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月知道自己說的話有漏洞,但她賭花柔依聽不出來。
“秦寶珠真是趙斯殺的?要怎麼證明?”好吧,花柔依真沒聽出來。
“秦寶珠的丫鬟桃紅可以證明,只要她能站出來指認趙斯,這事兒就算結了。”花如月引了條明路給花柔依。
“這事兒你能辦?”花柔依挑眉。
“如月何德何能,這事兒得妹妹你自己想辦法。”花如月抿起脣角,十分謙虛。
“如果本宮不插手呢?”花柔依顯然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
“那就任由謠言漫天,且等着鎮北侯親入皇城查個清楚。皇后娘娘,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人不是如月殺的,我有本事證明自己,而在你跟趙斯之間,鎮北侯最終是要選其中之一,給她女兒償命的。”花如月好心提醒。
“你怎麼證明自己?”花柔依蹙眉。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妹妹好自爲知。”怎麼證明她還沒想好,但看花柔依的表情,花如月覺得自己可以不用想了。
離開客棧,錦音請示花如月接下來該怎麼辦。
“靜觀其變,三日後若無動靜,再圖他法。”止步於客棧門前,花如月不經意擡眸,正看到花柔依站在窗口,亦在看她。
四目相視,花如月送給花柔依一個自信的微笑,換來的卻是窗櫺砰的關緊。
“去紅館。”
紅館瑤仙居
偌大桌案上擺放着紅館近半年來的賬簿,直至將最近一個月的賬簿擱在桌邊,桂春枝方纔吩咐姑娘們退下。
“桂姨,花如月爲什麼要讓這女人過來查賬簿?她不知道這女人是趙澤成的女人嗎?”桂春枝前腳邁出房門,罩着一身花襯衫的殷寒笙後腳跟了出來。
“這我不知,主人既是讓她查,便是信任她的吧!”桂春枝低聲解釋,爾後轉身下了樓梯。
無語,殷寒笙扭回頭,看着桌上埋頭整理賬本的百里修琴,心裡七上八下。
他知道花如月信任這女人,他怕的是,花如月不信任他啊!
不得已回到房間,殷寒笙悄無聲息的站在百里修琴身邊,眼見百里修琴將賬本上的可疑之處一個個的標記出來,殷寒笙額角開始滲汗了,他做的假賬有那麼漏洞百出嗎?怎滴這個女人竟然可以圈的那麼準?
“咳……你叫什麼名字?”殷寒笙不得不動用心機了,都說聊天可以分散注意。
“百里修琴,盟主叫我修琴或是百里姑娘都好。”素淨的臉微微擡起,百里修琴淺然一笑,雖然面色還有些蒼黃,略瘦,可天生的美人,就算經歷過太多風霜,卻依舊掩飾不住芳華。
“我們見過的吧,在嶺南鎮南侯府裡,那時我好像叫你兄嫂?”殷寒笙真正想表達的意思是,不是我不記得你的名字,是那時你沒告訴我。而他真正的意圖是,套近乎!
“修琴不再是鎮南侯府的人了。”百里修琴尷尬抿脣,笑的有些不自然。
“趙澤成把你休了?”殷寒笙脫口而出之際,忽然發現自己這句話有多麼不恰當,“本盟主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係的。”百里修琴低下頭,抿脣淺語。
“你別傷心,被休了也不是壞事,他那一家人都是變態,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沒想到趙斯看起來和顏悅色,心腸那麼歹毒,你說他是怎麼想的,居然親手殺了秦寶珠?他爲什麼……”
“你說什麼?”百里修琴手中硃筆一顫,陡然起身,驚詫看向殷寒笙。
“我說上樑不正下樑歪……”
“不是,你說是公公……是鎮南侯殺了秦寶珠?這怎麼可能!”沒人比百里修琴更清楚,趙斯對秦寶珠的疼愛已然超過了趙仙兒,至少在表面上看,是這樣。
“這是事實。唉,不成想羽林山莊那兩個老東西誤交損友,還指腹爲婚,本盟主真替他們悲哀。”想起自己的父母,殷寒笙不禁搖頭,悲從中來。
“這事與仙兒無關,仙兒對你是真心的。”百里修琴強自忍住震驚,緩緩落座,心裡卻百感交集,趙斯殺了秦寶珠,匪夷所思。
“本盟主對她不是,百里姑娘……修琴啊!你哪天看到趙仙兒能不能告訴她,從小到大,我只把她當妹妹,半點非分之想都沒有過!”想到自己的終身大事,殷寒笙特別殷勤的坐下來,湊到百里修琴身邊。
“這麼傷人的話修琴說不出口,其實盟主可以嘗試接納仙兒,她對你……”百里修琴擡眸,認真看向殷寒笙,她原本想對殷寒笙說,仙兒對你可是充滿了非分之想,斟酌之後又覺得這樣的措辭很不恰當,“她對你,志在必得。”
因爲知道趙仙兒對殷寒笙不死就嫁,死也要嫁的決心,所以她有必要在用詞上讓殷寒笙明白這個事實。
“本盟主不會娶她的,我都有心上人了!”殷寒笙索性直言。
“敢問盟主的心上人是誰?”出於對趙仙兒的關心,百里修琴狐疑開口。
“是……她來了!”二人對話之際,花如月推門而入。
看到花如月的剎那,百里修琴眸色微暗,若殷寒笙心怡對象是花如月,她不確定仙兒還有沒有機會了。
“小親親你來啦!”殷寒笙這般熱情的起身迎過來,於花如月而言,他是心虛!
騙老孃那麼多銀子,虛死你!
“如月,我有事找你。”兒女私情是小,百里修琴更在意秦寶珠的死因。
不等花如月開口,百里修琴已然繞過桌案,拉着花如月的手腕便朝外走。
這麼迫不及待的去告密,你是要鬧哪樣啊!
殷寒笙額角順間流汗,尤其在房門緊閉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財路就要斷了!修琴啊修琴!斷人財路等同殺人父母,你殺人父母之前,能不能先支會本盟主一聲啊!
對面房間裡,百里修琴關好房門之後緊拉着花如月的手,“殷盟主說秦寶珠是趙斯殺的?這是真的?”
“至少有人看到趙斯親手捏斷了秦寶珠的喉頸。”花如月據實以告。
“不會的,以我對鎮南侯的瞭解,他不會用這麼極端的方法處理問題,就算是,他也斷不會讓人看到臉。”百里修琴生怕花如月會被人算計,認真道。
“如月也覺得不可能,只是醫館的藥童應該沒膽子騙我。”四千兩,若敢騙她,追殺千里也得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