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翻臉

十四、翻臉

我趕快給經理回了個電話。我放下電話,便去叫老蔫,這幫傢伙準備走了,老蔫湊在跟前不知在幹什麼。他還是那麼的磨磨蹭蹭的樣子。

“老蔫、老蔫……。”

我大聲喊:“趕快過來打掃衛生,何副總馬上就到了,快點。”

這幫傢伙全都一擁而入,我拿着毛巾正在擦拭桌子,這幫傢伙連衛生都沒有打掃,花臉進來就問我:

“他沒說來幾個人。”

“他說我們,我想有三個以上吧。”

這意味着所有房間都要打掃。

我在洗抹布時,發現他們都出去了,他們怎麼不幹。我尋思,一定要去商量怎麼讓我回家了。*,至少打掃完衛生再說這事吧。這種推測讓我非常的不愉快。

我到隔壁的房間去,這可是何副總住的屋子,他歷來挑剔。這時蝦皮進來了。

“好了,縣長,你和老蔫不用幹了,你們回家吧,這點活我們來幹。”

“這回,不該我們兩個回吧。”

我說,就這樣被攆來攆去,心裡真不是滋味,再說好歹把衛生打掃完再走吧。我磨嘰。

“這麼說,你不走了,行行行。”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蝦皮便消失了,我開始磨磨蹭蹭,我無心幹活了。我是說:我總的平靜一下情緒吧,我可不想讓他們看到我臉上泛酸吧。卻*,回就回吧。

這*活幹的有什麼勁。

我正火冒三丈,我不知道,蝦皮在外面已扔了顆炸彈了,除了老蔫,所有人都吃了槍藥,冒火了。

蝦皮很快地就衝進屋子,這回他一點都不友好。

唉,這傢伙什麼時候友好過,當牽扯到利益的時候。

“縣長,你會開車嗎,你會做飯嗎,你會發傳真嗎,你不走,*誰走。”

“一個****的傳真誰不會發,你以爲那是什麼。”

我心中的怒氣也一下發泄了。

“好好好,你留下,我們全都不幹了,行了吧。”

蝦皮又消失了,*,他消失的倒快,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這混蛋倒來威脅我,我是嚇大的,老子也不信這個邪了。

當蝦皮再一次進來時,我也要發飆了。我可不是軟蛋,你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走走走,咱們抓鬮去,誰*抓不着,誰就滾蛋,經理本來是好意,給大家一碗飯吃,既然這麼鬧,咱們就抓鬮。”

“抓就抓,誰怕誰,我*不信這個邪了。”

我跟着蝦皮走進值班室,這幫傢伙全都羣情激憤,混蛋們,老子來了,不是誰回家都沒事嗎,你們幹嘛如此,你們還生氣,我還想發火呢。你們怎麼不回家了,你們*玩什麼貓膩。

我一進門,花臉和老驢就嚷嚷開了,他們要回去。

“你們別走,咋個抓鬮。”

蝦皮衝着我:“那天經理說了,我和花臉開車,我們兩個不用走,老驢可以寫寫畫畫,他也不用走,說這話時,除了你和老蔫,我們都在場,不信你可以問問,現在就剩下一個名額了。”

“你們三個抓吧,誰抓不着就回家。你抓不抓。”

“抓,怎麼不抓,老子抓不上,老子就走。”

這回他終於把眯眼給踢出來了。

“你們也別拿經理嚇唬我,我跟經理也十多年了,經理可沒有說,老闆來了,就你們四個人上班。”

“不行,咱們打電話問經理,看他讓誰上就讓誰上,不讓誰上就滾蛋,咱們何必鬧這麼僵。”

蝦皮又說,他以爲抓鬮可以嚇住我,他以爲就三個人抓鬮,我就不敢抓,他現在倒用經理來壓人了。

花臉和老驢嚷嚷:“行了,行了,我們走。”

“蝦皮,不是我說你,你這傢伙做事太過了,就算是回家,也得一個班一人回家吧,我們班上人除了你不走,你這算什麼,你小子玩什麼貓膩。”

花臉、老驢怒氣衝衝的走,老蔫極力攔着他們。

“行了,你們別走,我走。”

我陰沉着臉,隨後大聲的說道。

“老蔫,你也別走,我走蝦皮,他們班上也必須走一個。”

我*這麼說,矛頭自然對準了眯眼,因此眯眼跳了起來。

“行、行、行,我走,我走。”

我走了,我知道這傢伙沒有這個膽量,果然他一出門,便回來了。

花臉和老驢還是走了,老蔫擋不住他們,看的出,老蔫也害怕抓鬮,事後他說:“你就不應該答應他們抓鬮,他們想借抓鬮徹底讓我們回家。”

“他美的肝疼。抓了鬮,我只是老闆來了我不上班,到時候,我照樣來,就是你那句話,不給錢白乾也來,他以爲他是誰,他們咋樣就咋樣。”

