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姚莫婉!你回來啊!本王可是衝着你來的,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情!”眼見着姚莫婉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視線,夜君清無比怨念。
“娘娘再無情,也無情不過王爺。”一側,汀月小聲嘀咕着,想想彼時夜君清爲了段婷婷是如何對待主子的,主子沒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已經是格外寬容了!
“汀月,你是知道前因後果的,本王對姚莫婉的心,從未變過。”夜君清一本正經看向汀月。
“這話王爺可跟一個丫鬟說不着。”汀月呶呶嘴,白眼翻到了天邊。無語,夜君清忽然覺得若想讓姚莫婉回心轉意,重中之重在於汀月,不過讓他棘手的是,眼前這位耍大牌的丫鬟似乎很難遊說呵。
“殷雪多年前曾來過京城,知道一處適合王爺的棲身之所,王爺請!”殷雪眸色清冷 ,肅然道。
於是在殷雪的引領下,夜君清與汀月終是到了殷雪口中所謂的棲身之所。
“這地方的確適合王爺!”看着眼前彷彿廢棄了百年的舊宅,汀月不由的噎了下喉嚨,她只道自己記仇,原來和殷雪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
“咳……殷雪,你確定我們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要呆在這裡?”夜君清忽然覺得有句話十分有理: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王爺請進。”殷雪面色無波,先一步踏進舊宅。夜君清無奈,誰讓自己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了呢。
不過讓夜君清慶幸的是,舊宅內還不致太過荒廢,除了殘垣斷壁,蛛網亂飛之外,還是可以入眼的。
適夜,當殷雪出現時,姚莫婉正坐在梳妝檯前,靜若處子。
“主人,屬下已將王爺安頓在安全之地,除屬下之外,只有燕南笙能找到他。”原來那處舊宅是鳳羽山莊在大蜀的分舵,彼時殷雪身爲燕南笙的隱衛時曾來過這裡。
“做的好,你果然瞭解本宮的心思。”姚莫婉眸底憂色漸緩,不禁輕籲出一口長綿的氣息。
“主人是怕事情有變?”殷雪神色肅穆,心裡莫名忐忑,若真有萬一,憑自己對付殷雄已是吃力,如何能護姚莫婉周全。
“小心些總是好的,殷雪,你記着,若本宮出了事,你第一時間將夜君清送回濟州,不管用什麼方法!”不知爲什麼,姚莫婉自入京城,便覺心緒不寧,所以在楚漠信將夜君清攔在外面的時候,她便將計就計,命殷雪將夜君清帶離是非之地。
“主人既然不確定,那殷雪帶您離開!”殷雪堅定開口。
“不!本宮這次來,說什麼都要見到蜀王,事關濟州安危,本宮怎麼都要試一試!”姚莫婉柳眉蹙起,雙手下意識攥緊了拳頭,或許過不了多久,她與楚熙便有一場硬仗要打。只是讓姚莫婉沒有想到的是,這場仗還沒開鑼,她便已經輸的徹底……
蜀宮 紫宸殿
“漠信真的把姚莫婉和夜君清帶到了京城?”沉穩的聲音透着掩飾不住的驚訝,龍榻上,楚熙正襟危坐,雙手於膝前,銳利的眸子閃出兩道幽寒的精光。
“回稟父皇,探子親眼所見,不會有錯,只是夜君清並未住在漠信的別苑,而且跟蹤的探子也被甩掉了,如今夜君清下落不明。”龍榻前,那抹紫裳在夜明珠的映襯下散着瑩瑩的光澤,楚漠北絕世獨立,俊美妖邪的眸子如古井無波,神色肅穆。
“好個姚莫婉,居然能未卜先知,罷了,且不管夜君清,你明晚動手,務必將姚莫婉擒獲!”楚熙的聲音渾厚有力,目光凜冽如冰。
“父皇,兒臣覺得現下五國聯盟不復存在,顯然夜君清和姚莫婉並不簡單,大楚內戰勝負難斷,父皇何不再觀察些時日?”楚漠北語態謙恭,分析利弊。
“不需要!無名那老東西從不開口求人,如今他居然能在信箋上附上當年我們結拜時相互交換的信物照膽劍,可見此事於他而言甚爲重要,父皇一生最重情義,尤其是當年得無名幾次捨命相救,如今於他所求,父皇必竭盡所能。”楚熙鏗鏘開口,神色幾許傷感。
“只是……那姚莫婉也曾有恩於漠信,若真將她交出去,難免會讓漠信落得不義之名。”對於楚熙之言,楚漠北從未忤逆,可這一次,楚漠北竟在猶豫,縱是連楚漠北都不清楚,他這句話是爲了自己的弟弟,還是爲了姚莫婉。
“漠北,你信麼,只要父皇想找,他夜君清就算躲進天宮,父皇也有辦法把他拉下來!如今父皇放夜君清一馬,便是還了姚莫婉的人情,以姚莫婉的聰慧,她自然明白。這件事父皇已經決定了,你不必再勸。”楚熙冷聲道。
“兒臣遵命。”楚漠北拱手施禮,垂眸時眼底一抹憂色。
其實比起楚熙,姚莫婉覺得楚漠北更讓人頭疼,許是之前種種的不愉快,姚莫婉見到楚漠北,便似見到一隻鞠彎鞠彎爬過來的大青蟲,雖不害怕,卻十分膈應。此時,看着楚漠北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姚莫婉真想衝上去狠狠扯上一把,然則姚莫婉卻不知道,楚漠北每每見她,亦會牙疼。
“皇兄,你怎麼纔來啊!”正廳內,楚漠信在看到楚漠北時當即起身拉着楚漠北坐到了姚莫婉身側。
“沒到酉時,皇兄不算遲到的。”楚漠北薄脣輕抿,看着楚漠信的眸子閃爍出淡淡的光暈。
“皇兄你坐!來人,上菜!”楚漠信見自己的皇兄與姚莫婉坐在一起,真乃天造地設的一對,若能促成好事,他便功德無量了,不過從私心角度,楚漠信當真想讓姚莫婉做自己的皇嫂,這樣他這輩子的衣服就都有着落了。
“若知楚後在此,漠北必定早來拜候。”楚漠北佯裝恍然,看向姚莫婉時,目露驚訝之色。
“太子殿下客氣了。”姚莫婉櫻脣勾起,勉強###兩下,這句話假到她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宴席開始,起初有楚漠信和庫布哲兒張羅着,倒也十分熱鬧,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姚莫婉忽然覺得哪裡不對,擡眸間,赫然注意到偌大的正廳,就只剩下楚漠北和自己兩個人。
“莫婉覺得太子殿下該派人去撈小寒王。”姚莫婉無奈開口,去茅廁去了一柱香的時間,除了掉進去還有其他的解釋麼!好吧,姚莫婉承認楚漠信是好心,在他眼裡楚漠北是天上有地上無的極品,誰若嫁給他,便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可自己卻是例外,若是嫁給楚漠北,那她上輩子得造了多少孽啊!
“許是漠信與哲兒不勝酒力,歇息去了呢?”楚漠北漫不經心的斟了杯酒,隨後又爲姚莫婉倒了一杯。
“兩杯而已,他們喝的是酒精嗎?”姚莫婉十分認真的看向楚漠北。無語,楚漠北額頭頓時浮起三條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