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形的墨綠色蓮花將花柔依託舉到半空,花如月亦不示弱,腳踩赤金祥雲,二人於半空對峙。
而此刻,半山坳的蕭子祁再次見到擎日,這一次的擎日似乎很心急,蕭子祁還沒來得及跟它打招呼,便被它拱上了後背。
“我們去哪裡?”感覺到擎日似有目的性,蕭子祁好奇問道,而回答他的,只有一聲‘喯—’
山腳下,幾招下來,花如月便有些支撐不住了,不得不說,這段時間被沈醉日夜守着,她根本無暇打坐,更不可能修煉靈術,而花柔依的靈力卻比之前還要強悍一些,靈術又玩出了新花樣!
眼見從那條墨綠巨蟒的嘴裡咆哮出千萬條細長綠色小蛇,且有一半涌向裴顏卿的時候,花如月急速抽身,只是不管她如何努力,仍然擺脫不掉纏住她的巨蟒。
“顏卿!”眼見那些小蛇就要撲到裴顏卿身上,花如月情急之下將手中的赤焰劍分成兩柄,猛的將其中一柄射向涌向裴顏卿的蛇羣!
爲了保護裴顏卿,花如月不得不將自己的靈力一分爲二,這使得本就不敵綠蟒的赤焰劍威力大大降低,綠色靈力倏的貫穿胸口,花如月吃痛皺眉!
然爾,她終究是低估了花柔依的卑鄙,那些衝向裴顏卿的小蛇突然狂涌回來,此刻,花如月已經無暇抽回被她釋放出去的靈力!
“花如月!這次你逃不掉了!”綠色蓮臺上,花柔依面容猙獰的怒吼,與此同時,那一道道自她掌心散出的靈力突然爆漲到了極限,騰在花如月面前的綠蟒順間放大數倍,張起血盆大口。
就這麼結束了?
花如月手裡的赤焰劍連同她的身子已經被綠蟒緊緊的卷在一起!
“就算是死……我也要你陪葬!”
‘啊—’
花如月突然仰天長嘯,試圖泄盡體內所有靈力與花柔依拼死一搏,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絕望釋放出最後一絲靈力的時候,一顆金色珠子竟然自丹田上涌,從她嘴裡蹦出來!
剎那間,赤金光芒陡然膨脹,花如月迅速抽身出來。
“呵呵……花如月,你竟也有內丹?好……好啊!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且等本宮吸食了你的內丹,那麼這世上,可還有本宮的對手!哈哈!”看到金丹一刻,花柔依迅速改變套路,幾乎用力摧動一身靈力祭出‘弒靈’!
她要將花如月的內丹據爲已有!
“你便是想要,也要看我給不給!”在花柔依祭出‘弒靈’的時候,花如月幾乎同時雙手合疊,赤金光柱彷彿有靈性般射向懸在空中的內丹,‘弒靈’不是無解,只要花如月有足夠的靈力支撐,完全可以將花柔依的靈力反吸過來爲自己所有。
可事情難就難在花如月靈力連花柔依的一半都沒有!
內丹已經開始朝花柔依的方向傾斜,花如月用盡力氣卻沒辦法拽它回來!
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狂嘯從天而降,花如月下意識擡頭,還沒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便見一團黑影砸下來,順間的衝撞,使得花如月的身體跟球一樣被震飛出去,與她有同樣命運的還有花柔依。
兩色靈力順間潰散於無形!
終於看到裡面情景的裴顏卿睜睜看着花如月的身體倒飛出去,沒有猶豫,裴顏卿飛身而去!
與此同時,花柔依猛的從半空中掉下來,一口綠血狂噴到地上。
‘喯—’
來不及辨認朝自己咆哮過來的怪獸是什麼東西以及趴在他身上的是不是蕭子祁,花柔依奪命似的跑下北冥山山……
當裴顏卿趕到的時候,化形成狐狸的花如月正朝他笑着,伸出手。
跟之前相比,這一次花如月的左手簡直不要太容易就把右手給制服了。
相比花如月的狐狸模樣,原本還能化形到臂膀的右手,現在只剩下指甲有些恐怖而已。
“如果沒有血玉寒石?”裴顏卿說話時已將浸透自己鮮血的寒石遞過去。
‘啾啾……啾啾啾—’
裴顏卿能看出來眼前的花如月很想告訴自己,可語言又是那麼的難以理解。
當血玉寒石被花如月自己叩在額心的時候,右手指甲頓時恢復正常。
看着被花如月遞過來的寒石,裴顏卿卻沒有接。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我還是想求你幫我帶幾句話給如月……這有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幫她抑制反噬了,對不起……我枉爲神醫,非但不能幫她徹底根除反噬,我連自己都救不活……”裴顏卿靜靜看着對面,眼睛裡一片迷茫的花如月,無聲落淚。
他始終沒有辦法抑制自己體內的蠱蟲,無論他有多想活下去,繼續呆在花如月身邊,在她需要的時候擋在她面前,可是老天爺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對不起……”裴顏卿想說,請你告訴她,我這一輩子只對一個女人動過情,就是她。
可這樣的話他始終沒有說出口,他不想讓花如月揹負這麼沉重的負擔。
“對不起……”裴顏卿想說他不想離開,不想閉上眼睛,可身體,卻不聽使喚的倒了下去,倒在這皚皚的白雪上面,無聲無息……
‘啾—啾啾—’
化形後的花如月,也就是小白猛然震驚,正想撲過去的時候,裴顏卿的身體卻被一個身披白袍,瞳孔湛藍的少年抱在懷裡。
“咦?死了耶!”少年驚訝開口之時,小白想也沒想的伸出爪子,一把拍在少年臉上。
“讓你亂說話,抽不死你!”小白搶過裴顏卿的身體,二話沒說渡進自己的靈力!
“三百年沒見你這麼對我?”少爺表現的很受傷。
“怎麼對你?打輕了?”護住裴顏卿心脈之後,小白突然擡起頭,“把你的獸丹借我一下。”
“呵呵……你當我傻啊!”少年不以爲然,可在看到小白漸漸變尖的狐狸嘴時,老實吐出獸丹,“他是你什麼人,你對他這麼好?”
“是我相公!我以後是要嫁給他的!”小白毫不避諱自己的想法,說起這句話時好像還特別驕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