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了進來,陸小北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姚夏坐在單人牀的邊上。
“這裡條件還不錯啊,你這個表叔人不錯。”陸小北笑着說,然後從飲水機裡給姚夏到了一杯熱水。
“你準備在這個修理廠幹下去嗎?”姚夏問道。
“過一天是一天吧,等大陸那邊風頭過去了,我可能還會回去的。但估計得幾年以後了。”
“恩,在這好好幹吧,我也暫時先留在這,躲在這,估計殺手集團的人是找不到我的。”
“對了,你四歲時候就進了殺手集團了,你連親戚都找不到了,是怎麼找到這個表叔的?”陸小北好奇的問道。
“我管他叫表叔,但他跟我一點親戚都沒有。這個要從六年前說起……”姚夏開始給陸小北將六年前,她第一次執行任務的事情。
六年前,姚夏十六歲,第一次走出殺手集中訓練營,也是第一次完成頭兒交給他的任務。任務不是他一個人完成,除了姚夏,還有個比他大六歲的女孩芳芳,兩個人一起完成。
這是芳芳最後一次做殺手任務,任務不算難,是刺殺當時日本北海道的一個捕魚業的巨亨。之所以派了芳芳去,是因爲芳芳在北海道有一親戚,那就是他的表叔,這位表叔在日本北海道當時是一個修車工,條件不是很好,但是對客人招待周到,芳芳和姚夏倆人去了北海道之後,直接投奔了芳芳的表叔家,喬裝打扮成北海道的漁民,在這裡生活了一個多月。
她們選擇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行動。當時北海道的捕魚業大亨正跟一個海洋物流公司談判,他希望壓低價格把,自己的十噸的海魚運送到美國舊金山,但是物流公司不同意,當時美國的海關稅很高,如果壓低了價格會對海運物流公司的收益有很大的影響,甚至會成了賠本的賣賣,所以海運物流公司不準備承擔捕魚業巨亨的物流工作。
雙方談判不成功,合作失敗,捕魚業巨亨只能另找別的海洋物流公司幫他運貨。終於談成了一家公司,這天晚上,捕魚業巨亨親自看着自己的貨物被運上貨輪。黑夜中的埋頭,出了埋頭幹活的工人,就是這個捕魚業巨亨。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風衣,站在自己的奔馳轎車前,叼着一根雪茄,看着自己的貨物被裝在冷凍集裝箱裡,然後被機器搬運貨輪。
姚夏和芳芳手裡攥着槍,芳芳拿着一把散彈槍,B21,姚夏拿着是她現在所用雙槍。兩個人從黑暗中走出來,離捕魚業巨亨的距離越走越近。
有幾個捕魚業巨亨的小弟在四周溜達,看到兩個女孩走來,上去盤問,還沒等保鏢走近身,芳芳拿起散彈槍,對着幾個保鏢的胸膛就連連開了幾槍,四個保鏢當時就躺在地上,胸膛被散彈撕裂,血肉模糊。
姚夏第一次做這種任務,沉不住氣,一見到真死人了,開始緊張了起來,芳芳依然端着散彈槍往前走,他的槍聲驚動了捕魚業巨亨,巨亨嚇得躲進本車車裡剛要跑,芳芳一槍射中了奔馳轎車的油桶,油管爆裂,汽油嘩嘩的露出來,由於發生了摩擦產生火花,所以車子不出一分鐘就會爆炸,大亨連滾帶爬的從車上爬出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嚷着日語。
姚夏和芳芳誰也沒聽懂他在喊什麼,倆人拿着槍追了上去。
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奔馳車爆炸了,嚇得搬運工們都多了起來,姚夏也下了一跳。芳芳一邊追捕魚業大亨,一邊跟姚夏說:“冷靜點,打死他,咱們就完成任務了,我的槍射程太近,打不到他,用你的槍瞄準他,朝他頭部開槍!快點!”
姚夏有點緊張,但是他還是聽了這個大姐的命令,顫抖的掏出槍,對準了正在逃跑的捕魚業大亨,就在她要扣動扳機的時候,身後來了一幫穿着和式工作服,手裡拿着砍刀、鋼管、鐵鏈的馬仔,一幫人不畏生死的衝了過來。
姚夏還沒做到鎮定自若,看到這麼多人來,當時嚇壞了,顫抖的雙手沒有瞄準,一槍給打空了。
芳芳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混蛋叫人來了,咱嚇跑,不然就死這了!”
