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也變回女兒家的裝扮?”鄭予玄見狀走上來,微微揚頭揶揄道。
“哼,纔不呢!”靈威顯然有些尷尬,撂下這句話便擠過人羣,快步向前走去。
鄭予玄笑着搖了搖頭,轉身對胭脂鋪的老闆說:“老闆,給我挑一盒胭脂。”
“買給尊夫人的吧,我看這盒正好,是當下京城流行的式樣。”老闆笑呵呵地遞給鄭行一盒胭脂,鄭予玄也許是有些尷尬,也許是怕靈威走遠了,拿過胭脂,扔下一兩銀子就走開了,幾個快步便追上了靈威。
“喂,我可是受伯父之託,要好好照顧你,走丟了,我怎麼負責。”鄭予玄一把拉住靈威,依舊冷冰冰地說道。
“我不會丟的。”靈威甩開他的手,憤憤地說道。
“鐵公雞放血了,鐵公雞放血了!”不知是何人大喊兩聲,人羣便吵嚷着,向南側的街口跑去了。
“發生什麼事呀?”靈威拉着人羣中的一位大嬸問道。
“南街口的林員外,那個鐵公雞,今天居然張榜有賞金啦!”說着邊提裙子跑着,邊指了指前面人羣流動的方向。
“走,咱們也去!”靈威對身後的鄭予玄說了一句,便隨着人流去了。
“就知道看熱鬧!”鄭予玄一邊埋怨着,看着走遠的靈威,也只得跟着去了。
林員外果然是芙蓉鎮的首富,光大門就建的有模有樣,氣宇非凡。據說還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兒,名爲芙蓉,只可惜林員外書沒讀過幾日,家教倒是分外嚴格,鎮上普通百姓都未曾一睹其芳容。
告示已經被人羣圍的水泄不通,靈威被擠在外面,只是隱約聽到前面有人念道“能對上此聯者……重賞千金……”什麼也看不見,只得一個勁兒地踮腳,低頭就看見腳底踩着一個奇異的黃色紙片,靈威撿起紙片,只
見上面還畫着一些紅色黑色的歪歪曲曲的線條,靈威舉着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其中端倪,只得向一旁的鄭予玄請教。
“喂,你看這是什麼?”
“這是一道鎮宅驅邪符,”一位穿着講究,手搖帛扇的男子不緊不慢地走上前來,搶先說道。
“看來公子是行家。”鄭予玄倒是一反常態地主動開口說話。
“哪裡哪裡,在下只是略知一二。”那人謙遜地說,舉止談吐間,都透散着不凡的氣度。
“公子太謙虛了,那麼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呢?”靈威瞪了一眼身旁的鄭予玄,拿起那張紙片態度溫和地問道。
“鎮宅驅邪符,顧名思義,是信奉鬼神之人用來避險求平安的,一般在民間得了怪疾,久治不愈會用這個方法。”那人謙和地解釋道。
談話間,才發現人羣已經散了多半,僅剩下寥寥五六人,對着告示冥思苦想,嘴裡還不停唸叨着。
靈威這才走近看清了告示上的文字:林員外誠意結識風雅之士,若能對上此聯者,請揭榜入府,作爲府上貴客,林員外願與其結爲交好,重賞千金。”下面便寫着那上聯“玉瀾堂 玉蘭蕾茂方逾欄 欲攔餘覽”
“若這千金是那芙蓉小姐,我就是想破腦袋也值了。”旁邊有人調侃着,搖了搖頭走開了。
“公子可已經是胸有成竹?”拿扇子的那人問靈威道。
靈威伸手揭下告示,回頭自信地笑了笑,徑直走進林府。
“去不得,去不得……”搖扇子那人連忙跟了上去,鄭予玄見狀也跟去了,二人卻被家丁攔在了門外。
“我也有想法,可榜只有一張,進去不得嗎?”那人合上扇子,有些焦急地說道。
家丁放那人進去了,鄭予玄卻被依舊被擋在外面。家丁客客氣氣地對他說道:“少俠不像讀書之人,只能冒昧了。”
鄭予玄無奈,只得在門外等着,想想倒也覺得事態沒多嚴重。
兩人一進府,便被丫鬟領
到了正廳,廳中做着一個約摸花甲的老人和一個陰裡陰氣的老道士。想必那老人便是富甲一方的林員外了,至於那道士,興許和剛纔的咒符有關。
靈威心中覺得有些不妙,心想着着老傢伙不會是專門拐騙白面書生,讓這個臭道士給他煉丹修仙吧?想着倒也有些怕了。
“二位,說說你們對的下聯吧。”林員外讓僕人給他倆看座後,端起茶,喝了一口說道。
靈威有些不安,苦笑着看着林員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的下聯是‘木喜殿 木樨香溢正暮夕 沐洗睦息’”
那道士點了點頭,捋着那幾根花白鬍子陰笑着,那笑讓靈威頓時覺得毛骨悚然。林員外轉而問搖扇子那人的意見。
“員外請直說您的意圖的,絕不是附庸風雅這麼簡單。”那人直接問道,這一語驚醒了靈威,她心中就更加害怕了。
“公子果真聰明,今天召了二位來,實際是想要爲小女芙蓉納婿。”
靈威一怔,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暗暗唸到:“難道這回是要做女駙馬了嗎?鄭予玄你這混蛋,怎麼保護我來着!”
“在下聽聞令嬡恰若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嬌羞,是難得的美人,在加上林府的財力和地位,說媒的人理應絡繹不絕,爲何需要員外這邊煞費苦心?”那人不解地問道。
“實不相瞞,小女不知何時染了怪病……”林員外正欲說出其中原委,卻被一旁的臭道士打斷了。
“還請老爺安排二位歇下,山人有話要說。”
“林員外,在下從不覬覦小姐美貌,更不貪戀您的萬貫家產,還請讓我回去吧。”靈威見事態不妙,急着想脫身。怎料那道士在一旁立刻兇惡起來,狠狠說道:“你當林府是什麼地方,豈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來人,帶兩位貴客下去歇着,好生招待!”林員外一聲令下,就上來兩個彪形大漢,與其說是帶走,倒還不如說是押走。
兩人被帶到同一間客房,房門也上了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