我是說,有時你不能太軟弱,不然每次倒黴事都讓你碰上;我是說,你給他們留面子,他們爬到你頭上拉屎。

“他們可不是這麼說的。”

哼,他們能怎麼說,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就他們也想把我整回家,這羣混蛋,都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後來我笑了,他們還沒有怎樣呢,我倒歇斯底里了。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許多我不知道的事。

當蝦皮從我身邊消失時,我不能想象他是如何扎進值班室的,那羣混蛋在那裡面等着呢。

“他不走,我攆他,他不走,你們說怎麼辦。”

蝦皮一說,所有人都炸了窩了,花臉第一個蹦了起來,他向來如此。

“就讓他走,就整他走,往死裡整他,整死他,我還不信了,整不死他。”

說完這話,他看着老蔫。希望老蔫也說一句公道話。

“我認爲縣長幹得最差勁,不然何副總不會只對他不滿意,在看大門上,我看眯眼乾得最好。”

眯眼和老蔫負責守大門,他這麼說,明顯衝着老蔫了,可是這混蛋分明是睜着眼睛說瞎話,眯眼也能幹的最好,他是不是喝多了,而且他臉都不紅一下,老蔫直到這時也不吭聲。

“你怎麼不頂他。”

我說,花臉這混蛋平時也就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還以爲他是誰。

“他又沒有點我的名字,我說什麼。”

老蔫這傢伙,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種德行。我有些無語。

“抓鬮,抓鬮,抓完鬮就讓他徹底的滾蛋。”

蝦皮又嚷嚷的衝了進來,叫我抓鬮去了。

說實話,當花臉、老驢一走,我就後悔了。我可不是衝着這兩人去的,我不是那種人,我也不打算這麼做,我心中有些怒火,我不能控制自己,我承認我做事差勁,尤其是我生氣時,我更是個混蛋,我絕對不會承認我做錯了什麼。而且,我再怎麼差勁,也輪不到眯眼來教訓。

我真是不願意得罪老驢。

“現在他們走了,就咱們四個人了,我得說說,縣長,你怎麼一點都不講道理,虧你還是一個讀書人。”

嗯,我承認我是個讀書人,我至少比這幾個混蛋讀的書多。可是我讀的書越多,我就發現我越愚蠢,這書本真是害人,它讓你畏懼,讓你發現自己的不足,讓你明白你其實只是一個小人物。這傢伙現在說我是個讀書人,還不如說我是個混蛋。

蝦皮比我還自以爲是,他以爲這樣就可以教訓我了,我是讀書人就應該怎樣了,我實在懶得和他說。

“行了,行了,道理不用你說,我不需要你來教訓。”

“好、好、好,我不說。”

我有些後悔,花臉和老驢就這麼走了,如果他們藉機拿把,藉此機會給經理說些什麼,如果這邊真有什麼事,他們不來,我怎麼給經理解釋呢。說他們在背後整我,還不把人笑死。誰會相信呢。

這時蝦皮說話了。

“縣長,你這個人,我怎麼說你,你看現在鬧得,如果經理要用車,你說怎麼辦,我不能天天在這守着吧,如果經理要寫材料,你說怎麼辦,到時,經理來找,你說怎麼辦。”

“行,行,我走,我給他們打電話,叫他們回來。”

我到大廳裡打電話,我真的的後悔了,我是那種特別容易後悔的傢伙,我應該就直接走了,再說,走的又不是我一個,我那麼多事幹什麼,我給老驢打電話,讓他回來,可是這混蛋關機了。

這傢伙是故意關機的吧,莫非他真的想捅到經理那兒去,如果真是到經理那兒去,哼,誰走還真是不一定呢。

可是我前腳一走,蝦皮的手機便響了,是花臉打來了。

“縣長走了沒。”

“他還沒有走,我說,你放心吧,我會整他的,我會往死裡整他,你們瞧好了。”

*,這小子打完電話就溜進了大廳。他見了我一臉的笑容,這可是我生平見到的最溫存的笑容。

這傢伙真是幽默,雖然一點也不好笑。

“老驢關機了。”

我真是後悔和這幫傢伙鬧得太僵了。

“行了,事情都這樣了,他們不會回來了,再說就這兩天,他們本來還有事,還不想來呢。”

*,如果是這樣,他們會生那麼大的氣,這幫混蛋。

“縣長,我得給你說說,推心置腹的說說,我這麼做純粹是爲了你好,你知道何副總說過對你不滿意,我的意思,你少在他面前露臉,你就不會犯錯,這不是對你好嗎,你是你這個人……。”

他攤着雙手,一臉無奈。

“好了,蝦皮。”我說:“如果你讓我和眯眼走,我二話不說,咋個憑良心說,誰幹得最差,大家都清楚,可是一旦有事,你們做事就不能讓人服氣了,我們再怎麼裁員,總有個原則吧。”

去*狗屁原則。我現在根本不相信什麼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