姚夏跟着芳芳跑回了家,他們這次沒有刺殺成功,已經是失誤了,但是最大的失誤就是,他們竟然直接跑回了大叔的家裡……
馬仔的人多,不少人都追着他們的蹤影,找到了他們的家。
姚夏和芳芳並不知道這個捕魚業大亨是其實是日本山口組在北海道的一個分堂的管理,他在北海道的地位無人能能及,連當地高官都要敬他三分,這次他們任務失敗了,不僅僅給自己帶來了麻煩,也給方方的大叔打來了麻煩。
大叔的家是一座平房,日本收入低的居民都住在這樣的平房裡,平房裡有很多小房間,雖然小,但是大叔一家人在這裡生活的很溫馨。
“你們倆大晚上的這是幹什麼去了?跑得滿身大汗。”大叔看着姚夏和芳芳倆人跌跌撞撞的進來,不解的問道。
“表叔,有人……有人追我們……”芳芳實話實說到,她清楚,惹了山口組,他們肯定都得完蛋,所以實話告訴了表叔,讓表叔趕緊搬家。
“什麼人追你們?”表叔問道。
“山口組!”芳芳在執行任務之前,如果知道這次殺的人是山口組成員,她肯定不會答應的,直到殺人沒有成功,反而被一幫穿着和式工作服的人追殺的時候,才知道,這幫人是山口組的,只有山口組的人才穿這樣的衣服,也只有山口組的人,纔敢在大街上拿着砍刀追人。
“遭了!你們趕緊走,不要留在這裡!”大叔焦急的說道。
“表叔,一起走!”芳芳拉着大叔的手。
“我的家在這,自從十年前我從中國來到日本之後,就一直按家在這裡,沒事的,山口組找的人是你們,不是我,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的。”大叔不準備離開。
芳芳一咬牙,拉着姚夏從後門逃走。沒跑多久,姚夏突然停住了。
“姚夏,快走啊,不然山口組的人追來了咱倆都沒命!”芳芳拎着自己的報復說道。
“你走吧,我回去!”
“爲什麼!你不要命了!”芳芳覺得姚夏腦子出問題了。
“你走吧,我回去!”姚夏又說了一遍,轉頭又走了回去,芳芳沒有跟着姚夏一起回來,反而越跑越遠,芳芳怕死,姚夏也怕,但是姚夏更知道什麼叫做情誼!
來到房子錢,山口組的上百成員已經堵在了大叔家的周圍,幾個山口組的成員吧大叔和他妻子以及他三個孩子都拉倒大街上,把他們五個人用粗麻繩綁在一起,然後往他們身上澆汽油,一桶一桶的汽油足足澆了兩大桶。
凌晨兩點多,小街上沒有人,偶爾一兩聲犬吠。鋪天蓋地的汽油味讓一向暈車暈船的姚夏有點噁心的想吐。
剛纔那個捕魚業巨亨拿着打火機站在大叔一家人面前,喊着姚夏聽不懂的日本話,大叔沒有說話,他的家人也沒有說話,他最小的孩子只有三歲,還在不停的哭泣。
捕魚業大亨,拿着打火機,準備點燃汽油。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想起了兩聲槍響,兩顆子彈瞬間射穿大亨的頭蓋骨。大亨域名嗚呼了。
打火機掉到地上,火苗已經熄滅了,汽油沒有點燃,大叔一家人的性命保住了,但是所有的小弟吧刀口都對準了姚夏。姚夏沒有跑得意思,起初的緊張已經蕩然無存,她現在頭腦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用自己的一條命,換大叔一家人的命!
姚夏拿着雙槍,站穩在原地,左右手的食指不停的扣動自己的扳機,子彈如同下雨一般,但到了迎面撲上來的山口組的馬仔。
日本人有很強的民族氣節,他們都不怕死,他們打起仗來視死如歸。所以即便有人被姚夏的子彈打死了,別人也依舊會往前衝,他們的刀口衝着姚夏砍來,但是大多數人還沒有接近姚夏,都已就被打子彈達到在地上。
連冠的槍聲和哀號聲在夜間格外的響亮,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報了警,警察趕到的時候,地上有四十多人中彈。姚夏的肩膀被砍傷,已經逃跑。其他的山口組成員聽到警車來了,也沒敢再追,四散而逃。
兩天後,姚夏重新來到了大叔家,大叔正和自己的家人收拾行李,準備搬走。
“表叔,對不起。”姚夏跪在了門口。
大叔和他的妻子都走了出來,大叔趕緊扶起姚夏,說道:“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是芳芳給我們家惹來的事情,但是最後她跑了,如果沒有你及時回來,我們一家人都會死的。現在日本警方在四處通緝你,你趕緊回去躲躲吧!我們在這呆不下去了,山口組的人肯定會來找我們的,我們今天下午的飛機,去美國,以後在美國舊金山,那有我的朋友。我們先去投奔他,然後合開一家汽車修理廠,賺的比在日本賺的多,你不用自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