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崇龍大陸最南部,大風帝國的南部四州中的飛熊州.
大風帝國是崇龍大陸三大帝國之一、疆域之廣,遠大於同爲三大帝國的星帝國和錦丘帝國。
而飛熊州更是大風帝國的南部重鎮,南臨破荒海、是大風帝國的航運中心。
整個飛熊州,車來舟往、店鋪林立,街道縱貫相連,人頭交相涌動,正是一派繁華景象。
飛熊州,州府宰父及大人,今天很高興,因爲再過十天就是他五十歲大壽的壽辰了,他已經得到消息,聖上會在他五十壽誕之日敕封他爲太師,便作爲一州之長,權傾一方的重臣,能獲封太師這一榮耀,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而且宰父及大人的高興還不僅來源於如此,就在月前,他接到了愛子宰父中興,在剛剛結束的帝國郎考中奪得第三好消息。
使得一項老成持重的宰父及也會在無意間便流露出滿意的微笑。
此刻宰父及站在州府內,高達數十丈的登高樓上,閉上眼睛,迎着喇喇作響的勁風,心中豪邁之情,無限激盪。
自從成就一方大員之後,宰父及就十分喜歡這種身在高處的感覺,這種一切盡在掌握,萬物皆在眼底的感覺,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他極爲滿足。
不過貴爲一州之尊他,此時身後護衛卻顯得有些單薄,僅僅站着三個勁裝大漢和一個臉色蠟黃的書生而已。
而且四人都是默然無語,彷彿不存在一般,只有宰父及盡在情舒展心情。
但是僅看宰父及放鬆的狀態便可知到,此四人不但是他的心腹之人,還可讓他完全放心,否則就算作爲一方大員,宰父及是不會把如此空門露在人前的。
“稟告州主,蕭天師來訪~!”就在一切彷彿靜止時,旗令兵突然來報道。
“哦?!讓他稍等片刻~!”本來心情不錯的宰父及聞言微微皺眉,微一點頭後便示意旗令兵退下。
“蕭天師,蕭圖,這個時候他過來做什麼?”宰父及彷彿自言自語道。
“咳、咳..應該是爲了開壇講法之事。”書生模樣的人連忙上前應道,只是說話間便不自覺的露出一臉痛苦,彷彿每說一個字都要費勁全身力氣。
“伯求,你說我是不是該立刻把他給…”宰父及面色不變,但是口氣轉寒道。
“州主,此事關係重大、實在不適合在此地談論。”病書生模樣的人連忙阻止道。
“好吧,你跟我去看看吧,三衛不用去了,我不想蕭圖知道的太多。”宰父及略一沉思後點頭道。
“是!”三個勁裝大漢同時低聲應道。
州府大殿內。
僕役們忙的不可開交,十天天后可就是他們老爺的壽宴。
聽說剛剛獲封皇城都尉的大公子,宰父中興也會回來。
老爺位高權重,來賀的朝中官員必然不少,這麼重要的事情必須需提前做好一切準備,畢竟這種大事是絕不能出差錯的。
所以每一個僕役都在緊張高興的忙碌着。
在忙碌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員外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此人樣貌和善,嘴角常年掛着不經意的自信,鬢角雖然有些斑白但卻修剪的極得體。
不僅如此,此人雖然走的不快,但是卻極爲認真的,審視着周圍的佈置。
他的身後緊緊跟着一個黃衣書生,書生滿臉病容,顯的弱不禁風。
