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溶玥騎着絕影,仿若風馳電掣,朝着落鳳山一路狂奔。
絕影似乎感覺到了蘇溶玥的急迫,速度只越發的快了起來。
蘇溶玥只在心裡默默祈禱,但願江曉和葉蓁蓁都能平安無事,否則她真是要以死謝罪了!
道路兩旁的樹木呼嘯而過,只留下一道道暗綠色的殘影,蘇溶玥一身如火的嫁衣翻飛,一頭如瀑的黑髮隨風而飄,仿若是一塊上好的綢緞盪漾在半空中。
行至落鳳山下,蘇溶玥突然停住了絕影,四下觀察,整個落鳳山都沒有一絲鳥叫蟲鳴,看來澹臺墨是佈下了大手筆!
蘇溶玥揚了揚嘴角,冷笑一瞬,便繼續策馬前行,仿若對四周的埋伏恍若未知……
蘇溶玥一路策馬行至山頂,忽然有一道凌厲的箭風從後面襲來,蘇溶玥立刻伏在了馬背上,避開了飛來的箭矢。
“蘇小姐果然好身手,本宮佩服!”
聽着身後那陰冷森然的聲音,蘇溶玥不轉身也知道是誰!
蘇溶玥緩緩轉過身,安撫了身下暴躁的絕影,居高臨下的看着澹臺墨,冷冷開口道:“本宮是東乾的皇后,還請二殿下注意你的言辭!”
“哈哈哈!蘇小姐此時不是還待嫁府中嗎,如何就成了東乾的皇后?”看着蘇溶玥一身嫁衣如火,澹臺墨的眼裡泛起了一絲驚豔,神色更是毫不掩飾的貪婪。
“澹臺墨,她們人呢?”蘇溶玥不想與他浪費口舌,她現在只想知道葉蓁蓁她們的安全。
澹臺墨嘴角一揚,一揮手,便有兩人壓着五花大綁的葉蓁蓁二人走上前來。
葉蓁蓁雖然是臉色有些白,卻是並沒有什麼傷,反而是江曉,臉上有些淤青,嘴角還掛着幹了的血跡。
“澹臺墨,你居然敢動手!”蘇溶玥眸色一冷,身上殺氣四溢,恨不得立刻誅殺了澹臺墨。
澹臺墨卻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莫不在意的說道:“本宮不過是想請兩位小姐來做客,可是這位小姐的性子實在是暴烈,本宮也是無法,才只好打暈了她!”
此時葉蓁蓁和江曉二人都被棉布堵住了嘴,看到蘇溶玥並無歡喜,反而都是一臉的擔憂,拼命的搖着頭。
澹臺墨讓蘇溶玥見過之後,便又命人將她們帶走。
蘇溶玥咬了咬嘴脣,收回了視線,冷冽的看着澹臺墨,“澹臺墨,你到底想要什麼?”
澹臺墨嘴角一揚,伸手一指,張狂而又野性的說道:“你!自始至終,我想要的都不過是你罷了!”
蘇溶玥冷笑的看着澹臺墨,眼裡滿滿的諷刺,“澹臺墨,你莫非是在做夢?我爲什麼要選擇你,你可有哪裡比得上乾景堯?”
澹臺墨聽聞臉色驟冷,陰沉的看着蘇溶玥說道:“蘇溶玥,我給你的會是更多,你與我一起,你也是一國皇后,甚至還有自由……”
蘇溶玥擡了擡馬鞭,制止了澹臺墨的說辭,十分不耐的說道:“你直接告訴我,我若是不同意,你會怎麼樣?”
澹臺墨那雙金黃色的眼珠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仿若是草原上的野狼,在盯着自己勢在必得的獵物。
“若是得不到,自然要毀了你!”
蘇溶玥看着澹臺墨那陰鷙的神情,徐徐開口問道:“澹臺墨,你我本是無冤無仇,你爲何一定要做到這一步?”
即便他們之間有國仇家恨,可是她與澹臺墨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他又爲何一定要這般的針對自己?
“這天下分的久了,也該合而爲一了,可這個皇帝自然只能我來做,那汐月王夙離說你是天生鳳命,得之可得天下,我自然不能放任!”
蘇溶玥聞後不由得發笑,她有些諷刺的看着澹臺墨,開口說道:“堂堂一國皇子,竟是會相信這等無稽之談?若是得我便可得天下,那是不是我就算嫁給一個傻子,他也一樣可以奪得天下!”
“可你選擇的是乾景堯,我不得不防!”若是蘇溶玥嫁給一個普通人也就罷了,可是乾景堯卻是一個勁敵,他如何能不防備!
蘇溶玥聞後更是淺笑,只嘲諷的看着澹臺墨說道:“澹臺墨,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如何能與乾景堯相比?
想不到乾景堯竟然讓你懼怕到這種地步,甚至將矛頭對準了一個女人,澹臺墨,你沒有成大事的魄力,又怎麼配奪得這天下呢?”
澹臺墨只咬牙切齒的看着蘇溶玥,目光幽冷的說道:“所以,你的選擇是什麼?”
