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礦場。
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了天空。王有財披着衣服,站在堆積成小山的礦石上,他此時內心就如滾滾長江水,上下翻騰着。
這可都是車啊!自從機器設備一進來後,採礦量是成倍的增長,照這樣下去,用不了三年五載,他王有財就變成平都市真正的有錢人了。
可是他被人黑了一把的事情這段時間老是在腦海裡出現。這事必須要有個瞭解,否則這人說不定會像幽靈一樣的纏上他。
王有財雙手抱在肩上,兩眼空洞的看着遠方黑乎乎的大山。一個聲音在心裡不停的呼叫着“無毒不丈夫,斬草要除根”
想了好久的王有財,最後狠下決心,他一定要把身邊的這個隱患剷除掉,否則自己將來發達了,這人又跑出來要要挾他,那他這輩子就會被這人控制。
不就一個女人嗎?只要他動員好了呂猴子,兩個人出來舉證她,讓警察把他繩之以法了,那她只要進去了,她還能控制到他嗎?
王有財一想到這裡,小心臟就狂跳了起來。不行,他越是害怕,就必須動手。但是這事只能找警察。
有了主意的王有財這纔回了房間。由於電也通了進來,整個院子在路燈的照射下一片光亮,王有財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第二天一早,王有財連早餐也沒有吃,便開着車直接去了平都市,他昨晚想好了, 這事必須要找二哥王有道,只有他出面,這個朱惠一定能被抓起來,而他也許就能逃出她的控制。
車子一到平都市,王有財便找了地方先停好了車,然後給二哥王有道打了個電話,王有道一聽王有財要來市政府找他,他是一百個的不同意。
王有財一聽,心是極度的不爽,他最後冷聲說道:“二哥! 我找你是有公幹,而且這件事關係到你的前途”
“胡說什麼,我的事不要你管”王有道在電話裡生氣的喝斥道。
王有財耐着性子說道:“我這裡有夏建失蹤的線索,我如果要聽,我現在就過來找你,過了今天,你想問,我也就不會說了”
“什麼?你有夏建的線索?那你過來吧!在門衛處你就說你姓李,叫李三”王有道在電話裡顯得十分驚訝,但他還是細心的給王有財做了安排。
雖然二哥答應見他了,但王有財心裡一百個不樂意,不就一個小市長嗎?用得着這麼小心,還讓他撒謊叫李三。
由於王有道讓秘書提前給門衛打了電話,所以王有財進去時非常的順利。辦公室內,王有道正在批閱文件,一看王有財到了,便起身走到了沙發邊,招呼王有財坐了下來。
然後他對跟着王有財進來的秘書說:“你出去把門關好”秘書退了出去,並把門關了個嚴嚴實實。
“說吧!說的具體一點,實事求是,不能亂說”王有道冷聲說道。
王有財眉頭不由得一皺,他想了一下說:“夏建有可能是被朱惠給綁走了”
“什麼?朱惠是誰?你是怎麼知道的?胡亂誣陷同樣是犯罪”王有道一臉的嚴肅,這讓王有財十分的不爽。
不過他跑這兒來,他可是爲了自己,要不夏建被綁走他才高興。王有財長出了一口氣說:“朱惠就是哪個從富川市跑我們這兒投資的女老闆,你應該有點記憶吧!”
王有道想了好一會兒,忽然一拍腦門說道:“想起來了,這女人當時來這裡找過陳市長,還和夏建搶過好幾個項目,你這樣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那你憑什麼說這事是她乾的呢?”
王有財想了想,便把自己如何被控制的事給王有道細說了一遍,王有道一聽,氣得暴跳如雷,他指着王有財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混蛋,竟然敢去西坪村綁夏建的母親,這事還好沒成,如果成了事實,你這輩子就在裡面去過吧!”
“我也是出於無奈才這樣做的嘛!”王有財低着頭小聲的嘀咕着。
王有道揹着雙手,氣得在辦公室走來走去,他不停的罵道:“混蛋玩意兒,能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你這是犯罪你知道嗎?”
“我這不是將功贖罪嗎?我要是不說,就憑你們這些警察,這案子不會這麼快破吧!”王有財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記了將王有道一軍。
王有道走了兩圈,又坐了回來,他冷聲問道:“這女人的臉上蒙上的,你怎麼知道她就是朱惠?你是胡亂猜的吧!”
