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蘇溶玥款款而行,眉眼含笑,就連一向肅穆的宮中都被她的笑容變得熾熱起來,一見便是春風得意的寵妃。
宮中打掃的宮女,小太監們紛紛停下手裡的活,忍不住偷偷張望起來。
雖然宮裡的娘娘們各個都是美的,但是也沒見過這般美的,簡直像傳說中的畫中仙子,怪不得還沒進宮,皇帝便大肆修建仙姝宮,甚至將華清池的水都引入了宮內,只爲了那幾株應景的白蓮。
而且姝妃臉上那明媚的笑意,在這宮中真的是十分少見,讓人一看便心情愉悅,也不由得想跟着她一起揚起嘴角。
青霓見蘇溶玥不但不收斂,還如此高調,心裡更加輕蔑。
原以爲能得主子高看的女人會有什麼不一樣,沒想到只是個空有美貌的花瓶罷了,如此招搖行事,也不知能在這宮裡活多久
幾人行至福宜宮時,早已有一些妃嬪入座,見她進來,一些位份低的妃嬪紛紛起身。
蘇溶玥面帶笑意的福身回禮,禮數週全,絲毫不見驕縱囂張的姿態。
西太后掃了蘇溶玥一眼,慈愛的笑道:“快起來吧,知道你是個懂事的,但在哀家這是不用多禮的!”
蘇溶玥緩緩站起,聲音柔柔輕輕的說道:“謝太后慈愛,但是無規矩不成方圓,臣妾萬不敢忘禮。”
蘇溶玥眉眼中的笑意深深的刺痛了晴貴妃,晴貴妃冷哼一聲說道:“姝妃說的的確好聽,但你既然心裡尊敬太后,爲何請安卻姍姍來遲!”
其實蘇溶玥來的不算晚,並沒有誤了時辰,只是沒有她們這幾個早罷了。
蘇溶玥略有扭捏的說道:“臣妾其實時很想早點來給太后請安的,只是昨日剛剛進宮,昨晚陛下又”
未等說完,蘇溶玥便垂下頭去,彷彿羞愧不已。
屋裡的人又有誰是不懂的,肯定是皇帝昨晚所求過度,以至於蘇溶玥今早沒能早些起來。
晴貴妃見她這副樣子,更是怒火攻心,西太后冷眼掃了她一下,她才忿忿不平的停止了動作。
不多時,柔妃和其他一些妃嬪也趕來給太后請安,晴貴妃正愁一肚子火沒出撒,便對柔妃厲聲說道:“柔妃也算是宮裡的老人了,怎麼連請安的時辰都記不得嗎?姝妃是昨夜侍寢,你又是有什麼事要忙,入宮這麼久,竟連宮規都記不全嗎?”
柔妃不知怎麼又得罪了晴貴妃,頓時茫然無措,而且晴貴妃這話也說得十分難聽,一時間柔妃淚光盈盈,只覺得甚是委屈。
這時一女子開口說道:“柔妃娘娘最近身子不是很爽利,來的晚些還有情有可原的,倒是姝妃娘娘今日這藉口找的,還真是讓人難以反駁呢。”
蘇溶玥聞聲望去,只見說話是一身穿玫粉色俏麗宮裝的女子,瓜子臉,一字眉,眼梢上調,雖不絕色,勝在嬌俏,只是眉目間盡是驕氣,正是柳嬪,乃是吏部尚書之女高拂柳,若不是肖君怡進宮,她便是九嬪之首。
昨夜聽乾景堯說,吏部與平南王有些往來,看柳嬪對柔妃的幫襯,想必他們之間定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肖貴嬪有些擔憂的望着蘇溶玥,蘇溶玥淡淡一笑,說道:“柳嬪這話本宮可不認了,本宮雖想着早早過來請安,但是陛下心疼本宮昨夜睡的太晚,陛下上朝前硬是要本宮再躺一個兩個時辰,本宮也不敢抗旨,實在是無法。”
柳嬪動動嘴角,只說道:“娘娘還真是個聽話的!”,便也不再說什麼,她總不能去質疑皇帝的命令。
其實她心裡妒忌的不行,她入宮也有一年多,皇上卻從未臨幸過自己,看着蘇溶玥春風得意的樣子,她心裡別提有多不舒服了!
