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彷彿看到了林羽被那恐怖的靈力撕成碎片的一幕,紛紛閉上雙眼,不忍直視。
林羽好似沒有察覺到一般,自顧的泯了一口酒。
當有人睜開眼時,又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滿臉不可思議。
他看到了林羽居然毫髮無損的站在那裡,周身那狂暴的靈力此刻也變的溫馴無比。
邪山老人此時臉色也有些難看,他的修爲早已達到聖境巔峰,在楚州已鮮有敵手,就算只是隨手一擊,也能擊殺聖境中期的強者,哪怕聖境後期,也不可能如此輕描淡寫的擋下來,眼前此人定是隱藏了修爲,他的修爲至少和自己相當甚至更高。
“走。”邪山老人當機立斷,抓起兩姐妹就要飛遁。
“唉,買個東西付了錢在走不好嗎?”林羽無奈的道。
他手指朝着邪山老人飛走的方向輕輕一壓,空中的邪山老人頓時感覺身上壓力大增,如陷泥潭,動彈不得。他釋放全部的力量想要抗衡,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從空中狠狠的摔落到地,一口鮮血噴出。
“你是半帝?”邪山老人趴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看向林羽,這一擊讓他身負重傷,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到底是誰,楚州怎麼可能會有半帝強者?”他艱難的開口道
“你說我是誰就是誰吧。”林羽懶得回答,一把隔空去過邪山老人的空間戒指。
“都是些什麼垃圾東西啊。”林羽嘀咕道,又翻了翻,從裡面找出幾萬玄幣。
一旁躺在地上的邪山老人聽聞此言,氣得又是一口血噴出,怒及攻心,竟然暈了過去。
沒有了邪山老人的壓制,兩姐妹也是恢復了自由,一臉震驚的看向林羽,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邪山老人,彷彿在做夢一般。
城主府內,正在和幾大門派交談的天一城主,忽然臉色鉅變,剛纔那一剎那,他感受到了一股沖天邪氣,讓他忌憚不已,而在那邪氣迸發的地方,他還感受到兩個女兒的氣息。
“邪山老人。”天一城主暗道不妙。
“諸位請在這稍等片刻,我去有點事。”也不等各大門派負責人應答,便飛躍而出,消失在城主府內,留下一臉懵逼的各大門派負責人。
北城上空,空間一陣波動,一道偉岸的身影從虛空中走出,那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身青衣,身上氣勢強大,儼然是長居高位之人,他臉色佈滿焦急,知道看到地上的兩女子,才長舒一口氣。
“這是天一城主,我以前隨師父一起在城主府見過城主。”一位出身不凡的人驚呼道。
“剛纔那兩位姑娘不是說了是天一城主的女兒嗎?天一城主定是感受到了女兒有危險。”
“父親。” 兩女跑向天一城主。
“不是讓你們不要私自跑出來嗎?”天一城主面色嚴肅的呵斥到。
“父親,對不起。”兩女低頭。不敢看向天一城主。
“唉。”看着兩女蒼白的臉色,想來也是受的驚嚇不輕,天一城主要不忍心再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辛虧女兒無事。
“邪山老人呢?”天一城主臉色閃過一抹殺意。
“在那。”年紀較長的女子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邪山老人。
天一城主眼睛一縮,看着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邪山老人,內心頓時翻江倒海。
邪山老人雖爲邪修,但一身修爲深不可測,即便是他,也只能將之擊退,沒有把握將之留下,不然,也不會任由邪山老人在楚州作惡多年。
然而現在,邪山老人卻不知生死的躺在地上,由不得他不震驚。
“父親,是這位前輩救了我們。”年紀較小的那個女子看向林羽。
天一城主的目光也不由的轉向林羽,眼底深處的忌憚一閃而過,他在林羽身上並沒有感受道任何氣息,能做到這一點的,要麼是修爲境界超過他很多,要麼就是修煉了隱藏了氣息的功法。
“感謝前輩出手相助,讓二女免遭毒手。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天一城主上前,神色恭敬的問道。
“姓林,其他的事,不用問了。”林羽揮揮手。
“你們走吧,這麼多人圍在這裡,又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沒空招待你們。”他轉身走進雜貨鋪,不再理會圍在外面想要上前打個招呼的衆人。
“好,是晚輩唐突了。秋雨,秋蘭,過來謝過前輩的救命之恩。”天一城主也不再多問,招呼二女向林羽謝恩。眼前這人實力深不可測,最低也是半帝強者,他任天一城城主多年,深諳爲人處世之道,知道再追問下去可能會得罪林羽,便也不再多問。
“晚輩白秋雨,白秋瀾謝過前輩救命之恩。”白秋雨,白秋瀾朝着店裡拜謝,只是店裡沒有半點動靜。
