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滄山西側叢林茂密,地勢險峻,單毒蛇就有萬種,若是持續作戰,豺狼虎豹時有出沒,介時本王的五萬大軍還需要帕武來對付?來收屍還差不多。”蕭子祁瞪了庫勒一眼,他就算再不待見鄧鯤,也不至讓大齊的將士白白餵了畜牲。
“咳……微使還以爲大齊軍隊,個個是精兵。”庫勒些許遺憾的搖搖頭。
“不會說話就給本王滾下去。”蕭子祁最討厭這種陰陽怪氣的調調,激將法什麼的,對本王沒用。
看出蕭子祁很認真,庫勒不由的噎了噎喉,扭頭對準花如月,那意思是你倒說說看,這辦法可行不?
“東方紅是白癡,你不會也跟着受傳染了吧。”花如月完全沒給庫勒好臉色。
試探和激將法兒在這兒使,找死呢!
庫勒覺着這兒是呆不下去了,再留下來很有可能會出人命,於是叫停馬車,乖乖回了本該屬於他的位置。
車廂裡片刻安靜,花如月面色頗有些沉重的擡起頭,“東方紅是個狠角色,王爺這次要小心了。”
“當年東方紅用那麼卑鄙的手段對付晴萱,這次本王便是不取她性命,也不會讓她好過。”蕭子祁漠聲開口,眼底寒光乍現。
是呵,當年東方紅將大齊俘虜三百餘人綁在高地,朝着她駐紮軍營的方向,生生將那三百人撥皮抽筋!惹得她盛怒出兵,若非如此,她豈會那麼容易陷進東方紅設下的陷阱,差點兒命隕!
空氣中彷彿流動着腥鹹的味道,花如月胃中翻滾如浪,只要想到那血淋淋的場景和屬下將士痛苦掙扎的嚎叫,她便覺得心像是被千萬利劍穿插而過,寒入骨髓。
東方紅呵,我們又見面了,好期待……
在蒼山這座綿延不絕的山脈頂峰,有一座像模像樣的皆空道觀,觀裡小童十餘人,每日依時打掃,使得這座道觀在秋風掃落葉的深秋季節,卻能做到片葉不染。
“道友你好,我家觀主說讓你先進來。”進去稟報的小童顛兒顛兒的跑出來,黑如葡粒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可愛
。
“你可以叫老夫侯爺,我不信道。”秦重自覺沒這種慧根。
“可是我家觀主說,有緣進來的人,都是道友。”小童顯然更聽自家觀主的話。
秦重無意與個孩子計較這些,由着小童引領,進了觀裡。
觀裡的建築不奢華但卻精緻,牆壁上雕有三清成道始末,和一些道教法術的初級講解,秦重被小童帶到廳裡之後,小童便恭敬退下了。
差不多等了半個時辰,秦重有些急了,起身想要找個小童問一問,便聽側門處,一抹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老友,好久不見。”因爲壁畫的關係,秦重一開始還未注意這裡有道門。
“玉書?”雖然不見人,但這聲音他熟悉。
“貧道法號皆空。”寓意,四大皆空。
“這裡又沒有別人,你我說話,還要喚上法號不成?”秦重說話間正要推門,卻被裡面那人喝住。
“不可不可!貧道正在閉關,不易見客,老友就直說吧,找貧道何事?”裡面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皆空道觀的觀主,昭遠侯,白玉書。
“兩件事,老夫想知道,這世上有何法,可以操控人的內心,迫使人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將隱私暴露出去?”秦重之前見過白玉書,知道他近些日子因受道法荼毒,個性古怪,便不與之計較。
“很多種,以世侄女的情況,應該是受了攝心術的操縱。”門外,秦重臉色一白。你丫解釋就解釋,誰讓你舉例說明了!
“咳,你怎麼知道的?”秦重慘白的臉,略有些紅。
“貧道無意聽說,這裡需要強調,貧道不是好事之人,傳的滿天飛,貧道也是被迫聽說。”裡面的境有些無奈。
“攝心術……還有一件事,老夫勸你莫要在帕武的軍營裡發展道衆,你不覺得不合適嗎?”秦重即刻轉移話題,心裡卻暗自絕望,看來跟秦木珠苟且這件事,將會成爲他這一生,永遠也抹不去的污點,將伴他終生
!
這樣的認知讓秦重對花如月跟蕭子祁恨入了骨,也讓他對秦木珠產生恨意,如果當初不是秦木珠勾引,他會誤入歧途!
“這不對啊!殺生會比修仙長壽更有意義嗎?”言外之意,我覺得很合適。
“別忘了,你當初也是個先鋒,你該清楚擾亂軍心是多大的罪名,別逼帕武對你動粗。”秦重惱聲道。
“貧道怕他動粗?”裡面的聲音有些譏諷。
“那就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別去湊這個熱鬧!還有,滄山快要開戰了,你最好搬走,刀劍無眼,小心傷了你這些道子道孫。”秦重看似語重心長的勸說,實則卻是威脅。
“他不敢,傷我一個,你看我怎麼回敬他。”話不長,但意思卻很明確。
“你啊,修道了性子還這麼暴。”秦重搖頭。
“沒有啊,貧道已經很溫柔了,早在十年前,敢在貧道地盤上駐紮營地,我不打的他滿地找牙。”在白玉書看來,他的修養較曾經,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你就吹吧!”秦重嗤之以鼻,那些有傷體面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帕武或許不是你的對手,可人家背後有三十萬大軍作後盾,請問你有什麼?就這十幾個小童子?夠不夠給人家砍的!
“信不信隨你。還有別的事嗎?貧道在閉關。”白玉書直言下了逐客令。
“還是那句話,我們也曾同生共死過,這場仗你只管看,莫要插手,你的脾氣暴老夫知道,老夫的脾氣你也該清楚。”秦重算是撩下狠話。
“以前可能不太清楚,但現在,真的,非常清楚了!”白玉書的話真是太有深意了,惹的秦重又是一陣臉紅。
“你這老東西,嘴臭的毛病一直都沒改,告辭了!”秦重並不是來拉仇恨的,既然話到了,他相信憑着多年的交情,白玉書應該不至於擋他的道。
秦重走出廳內,自有小童將其引出道觀,而側門的另一端,一個肥豬二胖的老道正捧着銅鏡,自怨自艾,又胖了,怎麼又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