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花柔依動作很快,但陳青魚還是看到了剛剛被她收入袖內的‘醉魂’。
同樣修煉‘醉魂’,陳青魚自然知道‘弒靈’的存在,跟花柔依的想法一樣,結盟只是因爲力量還不夠強大,如果可以把花柔依體內的靈力據爲己有,那麼整個大齊,還有誰是她的對手!
當然,不管是花柔依還是陳青魚都明白,用‘弒靈’吞噬對方靈力的前提,是在消滅花如月之後。
“看來花如月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呢。”收起令牌,花柔依推了杯茶水給陳青魚。
“宋寒已經承認,他把帥印給了蕭子祁,一旦他遭遇不測,宋家軍將歸在蕭子祁麾下。”陳青魚繼續道。
“那個老匹夫!”花柔依略有驚訝,眸色陰寒。
“我想過了,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將計就計,如果有人在瑞王府發現宋寒的屍體,那麼帥印,馬上就會成燙手山芋,介時駐紮在皇城之外的三萬宋家軍,一人吐口唾沫也能把蕭子祁淹死。”陳青魚提議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這樣吧,宋寒的屍體由你藏匿進瑞王府,再由本宮找人揭穿,如何?”花柔依揚了揚眉梢。
“好。”陳青魚點頭,復又開口,“花如月那邊……”
“本宮想過,趁着宋家君與蕭子祁對峙,你我聯手去找裴顏卿,控制住那個人,花如月就算再有本事也枉然。”花柔依其實特別好奇,相比自己之前迅速衰老的反噬,花如月的反噬,到底是什麼!
“一言爲定!”陳青魚點頭,轉身欲走。
“你似乎特別恨花如月?”花柔依似不經意問道。
“皇后娘娘怎麼會有這樣的錯覺,青魚只是特別忠於皇后娘娘而已。”陳青魚不想讓花柔依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是恨花如月沒錯,可她難保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花柔依不會產生恨意,畢竟當初是自己害的花柔依失了後位,還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場。
“那本宮真該感謝師傅,替我養出你這麼好的師妹呢。”花柔依勾起櫻脣,看似燦笑的容顏卻讓人感覺不到半分暖意,明明,她是那麼的真心。
離開九華殿,陳青魚隱約覺得背後有人,不由的加快腳步。
原本,她是想去宋寒那裡,殺人藏屍,然這種心慌不已的感覺讓她本能的改變路線。
子時的興華街一片寂靜,陳青魚匆匆繞過大街,轉入長巷。
“是誰?”鋒利的匕首在月光下寒光森森,陳青魚單手扯住黑衣人的後領,匕首直抵在她的喉頸處。
“娘娘,是奴婢,是我啊!”熟悉的聲音陡然響起,陳青魚心臟驟停,連帶着手裡的匕首都跟着滑掉在地上。
“彩玉?”陳青魚本能扯過那人,月光下,彩玉的臉慘白如紙,卻還是那副眉眼。
幾乎同一時間,陳青魚黑瞳驟暗,兩道黑光咻的迸射出來!
“孫清瑜,果然是你!”被陳青魚拽住的黑衣人咻的不見,換來的,是花如月眼睛裡一雙赤金光柱。
幽黑與赤金的碰撞,剎那間火花四濺,勝負已成定局。
“你居然沒死?”深黑的長巷裡,花如月束手而立,陳青魚則背靠在牆壁上,一種愈隱愈現的赤色線條將她死死捆住,動彈不得。
“你是不是很失望?”漠然看着眼前的花如月,陳青魚心底涌起絕頂的恨意跟不甘。
“我倒不會,失望的該是花柔依。”花如月並不是來拉仇恨的,語氣也因此有所緩和。
“是呵,沒有我,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陳青魚惱恨低吼。
“我不明白,既然你沒死,那麼這次回來,你報仇的對象爲什麼是我?”花如月想這個問題好久了。
“不然呢,還有誰?”陳青魚都給氣笑了。
“我除了阻止你的父親孫州去找水月洞天的寶藏之外,什麼都沒做。你這深仇結的是不是太草率了?”花如月皺眉,萬般不解。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裝?”陳青魚美眸泛霜,額頭迸起了青筋。
“你說的,都到這個時候了我有沒有必要跟你裝!”花如月斂眸,肅然看向對面的女子。如果不是因爲宋寒還在她手裡,真的,花如月早就下手了!
過往不計,就憑陳青魚兩次偷襲,她就有足夠的理由要她命。
“蛇蠱……當初你欺我不知何爲靈術,生生在我面前用蛇蠱殺了三個人!害的我精神險些崩潰!花如月,這還不是你的錯!還是我的父親,他是怎麼瘋的?他又是怎麼死的!”陳青魚淒厲低吼,赤眸如荼。
“我不會蛇蠱,花柔依纔會。你的父親因爲背叛鮫族,被月滿樓也就是鮫族大長老嚇了個半死,那個時候他就瘋了,至於他怎麼死的我並不知道,但我發誓,這些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花如月終於明白問題的癥結所在。
“花如月,我已經是你的階下囚,你說這些,無非是想在我手裡找到宋寒,別做夢了!”陳青魚冷笑,一眼便看穿了花如月的動機。
“早知道你不會相信,走,跟我看場戲!”諸侯令已經齊集,花如月真是沒什麼心思再跟花柔依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
陳青魚沒有拒絕的權利,由着花如月帶她一起奔回皇宮……
寅時的皇宮是最寂靜的時候,夜風吹起,宮燈搖曳。
九華殿內,花柔依獨自端坐,雙手搭在翡翠玉石的扶椅上,漆黑的眸子驀然望着眼前的宮門,又似透過那宮門看的很遠。
也不知道攝心術的作用還有多少,如今的蕭晟宇已經有半個月沒踏進她的門檻兒了,好像白天聽崔實說他臨幸了一個剛入宮不久的才人,原本想着要不要殺了那個才人,想着想着也就忘了。
其實有什麼關係,現在的她,完全不用依附那個男人而活,更不用爲了懷上他的子嗣而費盡心機,終有一日,這座皇宮,還有那金鑾殿上的龍椅,都是她的!
殿門吱呀開啓,一抹人影突然閃現。
“你是誰?”花柔依收回思緒,冷漠看着眼前女子,綠色宮裝穿的十分單薄,眼下入冬時節,宮裡的宮女早就換了棉製的宮裝。
“皇后娘娘不認得綠依了?”女子的臉慘白如紙,看到花柔依時並沒有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