這兩個不緊不慢的踱着碎步,滿意的四處品評,忙碌的雜役的人,正是飛熊州州主宰父及和他的首席軍師“病學究”伯求。
二人看罷,緊張忙碌佈置中州府大堂,便轉過正殿,向待客廳走去。
剛入廳,便看到一個身材高瘦的道人背對着門、仰頭欣賞客廳內的書畫。
“呵呵,蕭仙師,本州來遲了~!”宰父及笑的很是親切,就像多年不見的老友見面。
聽到聲音,那道人慌忙轉過身來,卻是連忙一揖後,笑道:“豈敢豈敢啊,倒是本道叨擾州府了”。
“不知仙師今日有何要事,以至於深夜造訪本州啊?”看着蕭圖的緊張的樣子,宰父及心中一亨,面上卻臉色不變道。
“哦,這是貧道的不周了,只是不日就是州府壽辰,貧道雖然身無長物,但也應該盡些心意,更何況州府大壽,舉國皆慶,貧道又豈敢不來啊。”蕭圖一臉笑容說道,說着手中一晃,卻是變出來一個金碧輝煌的小盒,盒上紫氣圍繞,一眼望去便知不是凡物。
“這是?”宰父及故意疑惑道。
“呵呵,此物乃是承天露,是貧道前些日出海在海外偶得的,確有添壽之效,希望州府笑納。”蕭圖此刻臉上一臉諂笑,哪有仙師風範。
“哦,呵呵,仙師如此厚賜,不知何以爲報啊?”宰父及笑的也很開懷,笑罷不等蕭圖開口接着道:“除開壇這件事,其他但有所求,本州一概答應”。
此話一出,讓蕭圖臉上笑容頓時一滯,不由的一臉苦容求道:“州府大人,開壇乃我家祖師給貧道批的命數,如果我在今年底之前無法開壇的話,就會性命不保啊,求州府大人成全,救貧道一命啊~!”
“此事雖非大事,然當今聖皇篤信大國師的天一道,仙師雖有道法,但與國師非一門之徒,不是我不願幫你,只是大國師怪罪下來,本州也無法承擔啊。”宰父及搖頭道。
“州府大人,貧道開壇只爲躲災而已,開壇之後一切信衆捐獻供奉皆歸州府所有,但求州府救我~!”蕭圖臉色再變道。
“這。。”宰父及遲疑着道。
“咳…咳.大人,蕭仙師之事乃人之常情,而且仙師只爲救命而已,想來大國師也不會怪罪的。”伯求接口道。
“哦!?”宰父及心理一頓不解,但是多年的信任還是讓他點頭道:“伯求認爲此這事可行?被國師怪罪下來如何處理呢?”
伯求撫了撫起伏不定的胸口,先向宰父及一躬,然後面向蕭圖說道:“仙師,我有三件事情需要請仙師答應,若仙師應允,則開壇之事應無大礙。”
“先生請講。”聽到事有轉機,蕭圖連忙應道。
“第一,請仙師把開壇地點設在離我州城二百里之外,這二麼,雖然仙師着急,但是開壇一事也必須在五十日後方可進行,咳..咳。。至於這第三嗎,確是最爲重要的。。請仙師秘密收我主大公子爲徒並賜予傳承信物。。此三件事若成,我有法可使國師不佳怪罪我家大人。”伯求慢聲道。
話語剛畢,蕭圖臉上便一陣古怪,猶豫片刻才長嘆一口道:“這三件事貧道答應了,伯先生好算計啊~!”
“咳咳。仙師誤會了,咳咳..此三點雖有點私心,但都爲仙師謀劃啊~!”伯求頓了頓後接着說道:“這第一點乃是爲了矇蔽上聽,縱使帝都有人知道了,我家大人也可宣稱海外仙師不知就裡,下不爲例。咳咳。。第二麼,因爲不日便是我大人五十大壽,而又恰蒙少主顯宗,到時必然是百官來賀,人多眼雜,開壇這種茲事重大之事,還是避過這個風頭吧。咳咳..至於這三麼。。我希望只有我家大人、仙師、少主及老臣知道,必要時仙師可以少主師尊的身份示人,對帝都宣稱是開門收徒。咳咳。。有此三點,可保萬無一失啊。”
宰父及聽罷心中一番思量,對蕭圖說道:“仙師以爲伯求之意如何呢?”
