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狠毒的話,竟然會從一個彷彿精靈一樣的女孩子嘴裡說出來!
“仙兒,本盟主……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是不明白,而是不相信趙仙兒會做出如此令人髮指的事情,他認識的趙仙兒,或許潑辣些,任性些,但絕對是個善良的姑娘!
“沒關係,我再說清楚一點,你們也都聽好了,如果想百里修琴沒事,讓殷寒笙娶我!我只有這一條要求,不用商量,沒有餘地,今晚酉時,我會再來!”趙仙兒幾乎沒給衆人反應的時間,轉身走出廳門,忽又回頭,“別跟蹤我,我不會笨到去找百里修琴讓你們發現!”
直至趙仙兒的身影淡出視線,廳內衆人方纔驚覺這一切都是真的!
“怎麼會這樣?”殷寒笙驚愕看向花如月。
“錦音!”花如月眸色沉凝,低聲吩咐。錦音心領神會,縱身離開正廳。
“你讓錦音幹什麼去,你沒聽見她說不許人跟蹤嗎?”殷寒笙急聲反對,希望花如月能把錦音叫回來。
“如月以爲盟主大人就別杵在這兒了,大婚在即,盟主要是忙不過來,可以找李管家幫忙。”花如月身子倚在椅背上,側手端過茶杯,指尖捏着杯蓋,輕叩杯緣。
“別逗了,本盟主要娶也只會娶你!”殷寒笙大聲強調,如果他有心想娶趙仙兒,就不會落得今日是這般田地。
無語,花如月緩慢擡頭,眸色寒冽如冰,“如果百里修琴有任何閃失,我不會讓你好過。”
平靜的聲音無波無瀾,卻偏偏給人一種冰冷入骨的感覺,花如月隱在心裡的下半句話沒有說出口,百里修琴若出事,她也必不能好過。
所以她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能用殷寒笙的幸福換百里修琴安然,她覺得,亦無不可。
“花如月,你就這麼不拿我當回事兒?”殷寒笙胸口悶悶的,不能說有多難受,只是堵的慌。
見花如月不開口,殷寒笙愈發氣極,“本盟主怎麼會認識你這麼個無情無義的傢伙!我真是……自插雙目!”
“瞎也要娶。”花如月擡眼看他,低下頭,呷了口茶。
直至殷寒笙甩袖離開,花如月方纔將茶杯擱回桌面,茶水鼓在嘴裡,慢慢的,滑進喉嚨……
這一晚,黑如墨染的九華殿突然燈火如晝,四顆由番國進貢的夜明珠高高懸於殿頂,驅散了殿內每一寸黑暗。
正廳一片狼藉,美酒佳餚,瓊漿玉液凌亂在地,光滑如玉的桌面上,花柔依屈膝平躺,一頭秀髮隨着身體的律動,盪漾成細碎的波紋。
紅潤白皙的肌膚,細膩白淨的臉蛋兒,那張褶皺了多時的臉突然變得如少女一般彈指可破,雖然在蕭晟宇眼裡,這並沒有不同,但卻令花柔依興奮不已。
“呃……”重哼之後的蕭晟宇無力扒在花柔依身上,“喜歡朕送你的夜明珠嗎?”
“只要是皇上給的,柔依都喜歡。”嬌嚅的聲音帶着一絲慵懶,花柔依藕臂輕纏着蕭晟宇的脖頸,眸子彎成月牙兒。
因爲知道自己不會再孕,所以這種牀笫之歡花柔依並不熱衷,此刻被蕭晟宇壓在身下,除了麻木便是反感,曾幾何時,我有過真心,可在經歷種種之後,我只剩下假意。
“只要你喜歡,想要什麼朕都給。”蕭晟宇捨不得從花柔依的身子上爬下來,就這麼壓着佳人在桌面上,極盡溫柔的承諾。
我想要我的孩子,我的母親,還有舅舅!蕭晟宇,你給得起麼,你拿什麼給!
“柔依只喜歡皇上……”勾着蕭晟宇的藕臂收緊了力道,花柔依仰起頭,將下顎抵在蕭晟宇的肩膀,眸底升起壓制不住的寒意,沒了親情,不談愛情,她只喜歡權力,不是皇后之儀,而是帝王之尊!
沒錯,今時今日,蕭晟宇在花柔依眼前只是傀儡,是她攀上人生更高巔峰的踏腳石!
“朕也只喜歡你!對了,番國使者不日將抵皇城,他們上報的貢品裡有一種名曰‘凝香’的香料,且等他們到了,朕即刻命人送來給你。”
心,好似被鋒利的小刀刮開一道血口,原來真是不能自欺欺人,身上那股腥臭味到底是遮掩不住了。
“番國派使者過來了?爲什麼,當初因爲帕格的事番國不是跟皇上鬧翻了嗎?”花柔依刻意掩飾臉上的不自然,狐疑問道。
“小小番國,始終要有靠山才能活下去,他們既然主動送貢品過來示好,朕沒道理拒絕。”摟着花柔依身子的手又開始躁動不安起來,蕭晟宇再度將臉埋在花柔依胸前,肆意馳騁。
差不多折騰到子時,蕭晟宇方纔離開九華殿,沒有下榻在花柔依的寢宮,只是怕自己會夜間按捺不住再折騰,他是打從心眼兒里舍不得花柔依。
只可惜,這在別人眼裡看起來的盛寵,卻輪不到花柔依來感動,若沒有攝心術,她都不知道蕭晟宇會怎麼把她五馬分屍。
“誰?”陰風劃過後頸,花柔依倏的轉身,冰冷眸子直射向對面赫然出現的女子。
“本宮當是誰呢。”看到來者,花柔依脣角很自然勾起不屑的弧度,輕蔑中透着鄙夷。
“幫我對付花如月,我要她死!”陰蟄的聲音充斥着嗜血的殺意,秦木珠皓齒狠咬,瞳孔泛紅。自鎮南侯府退離,秦木珠只感自己天地難容,當醜聞暴露於世的時候,環在她身上所有的榮耀和驕傲順間灰飛,剩下的只有屈辱和羞憤。
她不能再回宜都,醜事敗露又弄丟了‘玄’字令牌,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此刻,除了殺花如月,她不知道自己還應該做什麼!
“如果當初本宮找你聯手,是因爲你還有與本宮聯手的資本的話,那麼現在,你覺得本宮爲什麼要跟一個天下人盡恥的蕩副一起合謀?還有,你不介意站在這兒,本宮卻怕髒了地方。”花柔依搖曳起步,身姿妖嬈的繞過秦木珠,嗤然冷笑。
鎮南侯府的事兒鬧的那麼大,她想不知道都難,真是料想不出,世人眼中德高望重的鎮北侯,竟然是個癮君子,還癮上了自己的女兒!
而之前,她主動找秦木珠聯手,除了想利用她對付花如月之外,更多的是想籠絡,畢竟那個時候秦木珠手裡有‘玄’字令牌,而秦重也算是大齊了不得的人物。
現在,秦木珠手裡沒了令牌,秦重又在一夜之間臭名昭著,這兩條人見人躲的臭魚,她憑什麼朝自己身上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