“好了,你們就不要吵了,你們的孝心哀家知道,爲了這些事起了紛爭,便是哀家的不是了,快看座吧!”
西太后彷彿剛剛聽到爭吵般,微笑着出言制止,真真是一副慈愛的模樣。
蘇溶玥剛剛落座,西太后便又說道:“前些日子肖貴嬪她們幾個進宮,哀家賞賜了一些物件,今日哀家也爲姝妃準備了好東西,你看看可喜歡?”
女官紅羅雙手捧出一個托盤,托盤內鋪着紅錦,上面擺着一串硃紅色的瑪瑙手串,瑪瑙主子顆顆晶瑩圓潤,有着淡淡的光澤,還散發着若有若無的檀香之氣。
蘇溶玥受寵若驚的站起來,連忙行禮謝恩。
西太后滿意的笑了笑,問道:“哀家知道皇帝疼你,你那的好東西定是不少,但這瑪瑙手串也是極品,也就姝妃這樣瑩白的肌膚能配上了!”
蘇溶玥連忙說道:“太后謬讚,臣妾受寵若驚!”
說完便將手串戴在纖纖玉腕之上,硃紅色的瑪瑙更襯得手腕宛如凝脂,煞是好看。
西太后眼裡笑意更深,滿意的點點頭,晴貴妃嘴角也揚了起來,說道:“太后真是疼愛姝妃,臣妾怕是以後都要受冷落了呢!”
西太后笑罵了她幾句,一時間殿內氣氛良好,彷彿沒有了剛纔的劍拔弩張,只是有一些妃嬪看向蘇溶玥的眼神充滿了敵意和嫉妒。
青霓動了動嘴角,想說些什麼,但終是沉默不語了。
一時間,屋內唯有晴貴妃與西太后說些俏皮話,肖貴嬪與柳嬪時而附和幾句,柔妃只在一旁靜靜的坐着,不聲不響。
蘇溶玥暗中觀察着,這柔妃的性子還真是柔順,她的身份並不比晴貴妃相差多少,卻時刻受着欺負,平南王府送進宮裡的人,怎麼會是如此懦弱之輩
忽然有小太監通報,說是齊王過來請安,一屋子的嬪妃皆是略有驚慌。
西太后也是有些詫異,害怕齊王會做出什麼失態的舉動,正想遣散衆嬪妃,誰知齊王卻在這時邁進了屋內。
齊王看見了嬌嫩欲滴的蘇溶玥,心中一痛,眸中卻浮現出一抹厲色,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把他打暈脫光後,扔在了大街上。
雖然他丟盡了人,但讓他惱怒的是,這個女人竟是爲了入宮打他。
難道做他獨一無二的王妃不好嗎,爲什麼非要入宮與這些鶯鶯燕燕爭寵不可?
有些人聽聞過齊王求娶蘇溶玥的事情,只坐等好戲,若是齊王與蘇溶玥糾纏起來,那麼蘇溶玥可就有了與外男私通的名聲
齊王有西太后護着,自然是沒什麼事情,但是蘇溶玥可就未必了。
不過預期的好戲並沒有上演,因爲乾景堯也來給太后請安了
蘇溶玥不知怎麼有一種感覺,他是來“救”她的嗎?
齊王見蘇溶玥的眼神不曾有一刻在自己身上,而當乾景堯走進來的時候,蘇溶玥的眼神卻瞬間“貼”了上去,心裡那種酸楚又瀰漫開來
“陛下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西太后笑問道。
“給太后請安,是朕應該做的。”
乾景堯看了一眼蘇溶玥,蘇溶玥對他笑了笑,乾景堯也微微牽動了些嘴角,這些細微的動作沒有逃脫衆人的眼睛。
晴貴妃們自然是百般不樂意,西太后卻是沒想到乾景堯對蘇溶玥重視到如此地步,這往日怎麼不見他來請安,分明是怕自己難爲了蘇溶玥,解救美人來了吧
柳嬪酸酸的說道:“陛下真是疼愛姝妃娘娘,想必陛下是一下朝便趕來了吧?”
乾景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柳嬪自知失言,連忙低下頭去。
蘇溶玥笑道:“柳嬪這是哪裡的話,陛下對衆位姐妹自然是一樣的寵愛,陛下有什麼好東西不是都平分給各位姐妹了嗎!”
這話聽起來實在誅心,乾景堯連後宮都不入,又怎麼會賞給她們什麼好東西!