聽罷伯求的解釋,蕭圖臉色稍緩的同意道:“州府大人,此事我已答應過了。就按伯先生意思辦吧。”
看到事情解決,三人相視一笑,接着又把話題岔道壽宴之上,自然都是滿臉喜色,言談甚歡。
不多時蕭圖看目的達到,對着宰父及一躬道:“州府大人,開壇在之事貧道觀中需還有些準備,就不長留了,告辭、告辭。”
“如此的話,本州也不強留了,老夫壽宴還請仙師早到啊,伯求,替我送送仙師。”宰父及一臉誠懇道。
“自然、自然~!”蕭圖連忙應道。
“仙師請~!”伯求上前邀道。
蕭圖連忙回禮,和伯求一起向外走去。
“哼~!”看着伯求陪着蕭圖漫步向府門方向慢慢遠去,原本一臉和氣的宰父及面色一冷,輕哼一聲後,轉身走向後園走去。
州府後園一間偏房內,站立其中的宰父及突然向一面牆急指點去,一陣眼花繚亂的指法後,只聽波~!的一聲彈出一個暗格。格內三個按鈕,蕭圖向左邊的一按,中間地面便緩緩向下沉去,不久就出現一個黝黑的洞口。
待入口停穩,宰父及便疾步邁入,待走過一個岔路後,宰父及走入了通道左面一間房間裡。房間裡面燈火明亮和暗道中的昏暗形成明顯的對比,此刻屋內有三個勁裝大漢依然在此垂首等候。
“豹衛,你去把伯求帶來。”宰父及慢慢道。
“是~!”下首的勁裝大漢應到,然後一陣晃動,身形便離開房間。
看到豹衛離開,宰父及滿意的點點頭說對其餘兩人道“都坐吧。”
另兩名大漢默默坐下,***三衛爲親兄弟,若有人仔細看過三人,必然驚訝,當年被錦丘帝國刀聖燕落斬殺的龔家三雄,此刻竟然都好好的活着。
三人正是在那一次事件中爲宰父及所救,從此甘心留在宰父及身邊受其重用,成爲其手下三衛,此時三兄弟武功都達到先天之境,虎衛更是達到先天中期,是宰父及手中的王牌。
要知道,這種修爲可是極了不起的,人在出生時便吸入後天濁氣,污染了胎息之體,只能逐漸練武強身,普通人苦練十載可進入後天初期,其中有優秀者有機會再進一步,進入後天中期,而絕大部分人的成就都止於後天中期。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能到達後天後期,此時已經可算是高手了,已經是相當不易了,但是要想百尺竿頭再進一步,進入先天之境,那就可算難比登天了,首先要本身絕代天資,其次要有一種可以修煉到先天之境的功法,有了這些還要靠個人的機緣和感悟。
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超越先天這個門檻,而一旦超過,則修爲便可以遠超其輩,成爲世間有數的高手,三衛無疑就是這種高手。
果然,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豹衛便帶着一臉病態的伯求來到房中,速度可謂極快。
“都坐吧~,這裡不是外面,不用拘束。”看到人員到齊宰父及微笑道。
伯求和豹衛連忙躬身應允,畢竟再無拘束,宰父及都是他們的主人。
“爲什麼?”等到伯求和豹衛慢慢坐下後,宰父及發問了,沒有面向誰,因爲他知道伯求會解釋一切。
“咳咳..大人,自吾皇遵照大國師意思,要求各地查詢通天七圖以來,各地雖都勤加尋找但無有用心,咳..咳..唯大人深明其意入朝見駕,得知吾皇欲得七圖以制國師,從而避開明路秘密暗查,最近更得知七圖之一可能落在蕭圖手中,所以用開壇之事限制其動向,伺機奪取,咳..咳..然蕭圖此人雖然看似昏庸,但實則卻是卻心細如髮,竟將那寶圖藏的不落痕一絲跡,致使我方几次暗尋都查詢不到。是剩下殺人奪寶一途。只是先不說那蕭圖修爲已然到了先天中期,動手後被其逃出的可能性極大。單是在城中動手一事便需要仔細斟酌,畢竟蕭圖的影響不小,一旦動他,必定會引起其道觀及信衆的憤起反抗,甚至激發一方民變。咳咳..雖非大事,但經此一番打鬥後,七圖之事必然無法隱藏,一旦被國師聽聞的話,定然壞了聖上的大事。其次麼,縱然我們殺了蕭圖,那七圖依舊是無跡可尋,得不償失。不若以開壇之事爲引,引他上鉤,一是在其開壇之日調其遠離便於我方搜索其道觀,二是以護衛爲名監視其動向,這期間可讓虎衛混在其中,以應萬變。咳..咳..若城中收索無果的話,待其收壇回州時再由虎衛出其不意將其擒住,慢慢審訊,同時對外可宣稱蕭圖閉關或雲遊去了閉塞天聽。至於第三點讓少主拜其爲師麼,不過漫其心同時藉機探聽七圖去向的意思罷了,而且以少主之智,必然可以深得其心,爲此後動作做好準備。”伯求頷首解釋道。
