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展鳳飛轉頭看着小嵐,笑道:“小嵐,你陪老夫人上去吧,我一會就來。”
長眉和尚一直稽首不語,看到衆人護着展夫人離去,方纔說道:“適才那夫人是女施主的母親?”
“是的,”展鳳飛微微挑眉,與和尚走到路邊亭中坐下,問道:“有何不對嗎?”
“施主丰神俊秀,骨骼清奇,斷不是尋常人家孩子。”老和尚拈鬚低眉道:“倒是很像老衲的一個故人。”
“故人?”展鳳飛水眸閃過一絲寒光,轉瞬即逝:“老師傅的故人可叫藍笑塵?”
“女施主竟然知道這個名字?”老和尚似乎有一些驚訝,“十七年前,先帝曾下詔諭,金主國上下不得再提這三個字,看上去施主年紀不大,應該並不知道這個名字纔是。”
“老師傅,你說在下印堂發青,有何禍事?”展鳳飛微微一笑,不再提那個神秘的女子,從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便直覺此人和自己有莫大的關係,但是並不想去深究,只爲了能享受最後一刻的安定。
老和尚目光深邃,打了聲佛號,緩緩道:“女施主看上去並不是信佛之人,此次卻上山拜佛,可是爲了了卻最後的心願?”。
“我哪有什麼最後的心願?”展鳳飛苦笑,看着高高的山峰,“即便有心願,也不會讓神佛去完成。老師傅修了那麼多年的佛,難道還不知道這佛像之內,乃是空嗎?”
“女施主雖不信佛,卻有佛緣。佛說,心中有佛,便是佛,女施主便是如此。”老和尚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施主可願了卻紅塵,跳出俗世,觀自在天?”
“老師傅都已經說了,心中有佛便是佛,那又何必拘泥與外界形式。有些終日與青燈古佛相伴的人,未必比淪陷紅塵之人更通透。”展鳳飛一眨不眨的看着老和尚,脣邊挑起一朵燦爛的微笑:“況且,這些都是心中的信仰,有人信佛,有人信愛,有人信空無。既是信仰,付諸行動便可,何必做出姿勢來?”
“女施主說的極是,枉費老衲修行半載,也未能如此通透。”老和尚嘆了口氣,原想說服這女子皈依佛家,脫離苦海,但被她一番話所說,已經深知她不願了卻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