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心中大呼,這女人就是麻煩,動不動就要流眼淚,實在是讓人很無奈啊。
“那你打算怎麼辦?不回家又能去哪裡?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親人我送你過去。”孔明頭疼的說道。
“沒有,我沒有別的親人了。”王燕眼睛通紅,帶着一絲抽泣的聲音說道。
這一幕,倒是讓一旁的林牧之幾乎恨不得大聲笑出來。
因爲這個王燕不是別人,正是馬來西亞總統,馬來西亞第一家族王家王山的獨女。
王家上下多了不敢說,上千人還是有的,可是現在從王燕嘴裡說出來就只剩她和她父親了,若是這話讓王山聽到了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
林牧之站在那裡,右手搓揉着下巴想到:“這王燕我也曾經見過他一面,那個時候她看起來也是相當溫順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怎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呢?不過這次倒是一個好機會,若是能讓孔明娶了王燕對於日後的行事也是能方便許多啊。只不過諸葛阿醜要該怎麼交代呢?如果她知道了是我撮合孔明和王燕在一起,縱然她是個識大體的女人恐怕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會原諒我,哎呀,到底要不要呢?”林牧之此時心中也是異常的糾結。
“牧之,你怎麼了?”孔明這個時候也是發現了林牧之有些不對勁開口詢問。
“沒什麼。”林牧之笑道。
“他來了。”林牧之突然神色變得鄭重起來,眼神望向遠處,卻是看到譙周一個人走了過來。
“他也是一個人來的,倒是有膽識。”林牧之低聲說道。
而一直蜷縮在孔明懷裡的王燕,在看到譙周的時候神情猛的一動,似乎是帶上了一絲懼怕,整個人更加的蜷縮起來,唯恐被從遠處緩慢走來的譙周看到了她。
王燕身爲王山的女兒,也是隨其父參加過很多宴會的,也是被衆人所追捧,衆多馬來西亞的各種富二代、官二代都是對其大獻殷勤,以期獲得她的芳心,從而娶了王燕,一步登天。
而這一次,王燕也正是因爲想要逃脫父親給他安排的婚姻而逃離了家的。
當然,這其中也是有着她母親的幫助的,否則的話單憑王燕她一個人想要逃出王家大宅都是不可能的。
譙周,在半年前陳汐媛,也就是陳家的大小姐的十八歲生日宴會上,王燕卻是見過他一面,那一次似乎是譙周爲他的兒子向陳波提親,所以王燕知道不遠處那個譙周身份一點都不簡單,唯恐他處於和自己父親的關係把自己帶回去。
只不過王燕心中也是好奇,譙周爲何會獨自一人出現在湖濱公園,這顯然不太對勁。
可是,接下來更加讓王燕吃驚的事情發生了,譙周行走的方向正是他們所在的地方。
一分鐘,這一分鐘對於王燕不啻於一種煎熬。當感覺到譙周真的站在了孔明面前的時候,王燕的心幾乎都快跳起來了,同時心中也是不停的在想這個抱着自己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孔先生,倒是我來遲了啊,還請孔先生見諒啊。”譙周微笑着說道。
“譙先生客氣了,我也是剛到而已。”孔明亦是笑道。
譙周望了一眼孔明懷中的王燕道:“孔先生,不知道這位是?”畢竟接下來他們要商議的事情是不允許有任何不相關人士聽到的。
“我一個朋友。”孔明笑道,而後對着林牧之說道:“牧之,你先帶她四處轉轉吧,等我和譙先生說完話我會聯繫你的。”
王燕雖然心中好奇,但是也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自己並不適合在這裡,畢竟她和眼前這個傢伙也是剛剛認識不到十分鐘而已。當下王燕倒是很乖巧的離開了孔明的懷抱,隨着林牧之先離去了。而且在這些過程中,王燕更是壓低了自己的帽子,唯恐譙周看到自己的樣貌了。
只不過王燕卻是不明白,譙周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認出她來了,畢竟譙周如今也是C級巔峰的勾玉術士,精神力之強遠超普通人太多太多,而且王燕乃是王山的獨生女,譙周又怎麼可能不多做關注呢。
孔明和譙周兩人一邊走,一邊在交談着。
