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不讓人出去,人們可是無法淡定了。如果老大媽說的是真的,豈不等於他們已經被軟禁在了這裡?
可是……衆人回憶了這一路走來,卻感覺並沒有遭到對方的逼迫啊?
似乎是人家一路領着他們來到這裡的,而且還好吃好喝好招待,甚至連皇帝都讓當了,要說軟禁,這似乎有點兒……說不通吧!?
韓風同樣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連忙詢問廳內的太監宮女,想要把牛宗正找出來問個清楚。
這時,已經當過一回皇帝的亮子告訴大家,說這會兒,牛宗正應該在處理新皇帝的登基儀式,暫時來不了。不過,問不到大官,卻可以問太監。
這些太監都能聽懂他們的話,而且還會寫字!
是如此,人們連忙圍住一位看管竹籤的小太監詢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知,那小太監極爲膽怯,面對衆人,竟是面紅耳赤,慌手慌腳。
不管衆人說什麼,他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有人急了,上前抓住了他衣服,與其撕扯起來。小太監嚇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麼了?怎麼了?”
正在羣情激動之時,那牛宗正已然處理完皇帝登基儀式,回到了大廳。
一見牛宗正,衆人這才放開小太監,朝他圍攏過來。
不過,牛宗正卻是經驗豐富,面對衆人的圍攻,他毫不慌亂,仍舊不慌不忙地詢問,各位貴賓,如此激動,所謂何事?
衆人趕緊向他詢問,不讓他們出這個大廳,到底是什麼意思?
“哦……這個嘛!大家聽錯了!聽錯了!”牛宗正明白之後,連忙衝衆人連連擺手,示意大家冷靜。等到衆人沉靜了片刻,這纔出言解釋道,“誤會,誤會!不是不能出這個大廳,而是不能出這座——君房殿!!!”
啊?
聽到這話,衆人全都愣了,一股不祥之感,瞬間在他們心頭涌起。
“牛宗正,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韓風瞪着眼睛,“憑什麼不讓我們出去?”
“哎?貴賓息怒,貴賓息怒!”牛宗正彬彬有禮地說道,“不讓大家出君房殿,也是爲大家着想啊!?你們都是貴賓,怎麼能跟我國的那些賤民,同日而語呢?那不等於自降了身份麼?留在這裡,錦衣玉食,某些人還能做皇帝,豈不美哉快哉?”
我去……
胡開皺着眉頭,他覺得自己以前當導遊時,就夠會忽悠的,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會忽悠的老祖宗!
明明是軟禁,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不瞞各位貴賓,”牛宗正仍是一板一眼,慢條斯理地說,“我先祖留有遺訓,但凡是來到我國的貴賓,定要請進這君房殿裡來,錦衣玉食,好生招待!萬萬不可怠慢,要讓諸位賓至如歸……可是……遺訓裡卻沒有提到,要放貴賓離開啊?”
“這……這都哪兒對哪兒啊?”此時,已經有人蒙圈了,“貴賓個屁啊?不能出去,豈不等於坐牢一樣?”
“就是啊!哪有這樣招待人的?這不是拿我們尋開心麼?”
“等等……”韓風擔心過激的語言,會加深雙方的誤會,連忙止住衆人,問那牛宗正道,“不是……我想問一問您,你們不讓我們出去,難道一直要把我們困在這屋子裡面等死嗎?我們……永遠也不能出去,直到老死?”
“非也,非也!”牛宗正言道,“各位貴賓莫要急躁,先祖遺訓中說,來到我國的貴賓,一定要留在君房殿中好生招待。後面還說,如果有想留在我國發展的,可以通過內務府,寫申請函。只要是能通過申請的,便可以離開君房殿,留在我國任職。
“不過,要想通過申請,首先需要學習我們的語言、文化、治吏等等,一旦各方面條件符合,還要由相國大人親自面試,過關之後,纔算最終通過!”
“你的意思,很難麼?”韓風琢磨着問,“一般,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嘛,很難說,少則三五年,多則沒有上限!”牛宗正一本正經地回答,“反正,在我們國家千多年的歷史上,還沒有一位通過審覈的呢!”
“哇靠!這不是明着玩兒我們嗎?”
羣情激奮中,牛宗正仍是好整以暇地說道:“諸位貴賓,你們糊塗啊?既然能夠當我們的國王,還費力地要通過審覈作甚?以往來到這裡的貴賓,高興得很呢!”
“不是!”韓風似乎也是有點糊塗了,張了張嘴,竟是不知該問些什麼?
“我說牛大人,關鍵是,我們這裡大多數人,都沒有獲得抽選皇帝的資格啊?”胡開接過話茬,問道,“如果我們不想留在瀛洲國,難道就不能放我們走了嗎?我們的輪船,可就在碼頭上等着呢!”
“是啊!”韓風也是想了起來,忙附和道,“這樣行不?我們的船後天開船,到時候,你放我們回去,我們走了,你們也落得個清閒不是?”
“這個……”牛宗正非常爲難地說,“不瞞各位貴賓,歷屆到我們瀛洲國來的貴賓,大多都是迷失在海上,回不了家的人!他們留在我國要麼當皇帝,要麼留在這君房殿中頤養天年,還從未有過想要回家的人呢!
“再者說……你們想要走,也不是我這小官兒說了算的!這個還得需要我們的相國大人拍板兒才行!這樣吧,不如等到相國遊歷回來,你們再做商榷?”
“那……敢問你們相國幾時回來?”
“嗯……相國遊歷附近諸國剛剛啓程,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便可回來!”
聽到這話,胡開和韓風對視一眼,感覺兜了一個大圈子,仍是做了一場無用功。
“大人!”這時,韓風手下一個生着絡腮鬍子的遊客,不客氣地說道,“那我們……要是硬要走呢?”
“唉,不可不可,萬萬不可!”聽到這話,牛宗正連連擺手,“我勸各位,千萬不要做違揹我國法紀的事情,在我瀛洲國,貴賓犯法是要比庶民犯罪更加嚴重的,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難道……你們要把我們都殺了不成?”絡腮鬍子明顯不服。
“這個嘛!”牛宗正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似乎想說什麼,卻是欲言又止。
誰知,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隨着大廳外的一聲慘叫,現場再度發生了令人難以想象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