“城主,小姐你們沒事吧。”這時城主府的管家秦山也接到城主的暗中傳訊,帶領守城士兵趕到。
“沒事。”天一城主道。
“邪山老人呢?”秦山問道。
“在那。”天一城主指了指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邪山老人。
“這。”秦山一怔,仔細感受了一下,才確認是邪山老人的氣息,只是氣息無比虛弱,看來是受了極大的重創,他不由的轉頭看向天一城主。
“是位前輩高人做的。”天一城主目光深邃,望向雜貨鋪。
“那這邪山老人怎麼處置?”秦山瞬間明白過來,不再多問。
“殺了,人頭掛牆上三天示衆。”天一城主眼中殺意迸發,今日若非碰到林羽,他的兩位女兒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好。”秦山點頭,直接拔刀,隔空一刀,向昏迷不醒的邪山老人身上斬去,這一刀下去,邪山老人必然人首分離。
就在刀光要斬到邪山老人身上時,邪山老人身上一道黑光沖天而起,一股極其強大的邪惡氣息瞬間籠罩在天一城上空,原本的晴空突然變暗,空中邪雲翻滾,一輪猩紅的血月冉冉升起,血月之中,一道年輕的身影緩緩走出,一襲白衣,丰神俊朗,英俊的臉龐上掛着一絲邪笑,他每走一步,漫天邪氣翻涌,似在歡呼魔神的到來。
“那是什麼?”天一城內衆多武者覺察到籠罩在天一城上空那恐怖的氣息,尤其是那一輪詭異的血月,給人深深的不安。
“那是血月教。”人羣中還是有見多識廣的人,直接認出了血月的來歷。
“血月教。”天一城主臉色凝重,看向血月中走出的那白衣青年。血月教來歷神秘,萬年前在天玄大陸突然出現,至今爲止,都沒有外人真正進入過血月教總部,血月教行事狠辣,在天玄大陸造下不少禍端,但饒是天玄大陸幾大頂尖勢力,也對之無可奈何,每次集結強大的力量想要滅之,卻總是找不到地方,連天機閣也是推演不出,反而出手的那些大勢力弟子,暗中不斷遭到血月教的刺殺,久而久之,血月教成爲了天玄大陸上各大勢力都不想找惹的對象。
那青年身上的氣息不強,但卻給他一種無可抵禦的感覺。
“楚州麼?”白衣青年邪魅的一笑。
“邪山還真是個廢物啊。”他看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邪山老人,臉色有些不悅。
他單手一揮,一道猩紅的靈力打入邪山老人體內,昏倒在地的邪山老人醒轉過來。
“邪山拜見聖子。”邪山老人連忙朝着空中那中年跪拜道。
“廢物。”白衣青年冷哼道。
“是。”邪山不敢反駁,點頭應道。
“在下血月教第一百二十八代聖子,趙靈見過天一城主。”不再理會邪山老人,趙靈擡頭看向天一城主。
僅僅一眼,便讓天一城主神魂顫抖,豆大的汗珠留了下來,連站立都有些不穩。
“父親。”白秋雨,白秋瀾見勢不對,連忙想上前攙扶天一城主,卻被一旁的秦山攔住,他面色嚴肅,示意兩女退後。
“血月聖子駕臨,不知有何貴幹?”強忍巨大的壓力,天一城主艱難的開口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血月教想在天一城開設分舵,還望城主答應。”趙靈淡笑道,他語氣輕淡,字裡間卻透露着不容置否的霸道。
“不可能,聖朝不可能同意的。”天一城主咬牙道。
“就憑天鳳聖朝嗎?”趙靈悠悠的道。
“天鳳聖朝雖然強大,可我血月教的事,他們敢管嗎?看來城主有些不識趣啊,那就只能讓天鳳聖朝換一個城主了。”
趙靈雙手變幻,一道血色妖蓮出現在他手中。
“去。”他曲指一彈,血色妖蓮飛向天一城主等人,血蓮劃過之處,虛空破碎。
“快帶小姐她們走。”天一城主看着那飛來的血蓮,朝着秦山大喝道。
“走得掉嗎?”趙靈輕笑道,一股巨大的壓力直接讓秦山等人動彈不得。
“請前輩出手帶走我的兩位女兒,大恩大德,來世必報。”天一城主看向雜貨鋪內,將僅存的一點希冀寄託在林羽身上,然而,雜貨鋪內寂靜無聲,久久沒有迴應。
天一城主雙目通紅看向兩位女兒,絕望的閉上雙眼。
“血月教的蟲子的味道,還真讓人討厭啊。”當天一城主等人已經絕望時,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
天一城上空,一道道星光刺破黑暗,黑雲退散,血月崩潰,籠罩在衆人心頭的壓抑感一掃而空。
“這又是誰?”天一城內,幾大商會會長凝望着天空,神情震驚。
一道劍光從天一城主身前穿過,一劍斬向血色妖蓮,妖蓮潰散,化作精純的靈力灑落。劍光去勢不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向趙靈,劍光斬過他的身體,卻沒有出現血跡。
“有趣。”趙靈的身形變的虛幻起來,原來此刻現身的,不過是血月聖子的一道分身。
“半月後,我會真身親臨楚州,希望閣下還在楚州,哈哈哈。”笑聲響徹天一城上空,趙靈分身也徹底消散於天地間。
斬滅血月聖子的分身後,那道劍氣仍然沒有消散,又斬向了邪山老人,邪山老人神色驚恐,閃躲不開,被一劍穿心而過,直挺挺的倒下,至死眼睛中都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