“孔先生,牧之兄已經把該說的都已經和我說了,我也是知曉孔先生你的真正身份,按理說我也應該叫您一聲丞相大人,但是現在終究不是三國時期了,劉玄德亦是對我不薄,想要讓我離開他卻是……”譙周並沒有太多的繞彎,而是直奔主題。
譙周的如此直接倒也是在孔明的意料之中。
“譙先生,劉玄德雖然對你不錯,但是我想各種緣由你也不會不清楚。就算是你現在投奔曹孟德,或許可以保全性命,但是沒有勸降之功勞恐怕曹孟德那邊也未必會在像以前一樣了。而現在看來,想要劉玄德突然暴斃是不可能了,而且就算是劉玄德真的突然就死了,只要有關雲長和張翼德這兩位在,劉玄德勢力集團也絕不會像以前那樣崩潰瓦解,給曹孟德可乘之機。”孔明亦是直接說道。
“既然孔先生你知道只要有關雲長和張翼德兩人坐鎮暗炎就不會有任何動盪,那你又爲何還要拉攏我呢?我爲什麼又要放着現成的鐘不敲再去鍊銅呢?”譙周臉上雖然是在笑,但是說出的話卻是沒有絲毫的笑意。
“那也要看是一個什麼樣的鐘了,如果是一口奪命鐘的話,譙先生你還會去敲這口鐘嗎?”孔明笑着說道。
這一下譙周沉默了,這一點也是譙周一直以來最爲擔心的,自從他被劉玄德尋找到歸順他之後,雖然給予了他極大的封賞,但是卻無任何的實權,而且譙周也是自知,如果沒有他背後益州利益集團的話,劉玄德根本就不會給予他現在的享受。
“那麼我的好處呢?”譙周在經過一番沉默之後開口問道。
聽到譙周這麼說,孔明笑了,雖然知道譙周既然來見自己,那麼就是像自己投誠的一個信號,但是現在聽到譙周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頗有些歡喜的。
走到一處景色前,兩人停留了下來,到了這裡已經是沒有太多的人流量了,畢竟如今也是快接近十二點了。
沉思了下,孔明開口說道:“權勢以及自由!”
譙周笑了帶着一絲很不以爲然的笑容說道:“難道我現在就沒有權勢沒有自由嗎?誠然,劉玄德對我卻是有着相當的不滿,但是他依舊要給我這樣的待遇是因爲什麼?因爲我背後站着整個益州利益集團,劉玄德也不敢把事情做絕。我代表着整個益州的利益集團,只要劉玄德一天不下定決心清楚,我就永遠不用擔心,而且孔先生我且問你,你覺得劉玄德他會有那個勇氣自斷一臂嗎?至於說自由,我現在難道就沒有自由嗎?縱然是劉玄德他亦是不敢限制我的自由!”
譙周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帶着的是發自內心的驕狂。
孔明並沒有因此而動怒,而是和氣的說道:“屬於你自己的權勢,以及真正的自由。”
“難道現在的權勢就不是屬於我嗎?”本來,這句話譙周就要脫口而出,可是,卻沉默了。
而孔明也並打擾譙周。
許久之後,譙周從懷中拿出一盒煙,孔明定睛一看竟然發現時“大前門”,那種不過是三塊錢一盒的在帝都之中隨處可見的“大前門”煙。
“很奇怪是嗎?”譙周看出了孔明的詫異,當下笑着說道:“我也是在很久之前無意之中抽到了這種煙,然後就喜歡上這種味道,雖然我不經常抽菸,但是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在身上放着一盒,怎麼樣,來一支嗎?”
孔明接過譙周遞過來的煙和火,點燃之後抽了起來。
譙周亦是爲自己點燃一支。
“不錯,整個益州利益集團確實龐大,劉玄德不可能自斷一臂,但是你雖然代表了益州利益集團,但是你卻不是益州利益集團的完全掌控者。而且,我所說的自由並不是你剛纔說理解的自由,而是真正的自由!”孔明彈了彈手中的煙平靜的說道。
“我,明白。”譙周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而後露出一絲苦笑的說道:“這兩年來,我已經發現了一些異狀,劉玄德不停的派出人手接觸益州利益集團中的其他決策人,雖然暫時他們還沒有任何的表示,但是也不過是待價而沽,我這個位置有很多人也都是已經覬覦很久了。島國雖然已經被劉玄德全部掌控,但是他內部也是分成了數個利益集團啊,這一點是華國幾千年的傳統,別說是劉玄德就算是任何一個君主都不可能避免的。”
“至於說自由,真正的自由,我已經嚮往太久太久了。”譙周帶着一絲悽然的說道。
自從譙周被記憶同化之後,太多太多的經歷以及之前那些來自他本身的渴望自由的信念,無時無刻不充斥着他的腦海之中。
突然,譙周一口氣抽光了整支菸,狠狠的出了一口長氣而後望着孔明極爲嚴肅的說道:“孔明,如果我答應你,你能給我什麼保證?我不求滔天權勢,只想要屬於我的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