“哎呀!這個不用猜,我認識一個叫呂猴子的混混,他就是給朱惠跑腿的,結果最近朱惠憑空消失,他知道很多朱惠在平都市的事情,如果把他抓起來一問,不是什麼事情都明白了”王有財說着,有點得意的一笑。
“記住!你剛纔給我說的那些話,這輩子就爛在你的肚子裡了,還好沒有犯成大錯,但是同樣是犯罪,你趕快走吧!“王有道輕聲說道。
王有財看了一眼王有道,快步走了。王有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猶豫了好久,便抓起了電話。
正在睡大覺和呂猴子忽然被警察從牀上提了起來,這傢伙一看並不緊張,而是笑着問道:“警察同志!睡個覺也要被抓?“
“你難道不知道你犯了什麼事嗎?“刑警隊長伍強從門裡走了進來說道。
呂猴子臉色不由得一變,刑警來抓他了,看來事情不小,但他還是強撐着問道:“我犯什麼事了?我每天都在睡覺“
“是嗎?朱惠你該認識吧!她可是把什麼都交待了“伍強冷聲說道。
呂猴子一聽,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整個人便慢慢的癱坐在了牀上,幾乎動彈不了。伍強冷冷一笑,讓兩個警察搭起呂猴子,把他弄到了警車上。
就在呂猴子被抓不到兩個小時,平都市內忽然間警笛聲四起,警車包圍了朱惠在平都市的辦公場所,展開了全面搜查。
歐陽紅正在處理一份文件,忽然接到了公安局長毛劍民的電話,接完這個電話後,歐陽紅坐在椅子上半天了沒有起來。
毛局長說夏建的案子已查到了幕後真兇,可是這真兇已經是人去樓空,至於夏建現在是生是死,其實就連警察也說不清楚。
在辦公室坐了好久的歐陽紅拖着疲憊的身子,打車去了東林大大廈。郭美麗忙得不可開交,她正爲建立小溝河開礦隊的事正煩惱着。
當她一擡頭看到歐陽紅走了進來,不由得失聲問道:“你怎麼了歐陽市長,怎麼一臉的不高興?是誰惹到你了?”
歐陽紅長出一口氣,順手把歐陽紅辦公室的房門關了起來,她有氣無力的說:“夏總的案子有了新突破,幕後兇手就是朱惠“
“什麼?是朱惠”郭美麗一聽這兩個字,腦袋便一下子就變大了。她們當時懷疑了很多的人,可就是沒有人想到會是她。
郭美麗兩步趕了過來,她屁股一扭坐在了歐陽紅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那我們夏總人呢?你不會說你也不知道吧!”
其實這個聰明的女人,已從歐陽紅的臉上看到了答案,她只不過不甘心罷了。這麼多天了,夏建一直都沒有露面,就連一個電話也沒有,看來真是凶多吉少。
歐陽紅長出了一口氣說:“警方一旦查出了這條線索,相信案件很快就告破了。至於夏總是什麼一個情況,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郭美麗看了一眼歐陽紅說:“這事我得向集團彙報一下“郭美麗說着,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重重的坐了下去,她抖動着雙手,撥通了王琳的電話。
當王琳聽郭美麗這麼一說,她好像顯得並不緊張,而是冷笑了一聲說:“這警察的偵破速度也太慢了吧!這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夏總的能力你我都是清楚的,他一定會沒事的。所以你現在必須要完成的事就是開礦,其它不用去想,想了也白想“
掛上電話的郭美麗一頭的霧水,他弄不清楚王琳爲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按道理,她聽到這樣的消息,是最着急的一個人,而她則恰恰相反。
歐陽紅看着一臉呆滯的郭美麗說:“郭總!或許我們都想多了,我們應該都往好的地方去想“
郭美麗有點淒涼的笑了笑,她坐着沒有動,腦子裡一直在想着王琳最近的變化。她記得夏建剛出事時,王琳連說話的語氣也變了。她平時的沉穩不在了,她顯得極爲暴躁,而且火氣特別的大。
可奇怪的是,這次雲貿集團派人來考查時,做爲副總經理的王琳卻非常罕見的一起陪行,而且她閉口不談夏建的事,整整一天的行程裡,郭美麗沒有在王琳的臉上發現有任何的悲傷之情,相反她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樣子。
這有點反常啊!郭美麗越想覺得越不對勁,這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說夏建已經脫離了危險,而且這事王琳知道。
想到了這裡,郭美麗不由得暗暗高興,她看了看一籌莫展的歐陽紅說:“歐陽市長,你說的對,我們夏總的能力我們都是清楚的,所以說他是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歐陽紅說這話時,眼眶裡已有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