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軍神
黎建雖然醉熏熏的,聞言卻是哈哈大笑。1
他腳步輕浮,搖搖晃晃地後退了兩步,卻又跨步上前,反問黎小紅一句,說道:“革命者?哈哈哈!傻妹妹,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革命者的?小日本都打過來了,咱們還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呢?唉,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有錢今日花。人這一輩子過得很快的,生不作樂,死了之後,啥都不知道了。你沒聽說過嗎?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眼睛一睜一閉,一輩子過去了。想想那周剝皮,很富有吧?可他死了,他的宅子落在了咱們的手中,他的錢也帶不走,給咱們花了。哈哈,對嗎?”
黎小紅被他一番歪理氣得俏臉煞白,聽他提起周剝皮,想想自己十七歲就被那頭肥豬糟蹋了,大好人生,弄得沒人要,不由一陣心疼。
她淚水噴簾,眼眶泛紅,張嘴卻無語,便哼了一聲,說道:“無聊!我懶得理你。滾!”
言罷,她轉身欲回房。
黎建又搖搖晃晃地跨步上前,一把拉住黎小紅,說道:“妹子,你哭過?你又在想凌南天呀?唉,你這又是何必苦呢?天下優秀的男人又不獨只他一人。再說,他也未必優秀,現在,他鬼影無蹤。你還是聽我的勸,嫁給何文廣吧!咱們一起回青島去,那裡還有咱們的大宅子,然後把咱爹孃都接到青島去過好日子。1現在,新世界夜總會砸了,島城最大的夜總會就是花花世界。何文廣前些天來騰州,哥領著你陪他吃飯的時候,他可是一直都在色色地看著你。哥心裡明白,他喜歡你。妹子,聽哥勸,好嗎?咱們的錢差不多用完了,凌南天又不在人世了,軍中沒人會接濟咱們的。馮雲那賤人,又是隻醋壇子,她現在肯定恨死你了,又豈會拿錢給你花?妹子,你改嫁,好嗎?大哥現在花慣了錢了!沒有錢,大哥不知怎麼過日子呀?要不,你不嫁何文廣也成,咱們回青島,把那處大宅子賣掉?”
這黎建自從當了一回叛徒之後,吃喝玩樂習慣了。現在,他兜裡沒幾個銅板了,還真不習慣。
再說,他天天逛窯子,夜夜換“新娘”,品嘗各種不同體形的女人,快樂如仙,也真怕沒錢之後不知咋樣活?
黎小紅看他醉熏熏的樣子,便已難受,此時聽他提起馮雲,心裡不僅是難受,還有一番裂心般的疼。
淚水再度涌上她的眼簾,噴薄欲出。
她冷冷地說道:“呸!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哼,組織上遲早會處理你這個敗類的。《《“黃尚”,還記得那年的愛意文學網麼?愛意文學網華麗改版上線,全站無廣告,無錯章還您一個閱讀凈土!!!》》》滾!”
她憤然地罵了他一句,便轉身回房,反腳一踹,端在房門上。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黎小紅反手移栓,把房門關得死死的。
黎建“哎呀”一聲慘叫。
因為他靠房門太靠,在房門關上的剎那間,他的鼻子被關上的房門碰著了。
他慘叫一聲,身子後退數步,伸手一摸鼻子,**的,滿手都是血。
黎建借著衛士的燈籠之光一看滿手是血,不由勃然大怒,氣惱而罵:“孃的,黎小紅,你要不是我的親妹,老子早把你賣到支院去了。呸,你算什麼?你不就是一個賤貨嗎?你就不是一隻破鞋嗎?哼!你不就是傍上了凌南天嗎?他現在死了,他再也不能罩著你了。呸,與何文廣的這門親事,你答應最好,不答應也得答應。哼,老子連聘禮都收下了,難道還能退還他不成呀?明兒,老子綁也要把你綁著去青島,直接送你和何文廣進洞房。”
他越罵越狠,越罵越解恨,罵著罵著,竟不當黎小紅是他親妹妹看待,罵得甚是難聽。
也許他酒後想挨挨打吧。
他話音剛落。
他身旁的幾名警衛員,再也忍不住了。
盡管這些警衛員頗為看不慣黎小紅與馮雲爭男人,可他們畢竟是凌南天的親信,平時可以忍著惱火。
現聽黎建這麼無良漫罵黎小紅和凌南天,尤其是聽不得黎建如此漫罵凌南天,他們個個都是怒發沖冠。
他們憤怒地相視一眼,然後湊在一起,頭往一塊湊,幾張嘴使勁往燈籠裡一吹氣。
“呼……”
燈籠滅了。
黎建罵罵咧咧,忽然眼前一黑,忙問:“幹嘛滅火?找死呀?老子斃了你們!”
他言罷,借著幾分醉意,竟然真的伸手往腰間摸槍。
幾名警衛員惱怒他說凌南天的壞話,惱怒他見利忘義,惱怒他如禽獸般地不把親妹當一回事。
他們憤然地一扔燈籠,幾只碗缽大的拳頭,一起朝居中的黎建擂去。
“砰砰砰砰砰……咔嚓……啊呀……”
黎建本無功夫,身子也不壯實,兼之天天醉酒,夜夜上支院。他便是不喝醉酒,也不是任何一名警衛員的對手,何況此時他還醉熏熏的。
黑暗中,他又猝不及防,連挨數拳,腔骨給打斷了,勒骨又裂了,牙齒掉了。
要不是他本能反應,伸手抱頭護臉,恐怕腮骨也會斷裂。
黎建連聲慘叫,眼冒金星,萎倒在地上。
幾名警衛員氣惱而去,當即便離開了這處大宅,再也不當黎建的警衛員了。
他們找處旅館住下,待第二天城門一開,便離城而去,前往蓮青山,尋找大部隊去了。
黎小紅剛坐回牀沿,氣憤難平,胸口起伏,尚未落坐,忽聽得房門外拳腳交加之聲和黎建的慘叫聲響,不由大吃一驚,急急轉身,又去拉開房門。
房門外漆黑一團,黎建“哎呀哎呀”的慘叫聲,讓人聽起來,感覺甚是恐怖。
黎小紅顫聲大喊:“來人,快來人啊!”
可是,一幫警衛員都跑開了。
只有一名老傭人和一名丫環顫顫地提著燈籠,從各自的廂房裡跑出來,均是衣衫不整。
黎小紅借著火光,這纔看到黎建萎倒於房門前,滿臉是血,腔骨都鼓起來了,身子有些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