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基本上就是這樣，我打賭說楚思思肯定說不了笑話，你看她斯斯文文的樣子怎麼可能說笑話？”
“是，說出來的笑話有點恐怖小說的感覺，爲什麼她還笑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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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走廊，靜悄悄的，夜晚將五樓的牆面染上了一層煙紫色。
聽着沐春壓低嗓音後的聲音，劉田田不知不覺腦袋嗡嗡直響，瞪着眼睛看向沐春，她知道沐春沒說什麼可怕的事，外面也不過是六點多的光景五樓走廊是比其他樓層光照差一些，但也絕對不至於令她感覺到如此心慌意亂。
說起來，難道真的是因爲楚思思的聲音？
不會的不會的，她只不過是在說笑話而已。
“沐醫生你不要裝神弄鬼的，這麼晚不下班是要陪我值夜班嗎？急診那邊據說挺歡迎沐春醫生的。”
劉田田故意提高嗓音，果不其然，門診室的門打開了，楚思思穿着白大褂，看起來完全沒有意識到太陽早已落入海水，連綿細雨打亂了初升的月亮，弱不禁風地躲在遠處的雲霧中。
劉田田先走進診室，“你不會不知道下班時間早到了吧。”
楚思思紅着臉，匆忙端起水杯，仰頭喝了一口方纔意識到裡面一滴水都沒有。
楚思思：“我先去對面取點水。”
對面自然指的就是沐春的診室，劉田田不太放心，跟着楚思思走了過去，沐春的桌子上堆放着一本本整理好的筆記，劉田田瞄了一眼，沒心情仔細看，她其實是很想偷偷看看沐醫生在寫些什麼的，這種感覺很難描述，偷看別人寫的東西和擺在面前看的感覺就是不太一樣，只是現在相比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劉田田更關注楚思思的情況。
楚思思沒有走到飲水機旁，她端着杯子，直接拉開了冰箱大門。
冰箱裡食物充足，劉田田中午的時候剛買了蘇打水、酸奶還有養樂多。
楚思思直接拿起放在最底層的一罐可樂，撕拉一下拉開拉環，仰頭便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劉田田和沐春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看着都有點傻眼。
思思這是怎麼了？從沒見她這樣喝過可樂，還是冰可樂。
楚思思不以爲意地掩手輕輕打了個嗝，隨後感慨，“難怪大家都喜歡喝可樂，肥宅快樂水實在是太好喝了，冰闊樂尤其如此。”
劉田田眼睛瞪的更大了，猶豫着要怎麼問楚思思究竟是怎麼了。
“誒？老師也在啊，實在不好意思，我太渴了，就喝了一罐冰闊樂，實在是很好喝。”
可樂罐在楚思思指尖轉動，劉田田指望沐春能問問楚思思怎麼突然想到喝可樂，雖然這問題是她想問的，人總會這樣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最好讓別人去問，自己想說的話最後別人幫忙說出來。
沒有期待也就不會有失望，當聽到沐春說，“是啊，冰闊樂絕對是人間美味，治療神器。”的時候也不會忍不住翻白眼。
“老師也這麼認爲啊，太好了，那我以後也可以試着喝一些可樂，這東西真的有用。”
楚思思說完又打了一個嗝，隨後笑着對沐春說：“老師，要不然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不用，你先吃飯吧。”沐春說完走進門診室開始脫白大褂。
“沐醫生請吃晚飯？最近附近開了一家烤肉店，我們要不要去試試看？”
“今天你不是要值班嗎？怎麼能出去吃烤肉嗎，要不然你再陪我練習一下講笑話吧。”
劉田田：......雖然不好意思說出口，劉田田覺得楚思思的狀態實在有些古怪，好像中邪了一樣，完全就沉浸在說笑話這件事裡，說笑話能讓人入魔？
求助的眼神落在沐春身上，沐春已經換好衣服，說道：“走吧，去便利店買點三明治，你這樣打嗝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很久沒吃東西了？”
楚思思懂事地點點頭，“沒事，我也不覺得餓。”
“你是處在興奮狀態自己不覺得而已，快去吃點東西，朱小明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了？”楚思思沒明白沐春的意思。
“啊，稍稍瞭解了一些，具體到時候我再看看。”
“既然沐醫生說了他已經瞭解了，思思就把病人轉給沐春醫生好了，我們打賭的事情就算是扯平。”
“可是......我是說老師願意幫忙當然好，可是，我......”楚思思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欲言又止又有些胡言亂語。
正在這時，劉田田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醫院的電話，劉田田立刻按下通話鍵。
一邊通話一邊趕往急診室，走到樓梯口，劉田田又轉頭喊道：“沐醫生，可能需要您幫忙。”
——
急診室裡值班的是外科的沈子封，高高瘦瘦的沈子封對面是兩位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其中一個正是花園橋醫院幾乎沒有醫生不認識的吳芳梅吳阿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着來看急診的病人，比吳芳梅大十幾歲，這會正痛苦地睜不開眼睛，額頭還直冒冷汗。
“阿姨，我跟你說，你這個手很可能是骨折了，你看你痛成這樣，我給你拍個片子看看情況好不好。”沈子封勸說着這位叫劉阿紅的女病人，而女病人雖然痛苦卻不願意聽從醫生的話給受傷的手臂拍個片子。
“這人就是倔強，你不拍片子讓醫生怎麼給你治療呀。”
吳芳梅在一旁勸着，沈子封的臉色不太好看，一心等着劉田田來興許能讓阿婆聽話一些。
看到同時來到急診室的還有沐春，沈子封的眼神一下亮了起來，眼睛都比平時大了一圈。
“咋啦？”吳芳梅看到沈子封不說話，便跟着他的視線朝後看去，這一看，吳阿姨心裡的石頭可算是鬆了一半，好像看到救星似的。
“沐春啊，你來了就好辦了，趕緊圈圈劉阿婆，劉阿婆老糊塗了，受傷了還不讓綠豆眼給她拍片子。”
沈子封腦門一抽，礙於對方是吳芳梅，他生氣也是白白浪費力氣，也就忍了，眼下給病人治療要緊，再這樣下去只怕是老太太還會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