的大腦能想到這些已經是相當難得了。
魯修極爲感激的看了一眼華錦雄,因爲從來沒有人敢在肖森生氣的勸說他,而現在華錦雄卻爲自己這樣做了,這怎麼能不讓魯修感動。
肖森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華錦雄然後說道:“錦雄,若是你能一直如此尖銳的分析問題,那我也就可以放心把這一切都交給你了,可惜……”肖森難得露出一絲惋惜。
聽到肖森這麼一說,魯修心中忍不住一驚,他沒有想到肖森竟然如此看重華錦雄。
倒是華錦雄憨笑着抓了抓自己的頭皮,顯然也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剛纔那一番完全是急中生智福至心靈說出來的。
看到華錦雄這幅樣子,肖森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卻是想到:錦雄無論是忠心還是個人實力都是極爲不錯,唯獨腦子不開竅,哎,若是能聰明一些,等到自己死了之後也放心讓他繼承這一切,可是現在……”
看了一眼冷汗直流的但卻震驚的魯修,又看了下華錦雄,肖森再次搖了搖頭。
“錦雄的話沒錯,孫伯符的確是一個變數,就連我都忽略了,所以這次並不完全怪魯修,不過孔明現在已經在琅琊大學,我也不方便動手,畢竟周家也是……,能不招惹他就不招惹他,而且其他人現在都有任務在身,不能輕易抽調,更是要留下足夠的實力應對山行德一建他們。孔明的事情暫時放下,但是對他的監視不能放鬆,不過要派一些機靈的人去。等到山行德一建這邊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我在出手對付孔明,暫且就讓他多活一段時間。”肖森對於大是大非還是分得清楚,絕對不會因爲孔明而不顧大局的。
“魯修,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你,但是後面該怎麼做我相信你應該明白,而且若非錦雄爲你求情,哼。”肖森一聲冷哼,就足以說明若非華錦雄及時說出那番話,恐怕魯修的下場就……
“我明白了肖先生,以後我絕對不會在犯這樣的錯誤!”魯修連忙表態。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肖森有些疲倦的揮了揮手示意魯修和華錦雄可以離開了。
當房間門被關上了之後,整間屋子只剩下肖森一個人,這個時候原本滿是剛毅和堅強的肖森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旁人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疲態。
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縱然肖森的身體依舊筆直,但是卻不可避免的有着一絲蒼老出現在他的面上。
華國之人,歷來最重親情,尤其是肖森一輩子都只有肖和宇這麼一個孩子,縱然他在這麼不爭氣,但也是他唯一的血脈,肖森一生之中所有的溫柔和柔軟都用在了肖和宇的身上,否則以他軍人出身的脾性,又怎麼會如此嬌生慣養肖和宇,讓他不學無術。
肖和宇的死,對肖森來說打擊不可謂不大,但是肖森在人面前從來沒有流出過任何一絲傷感,他把所有的情感都深深的埋藏起來,因爲他明白,肖和宇已經死了,無論他做什麼都不會在活過來了,而且,肖森更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承受了什麼,他所做的一切意味着什麼,這件事情絕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失誤,因爲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錯誤,造成的後果都是難以想象的,甚至可以說……
所以,縱然千萬般悲傷痛苦,肖森卻從來不在人前流露,在所有人面前他都是那個冷酷無情,沒有任何情緒,沒有任何瑕疵的肖森,琅琊市第二勢力的龍頭老大,琅琊市的一個傳奇人物。
這種悲傷不過持續了短短數分鐘,肖森很快就收起了這份悲傷,就好像剛纔的一切都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肖森的這件屋子很單調,除了牆壁上鑲嵌的大概四五十片六棱形鏡片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了。
而也只有肖森一個人知道,這些六棱形鏡片,絕不僅僅是起到裝飾作用,而是和頭頂上的水晶吊燈相互配合組成了一套可以全方位監視整間屋子的紅外線掃描系統。
這套掃描系統以水晶吊燈上的玻璃爲發射源和接受源,以不規則狀向外發射紅外線,在通過那些六棱形鏡片進行信號反饋,也就是整間屋子,無時無刻都在這套監視系統的掃描之下。
肖森走到其中某一天六棱形鏡片之前,大拇指輕輕的在上面一按,六棱形鏡片上竟然閃過一絲藍光,似乎在掃描他的指紋,在確定是肖森之後,六棱形鏡片往後一縮進入到牆裡,然後就看到在肖森背後某處牆壁上突然有一塊凹陷進去而後向兩旁打開,露出一個保險櫃。
很難以想象,到底這保險櫃之中隱藏了些什麼,單單是存放那東西的保險櫃竟然都藏得如此隱秘。
這臺隱藏在牆壁之中的保險櫃,大約有六十公分寬,三十釐米高,上面並沒有任何的鑰匙插孔,只有一個密碼輸入鍵盤,一個掌紋掃描儀以及在角上容易被人忽視的一個圓形插孔。
走到這保險櫃面前,肖森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截止到如今,肖森只打開過三次保險櫃,可是每一次打開都是一場巨大的震動,說真的,肖森心中一點都不願意打開這個保險櫃,但是,事到如今,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肖森的預計,必須要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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