“那現在我們需要做什麼?”宰父及聽了伯求的解釋心中依然有了計劃,卻仍舊不動聲色的問道。
伯求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的心理,繼續解釋分析道:“我們可分三步走,第一步要少主急速回來,早日進入蕭圖身邊,以便策應。第二步則是讓符鳩帶領府中的三營中的鷹營加多在城外兩百里內的地方監視勢力,提前尋找到蕭圖的開壇之地,並及早探明蕭圖迴歸的必經之路,以方便我方事後攔截。咳咳..與此同時,讓三營中的狼營多抓城中的小混混到州府大牢,待我親自調教,趁蕭圖開壇用人之際,或蒙或混融入蕭圖的清風觀,蕭圖對於這些人必不防備,到時可以成爲奇兵。最後讓三營中的熊營準備好雷火車,必要的時候。。咳。咳..把到場的人全殺了吧…”
“雷火車?是不是動靜太大了?”宰父及眉間微微一皺向伯求道。
“咳咳..大人不必擔心,根據屬下的演算,近日將有天外流石飛入我境,此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啊。咳咳.。”伯求連忙應道。
“呵呵,伯求果然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宰父及臉上一陣狠笑後接着道:“計劃就按伯求所說吧,另外再調府外三營的鬼火營在周邊捕殺漏網之魚,再命熊營的指揮使車保帶雷火彈三百顆預埋於蕭圖開壇之處。做最壞的打算吧。。爲皇家犧牲,也算州民的榮幸。”
“是~!”衆人齊聲應到。
“伯求陪我一會,三衛去做準備吧”
“是~!”三衛應罷便閃出了密室去做安排,因爲他們深知宰父及那種行事雷厲風行的作風。
待三衛走後宰父及深思一會才慢慢說道:“伯求,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備上火靈箭,以防突變呢?”
此言一出讓同樣心狠的伯求心中一驚,火靈箭是大風帝國皇室密制的殺手鐗,每支耗費巨大不說,單是製作工藝就無比堅難苛刻,此次任務皇帝宰父累英欽賜三支火靈箭以備突變。
但是此箭威力巨大,一經使用,中箭之人自然難免一死,周圍三丈之內也立成死地,宰父及此番話意思已然明瞭,爲防蕭圖有最後手段逃脫以致消息走漏,必要時是要犧牲虎衛了。
雖說是爲了帝國的利益,但是畢竟和虎衛相交二十多年了,如此捨棄,不禁讓風伯求感到心中一片蒼涼。
“伯求,你不想回答麼?怪我太無情是吧?唉~!身在皇家。。很多事都無法控制,犧牲,是難免的。”宰父及一臉倦色的嘆了口氣後接着道:“三衛和我雖有高下之分,但這些年情同手足,我也。。”
“大人..咳咳。。下屬明白。。”伯求打斷宰父及的話說繼續思考道:“不過大人,火靈箭威力雖然巨大,但是其使用者也非常高,必須有先天修爲才能使用,州府之中,除了三衛,只有大人您和狼營的指揮使墨樹了。三衛自不能用,而墨樹則需要指揮狼營,如此算來,動手的必然是大人您自己。這?!”
“唉~~!是啊。。”宰父及閉上眼睛。。長嘆一聲便不再說話,而密室周圍則陷入了死般的沉靜。。良久,宰父及才嘆聲道:“你去準備吧~!讓我靜靜。”
“是~!”伯求恭敬的應了一聲便慢慢退出了州府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