蘇溶玥想了想,居高臨下的瞥了澹臺墨一眼,開口說道:“澹臺墨,你想追求女子,也不能這般的逼迫啊!反正我也按你的要求隻身前往,你不如先放了她們兩個,我們再好好研究一番。”
“蘇溶玥,我可不是那種會小瞧女子的人,所以我對你可是無半分輕視。你的身手我都聽說過,師從碧水,我若是不留張王牌在手裡,如何能留的下你?”
蘇溶玥蹙了蹙眉,眼裡是滿滿的審視打量,“你是如何知曉我是碧水中人的?”
澹臺墨只得意一笑,並未回答。
“自然是我與他說的!”
蘇溶玥聞聲望去,卻是見魏子眉緩步而來,臉上是難掩的怨毒的神色,眼神彷彿淬了毒的利刃一般。
“蘇溶玥,你以爲我會讓你安安穩穩的成爲東乾的皇后嗎?你該死,你應該與你那卑賤的母親一同死去!”
蘇溶玥的雙拳緊握,她之前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對,葉蓁蓁和江曉住在客房裡,若不是熟悉將軍府的人,如何能在不驚動侍衛的情況下準確的帶走葉蓁蓁兩人,原來這一切都是魏子眉做的!
“魏子眉,我本不想與你爲難,可是你這般算計一國皇后,死罪難逃!”蘇溶玥神色愈冷,既然這是魏子眉的手筆,那麼只怕琉璃那裡定然也會遇到麻煩!
她本是想與澹臺墨拖延一點時間,等待援軍,如今來看,她還是隻能孤軍作戰了!
魏子眉聞後暢然的大笑起來,“蘇溶玥,你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那葉蓁蓁二人也沒有看見過我,誰還能來指證我?
蘇溶玥,你不是天生鳳命嗎?今日這落鳳山便是你的葬身之處!澹臺墨,你還在等什麼,快殺了她!”
澹臺墨淡漠的看了魏子眉一眼,他看好蘇溶玥不僅是因爲那一句判詞,而是他也見識過蘇溶玥的智謀和手腕,若是有這樣的女人相助,定會如虎添翼!
“蘇溶玥,我等你的選擇!”澹臺墨看着蘇溶玥開口說道,希望蘇溶玥不要讓他失望。
“澹臺墨,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之前不是與我說,是要殺了蘇溶玥嗎?”魏子眉見澹臺墨竟然臨陣反悔,頓時便怒了起來,她這般配合澹臺墨,結果他卻是敢欺騙自己?
澹臺墨沒有理會表情猙獰的魏子眉,而是耐心的等着蘇溶玥的答覆。
蘇溶玥看了魏子眉一眼,轉了轉眼眸,狡黠一笑,立刻迷花了澹臺墨的眼睛。
澹臺墨雖然不是那種喜好女色之人,可是在蘇溶玥那驚爲天人的容顏之下,還是忍不住沉醉。
“這個也不是不可以……”蘇溶玥媚然一笑,輕聲說道。
“你有什麼要求?”
“澹臺墨,你不要相信她,這個賤人詭計多端,陰狠毒辣,她怎麼可能會答應你!”魏子眉看見澹臺墨竟是相信了蘇溶玥的話,頓時便心急如焚。
澹臺墨只冷冷的瞥了一眼魏子眉,警告道:“是真是假,本宮自會判斷,無須別人插言!”
魏子眉氣的直咬牙,卻是無法,只能幹瞪了蘇溶玥一眼,看着兩人交鋒。
“條件很簡單!我並不是貪財之人,反正我與你去西曜也是要做皇后的,以後天下豈不也都是我的!”
“正是!”澹臺墨眼裡泛起了點點笑意,開口說道。
“可是我這人最是討厭有人傷我的朋友,第一你先放了那兩人,第二你殺了魏子眉,只要你做了這兩件事,我就隨你回西曜!”蘇溶玥聲音冷清的說道,即便是她被人層層包圍,卻是依然孤傲尊貴。
澹臺墨蹙了蹙眉,打量着蘇溶玥,似乎是想從她的神色上辨出真假。
“你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魏子眉神色大變,沒想到澹臺墨爲了蘇溶玥,竟是想要她的性命!
“澹臺墨,你居然背信棄義!”魏子眉氣的渾身顫抖,厲聲質問着,卻不過是換來了澹臺墨的無聲以待。
“蘇溶玥,只要你與我回西曜,我沒有什麼不能答應你,可是你至少也要給我一些甜頭,讓我相信你?”澹臺墨嘴角一揚,露出一眯狡猾卻又殘忍的笑意。
“什麼甜頭?”
澹臺墨意味深長的看了蘇溶玥一眼,眼裡閃動着的波光,讓蘇溶玥不由得覺得噁心厭惡。
“我知道你與乾景堯的感情很好,所以我沒有辦法這般就相信你。不過你若是真心想我會西曜,想必也不介意提前與我魚水一番……”
蘇溶玥眸色一冷,宛若冷月寒霜,卻仍是平淡的說道:“在這裡?”
澹臺墨一笑,直勾勾的看着蘇溶玥,“本宮自然捨不得!我的馬車就停在那裡,只要你讓我看到了你的誠意,我便全都依着你如何?”