剛剛被警告過的柳嬪又忍不住嘟囔起來:“嬪妾們怎敢與姝妃娘娘比較,娘娘所用的東西又豈是嬪妾們所能比擬的!”
蘇溶玥卻忽然一笑,齊王被這一笑美失了心神,儘管她多次傷了他的心,可是他卻怎麼也無法怨恨她,他的心裡也只有她啊。
乾景堯看着齊王的神色,眉目間是深深的不悅,甚至藏着隱約可現的殺氣,西太后心中一驚,有了計較。
“柳嬪這就是有所不知了,本宮今日的首飾其實皆是各位姐妹們所贈,並不是陛下賞賜的。”
晴貴妃望着她頭上的珠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蘇溶玥看向乾景堯,嬌滴滴的說道:“陛下,臣妾手上的白玉手鐲便是柔妃姐姐所贈,頭上的芍藥珠花是晴貴妃所賜,是不是都十分精美?”
乾景堯看着她掛着單純笑意的小臉,也是一笑,緩緩說道:“你戴什麼都是美的!”
蘇溶玥臉一紅,這都什麼和什麼呀!
她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
作爲盟友的默契呢?
乾景堯見她如此,又淡笑了一下,說道:“柔妃的鐲子不錯,晴貴妃卻是有些小家子氣了!”
說完,還甚是不悅的瞪了晴貴妃一眼。
晴貴妃頓時臉色嫣紅,她是想羞辱蘇溶玥,可是她卻不想被乾景堯嫌棄,她覺得蘇溶玥定是故意的,想在陛下面前告她一狀。
看着蘇溶玥明媚的小臉,真想現在就弄死這個賤人。
西太后也不滿的看了一眼晴貴妃,她總是這樣衝動無腦,絲毫聽不進去她的勸告。
西太后掃了一眼齊王,說道:“好了,你們也都退下吧,哀家也要好好休息了,你們沒事啊多想想怎麼延綿子嗣,不用整天到哀家這裡晃。”
西太后看了一眼蘇溶玥,說道:“姝妃,你剛剛進宮,陛下又總是要你伴着,這些日子你就不要來給哀家請安,多陪陪陛下吧!”
蘇溶玥臉色微紅,羞澀的拒絕,西太后卻滿眼慈愛的說:“你好好陪着陛下,算是哀家的懿旨,你若是不聽,哀家可會罰你!”
乾景堯幽幽開口說道:“太后一番好意,你便領旨謝恩吧!”
蘇溶玥福了福身,謝過西太后。
齊王不可思議的看着西太后,他以爲至少能在爲母后請安是見她一面,若是如此,他要見她豈不是更加艱難?
西太后冷冷的看着他,眼裡的警告呼之欲出,他已經很久沒見過母后這般的眼神,只得暫時作罷。
乾景堯並沒有與她回宮,而是留在了福宜宮。
這樣也好,正巧她也有些事要做!
回到仙姝宮,蘇溶玥坐在榻上,喚琉璃與青霓過來
蘇溶玥喝了口茶,看了青霓一眼,問道:“青霓,你有沒有什麼想與本宮說的?”
青霓一怔,卻又想不起什麼,只回說無事
蘇溶玥冷笑一聲,說道:“既然如此,你便收拾行李回陛下那裡吧,本宮這怕是容不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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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不可之十里紅妝
公子無奇
這是一個心機女被迫和親嫁給一位兇狠殘暴的敵國王爺,卻意外得他青眼,被寵的沒邊的故事。
世人都言尚書府大小姐是文曲仙子轉世,不僅修得花容月貌,還有一顆菩薩心腸,爲保邊境平安,她背井離鄉和親豐延
慕青冉:這說的是誰?
她明明是被一道聖旨逼着去和親的好嘛?!
外界傳言豐延國靖安王兇狠殘暴,性格暴戾,可事實上喂,王爺,你的冷若冰霜呢,你的殘忍絕情呢,怎麼和傳說的不一樣,她可不可以退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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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冉:我身子不好,恐不能伺候王爺安寢了。
夜傾辰眼也不眨的說道:無妨,本王可以伺候你。
慕青冉:
慕青冉:王爺是睡在裡面還是外面?
夜傾辰:睡上面!
慕青冉:
她嘴角微抽,這樣一言不合就耍流氓,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