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山中別墅很靜。
經過搶救，易老的情況總算穩定了下來。不過省級的專家團隊還在組建和討論，各有各的意見，各有各的救治方案，一時間居然無法形成統一的結論。
但無論如何，易老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現在正靜靜地睡着，靠着呼吸氣而睡得很安詳。至於別墅的其他人，全都在折騰了一夜後進入了夢鄉，哪怕是那個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男子的警惕性也比平時低了很多。
秦遠方越過圍牆，遙控真元，透視窗戶開了鎖，堂而皇之地來到病房裡。
不過病房裡還有一位昏昏欲睡的特級護士，稍微有點影響，秦遠方也不客氣，隨手一個力度恰倒好處的手刀，將護士直接打暈。
場面就此平靜，有的只是和諧的呼吸聲。
秦遠方徐徐來到易老身邊，也不客氣，抓起易老的手探聽脈搏，隨後把手按到易老的心口，最後眉頭緊鎖了下來，呢喃道：“奇怪了，脈搏平穩之中偏向虛弱，心跳正常，一切都很合理啊，爲什麼之前卻虛弱成那樣呢？”
“呃……”
或許是被秦遠方的聲音所幹擾，易老朦朧着醒了過來。
“你！”
易老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個普通人，猛然驚醒。
秦遠方道歉道：“對不起，打擾你了。”
易老稍微一愣，倒是冷靜了下來。
秦遠方看到易老的嘴脣有點幹，爲易老遞了杯水。
易老也不抗拒，稍微茗了幾口，隨後才問道：“你是誰？你沒穿白大褂，不是醫生；你也沒阿生那種凌厲的氣息，也不可能是新調過來的衛兵。你如此冒夜拜訪，似乎不大禮貌啊。”
秦遠方問：“原來那個脾氣不怎麼樣的傢伙就是你的衛兵啊。”
易老沒接口。
隨後秦遠方則帶着一絲苦澀的微笑拿出玉膏，回道：“易老，我是華老師的學生，得他指點過來打擾你的。”
“那老傢伙的隨身寶玉！”
易老稍微一個激動，臉色就難看了一點，但他很會控制自己的氣息，馬上平復下來說道：“這玉膏是仙家寶貝，有奇效，當初老朽想以一個人情換過來，他都不肯呢。沒想到他居然送給了你，看來你真是他的衣鉢傳人了。”
秦遠方回道：“那是老師的賞識。”
易老回道：“那傢伙是我遇到過最聰明的人，當初連劉家的植物學天才想拜在他的門下，結果就是混了個半記名而已。你能當他的衣鉢傳人，絕對非同一般，從你不聲息就來到我這，恐怕我已知道個大概。”
秦遠方微笑不已，回道：“類似的話題，成老、聶老、德老和江老都這樣說過。”
“都是老傢伙啊！”
易老唏噓一聲，問道：“正所謂衆口難調，你能同時讓這麼多老傢伙賞識，絕對不止會玩古董而已，說說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對於易老的好奇，秦遠方只能老實交代道：“小子會的東西很多，什麼都學，但什麼都不精。玩古董，結果只是開了間叫宣德樓的古玩樓；玩玉石，現在還沒達到顛峰，不過打敗了幾位老牌高手；至於其他的，花草、武學、商業都有點小涉獵。”
“奇才！”
易老聽得雙眼發光，羨慕道：“我想起來了，你是去年突然崛起的小傢伙。當時老朽還不怎麼再意，但當你的宣德爐出世，又接連打敗了玉將軍等賭石高手，我才記住你的。不想你居然是那老傢伙的學生。有你這樣的衣鉢傳人，老朽都羨慕死了。”
秦遠方連連謙虛。
不過易老似乎說太多的話，臉色又難看了起來。
秦遠方心神一動，抓起易老的手，直接渡去生命力。
“你？”
“咦？”
易老本想問秦遠方要幹什麼，但隨後感覺到一股充滿生機的力量傳遞過來，滋潤着他那老邁的身軀。
“舒服。”
饒是易老看破生死，還是舒服得呻吟一聲。
這就好比快要乾涸的湖泊突然注入一個河流的水量，讓易老的身軀得到了新生。雖然這只是暫時的，還不能治本，但只要能持續溫養，易老什麼問題都沒有。
易老雙眼發光地看着秦遠方，羨慕道：“古武者，你居然是地階的古武者。我現在都羨慕死老華了，居然能收你這樣的弟子。”
“多謝誇獎。”
秦遠方淡淡回了一句，直指易老的病根：“易老，你的身體在年輕時應該很健康的，但後來因爲飢餓，戰爭，虐待等關係，使得身體狀態直線下降，越來越差。”
秦遠方說得很準，易老都無處反駁。
秦遠方緊接着說道：“不過你的身體還不至於糟糕，因爲國度的透支纔會導致今天這樣，只要條理得當，即使不能恢復以前的精神，但至少也能活多幾年。”
易老笑道：“遠方啊，你就別安慰我了。今天那些醫生都說我的情況危機，很多功能都出現枯竭的跡象，即使用最激烈的手段也就是保住兩、三個月的命而已。”
“易老，小子不是開玩笑。”
秦遠方一邊灌輸異能一邊回道：“你的身體機能之所以出現衰竭，皆是因爲你的根源受損，不僅吃什麼都沒胃口，而且排泄也不正常，身體吸收不到營養，自然要衰竭的。”
易老笑話道：“聽你的語氣，似乎能解決一般。”
秦遠方說：“我正在解決。”
易老的身體差點坐了起來。若不是秦遠方及時用真元壓制，否則易老還真會激動過頭而虧損身體呢。
易老感受到秦遠方的強大，居然坐着不動就可以控制自己的身軀，駭然之中也是羨慕，對秦遠方更加有信心，問：“大約幾時可以治療好？”
秦遠方直率地回道：“我的真元不能化爲你的元氣，只能慢慢滋潤，讓你的身軀逐漸恢復活力。”
易老惋惜道：“可你不可能一直都留在我的身邊。”
秦遠方回道：“易老，你放心好了。我晉升地階後，真元可以長時間停留在目標的身體裡，有好的也有壞的，而我贈送給你的就是好的，可以滋潤你的身軀。”
這不是秦遠方的獨門絕技，而是所有地階古武者都會的手段。地階古武者可以將真元實質化，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而用真元入侵目標的內部，然後達到一定程度的實質化，這得是多麼恐怖的災難啊。也正因如此毀滅性的手段，使得地階與人階的絕對性差距。
當初的秦遠方，若不是他有神奇的異能，否則肯定會被白一平那入侵身體的半實質化真元折磨得死去活來。
有意思的是，真元的實質化幅度是衡量地階能力層次的標準數據；而讓真元在物體上停留的時間越久，同樣是劃分地階層次的關鍵因素。據說天階級別的存在，他們的真元打進你的身體，除非你能找到相應的高手，或者靈丹化解，否則你就只能被折磨終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