蘇溶玥瞥了一眼澹臺墨所指的馬車,冷笑道:“你準備的還挺周全的!”
“這是自然,我欲抱得美人歸,自是要小心謀劃,蘇小姐可有什麼異議?”
就在魏子眉以爲蘇溶玥一定不會答應的時候,卻是隻聽蘇溶玥淡淡開口說道:“若是這般就能讓你安心,我答應!”
“蘇溶玥,你這個小賤人,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嗎?”魏子眉勃然大怒,沒想到蘇溶玥竟讓會答應澹臺墨,若是這般她豈不就是危險了?
“蘇夫人慎言,蘇小姐以後我是的皇后,本宮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澹臺墨欣慰一笑,他終於要得到蘇溶玥了嗎?
蘇溶玥看了一眼魏子眉,冷冷開口道:“禮義廉恥?魏子眉,你難道忘你當初是如何成爲將軍夫人的?”
魏子眉臉色一僵,想來定是寧王妃與蘇溶玥說的,當年的確是她趁着蘇燁傷心之時,用手段與蘇燁發生了關係,藉此才逼得蘇燁娶了自己。
此時看着蘇溶玥那嘲諷的嘴臉,她只覺得心中怒火難平!
澹臺墨眼裡閃着野性的光,恨不得現在就把蘇溶玥吃進嘴裡,“不過,蘇小姐的身手本宮還是清楚地,還請蘇小姐委屈一番,讓我把你的雙手捆上……”
“澹臺墨,你別得寸進尺!”蘇溶玥容色一冷,一身寒壓。
“蘇小姐放心,本宮並不是那種有特殊嗜好之人,這般也不過是爲了一個安全罷了。本宮一定會對你十分溫柔的,絕不會給你留下不愉快的感覺!”
蘇溶玥抿了抿嘴角,看着澹臺墨那張狂的模樣,沉了口氣,緩緩說道:“你保證會放了我的朋友?”
“自是!你想保護的,我一定會放了,你想殺的,我也會幫你除掉!”
蘇溶玥伸出雙手,冷淡的說道:“如此,你便來!不過要你親自來,本宮不允許其他人觸碰!”
澹臺墨大笑幾聲,眼裡的寒光更盛,“這是自然,本宮的女人,自然不能讓別人碰。”
澹臺墨拿了繩子,緩步走向蘇溶玥,他一直在打量着蘇溶玥,見她的劍一直別在腰間,雙手伸平,是無法觸碰利劍的,便笑意盈盈的走了過去。
澹臺墨將繩子搭在了蘇溶玥的手臂上,剛想繫緊,突然見蘇溶玥手腕一翻,她腕間的黑色手鍊突然銀光一閃,直直的射向了澹臺墨。
澹臺墨身手不錯,又一直防備着蘇溶玥,這般才堪堪躲過,卻是仍然不慎摔倒在地。
蘇溶玥看着澹臺墨那狼狽的模樣,嘴角一揚,冷聲笑道:“澹臺墨,你真讓我感到噁心,就憑你,也想跟乾景堯爭天下,真是可笑至極!”
澹臺墨從地上爬起來,撫了撫身上的灰,一張臉陰沉冷鷙,恨不得立刻將蘇溶玥千刀萬剮。
“蘇溶玥,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莫要怪我沒給過你機會!”澹臺墨咬牙切齒的說道,每一個字都帶着濃濃的殺氣。
“我早就與你說過,蘇溶玥最是狡猾,必須要除掉她,絕對留不得!”魏子眉見澹臺墨吃了虧,忍不住嘲笑道,卻是也在爲澹臺墨下定決心而欣喜。
蘇溶玥如今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小女童,憑她自己的力量是無法除掉蘇溶玥的,好在如今有澹臺墨合謀,才能讓她殺了蘇溶玥這個賤人!
四面突然涌來了無數的兵馬,將蘇溶玥團團圍住,身後是落鳳山的斷崖,身前是上百的敵人,蘇溶玥神色淡淡,她拍了拍絕影的頭,輕聲問道:“絕影,可感到害怕?”
絕影擡起前蹄,嘶鳴起來,它的鼻子不停的噴出粗氣,一雙眼睛露着兇狠的光,仿若十分的興奮。
“好孩子!等我們今日殺出重圍,我回去定好好犒勞你!”蘇溶玥嘴角輕揚,自信而又奪目。
“蘇溶玥,既然你執意尋死,今日我便成全了你!”澹臺墨狠狠說道,一臉怒容。
蘇溶玥莫不在意的一笑,她拔出腰間的長劍,劍光似雪,寒氣凌人,蘇溶玥看着雪影劍,幽幽開口說道:“雪影劍,因其劍光瑩白似雪而聞名。
可是,卻是鮮少有人知道,它的本命是叫做血影劍,劍出利鞘,飲血不飽,劍光如血,皆留殘影!”
蘇溶玥語落,琥珀色的眼眸裡閃着嗜血的光,露出了與往日全然不同的殘忍,狠絕,就如她手上那柄發出錚鳴之聲的利劍一般,似乎是在渴望着先鮮血,渴望着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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