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動用大錘隊的魏仁站在自己的車邊上抽着煙,然後給自己身上的半截袖直接脫了,光着膀子站在一邊接過了一個小兄弟遞過來的白色跨欄背心直接套在身上。
這個時候小鵬快步的跑了過來之後對着魏仁說道“哥,人馬上到位了,咱們進去啊?”
魏仁點了點頭之後直接給自己手裡的菸頭扔在了地上,然後彎腰從地上撿起來一把大號的錘子,這種錘子就是號稱大錘隊的專用工具,錘子的握把全都是一根一根鎬把連接的,與其說是一種工具,倒不如說是一種兇器,鎬把這種東西在戰鬥中呈現出來的殺傷力和威懾力就已經足夠強大了,現在加上一個錘子頭那簡直就是人間兇器。
魏仁拎着給錘子靠在了自己的腿上,隨後伸出手朝着手心吐了一口吐沫之後看着一羣一羣剃着炮子頭扛着錘子走過來的小夥子笑呵呵的對着小鵬問道“你現在這隊伍壯大了不少唄?”
小鵬聽着魏仁的話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隨後擺手喊道“集合集合,都給我碼成一排!”
差不多三十多人組成的大錘隊聚集在一起站好,隨後等待着魏仁發號施令。
“一會進去都看好了,別往人身上招呼昂,就看準了那些不咋地的房子給我狠鑿,就兩個要求,快乾快走,聽見沒有?”魏仁對着這些青年喊道。
“哥,不是兩個要求麼?第二個呢?”小鵬愣頭愣腦的問道。
魏仁拎起了錘子正準備走,聽見小鵬的話之後笑呵呵的說道“儘量不傷人!”
“哦了!兄弟們開整!”小鵬大錘子一掄直接上肩,然後轉身就跟着魏仁朝着平房區走了過去。
這些人衝進平房區之後,本來聚集在一起的老頭老太太們頓時神情緊張的全都再次緊密的站在了一起,氣鼓鼓的看着眼前這些氣勢洶洶衝進來的小夥子們。
魏仁當仁不讓的直接奔着一座平房就衝了上去,小鵬緊隨其後的跟着……
剛纔還跟魏仁急頭白臉不讓拆遷的老頭看見魏仁這樣肯定是動真格的之後馬上嗷嘮一嗓子慘叫直接低頭奔着魏仁的懷裡就一腦袋紮了進去,雙手死死的抱住了魏仁的腰就是不鬆手,腦袋不停的頂着魏仁的懷裡喊道“殺人了!這幫強盜要殺人了!”
魏仁低頭看了一眼老頭,隨後對着大錘隊的兄弟們喊道“拆,誰他媽攔着都是犯法,小鵬報警!”喊完之後魏仁硬生生的拖着老頭朝着平房走去,並且直接揚起了手裡的大鐵錘朝着牆上就砸。
“咣……”
“咣……”
魏仁鉚足了勁的兩錘子下去,直接給看着都禁受不住風雨的平房一面牆直接幹出來一個大窟窿,隨後牆皮上面多少年了的土灰直接“嘩啦”一聲掉了下來。
大錘隊裡面的小夥子們帶着白色的毛線手套防滑,身上最起碼都掛着一個玩了命阻擋他們的老頭老太太,但是這些人眼裡全都是帶着對金錢的渴望和必拆的信念,完全就不管你是不是什麼老幼病殘,攔是沒有用的,錘子掄起來之後就好像是旋風一樣的瘋狂摧殘着這些平房。
“我他媽跟你拼了!”抱着魏仁的老頭的眼看着自己的房子攔不住拆遷,頓時喊了一聲之後一口就朝着魏仁的腰上咬了下去。
魏仁眼珠子一瞪,感覺自己的腰上一陣鑽心的疼痛之後猛的伸出一隻手掐住了老頭的後脖頸子喊道“老逼養的,不講理也得有分寸,給臉不要我他媽給你埋了得你媽了個逼的了!”說完之後魏仁硬生生的掐着老頭的腦袋直接給老頭按在了地上,隨後對着發愣看着自己的老頭腦袋上直接掄起錘子朝着老頭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嘭!”的一聲過後,剛纔還一副要玩命架勢的老頭雙眼緊閉,牙關緊咬的躺在地上,耳朵邊上就是魏仁玩了命砸下來的錘子,而老頭的褲子褲襠處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一片水跡。
“老瘠薄燈,消停眯着聽見了麼?”魏仁咬着牙對着老頭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之後站起來對着正在玩了命拆遷的小夥子們喊道“誰他媽擋道,錘子掄起來誰也控制不住,胳膊腿乾折了還是弄死人了他們自己兜着,給我砸!”
看着敢對自己這些老到就剩下一把骨頭的人動手的魏仁,不少老頭老太太現在都哆嗦了,都說人老五十知天命,但是誰能真正的知道天命而生死不顧啊?這些老頭老太太你要是真的問他們覺得自己能活到啥時候,他們會說“哎呀,老了不中用了,活一天是一天吧!”或者是“那誰能知道啊,這身體越來越不行!”之類的,就是沒人說“我今天就得死!”或者是“我活不過明天!”
不就是爲了圖一個吉利,盼望着能多活兩年麼?
所以兇狠冷漠的魏仁這一下算是徹底給這些老頭老太太全都震住了,接下來就是他們呆愣愣的看着這些膀大腰圓的青年玩了命的拆着自己住了幾輩人的平房,那些根本沒來得及拿出來的傢俱,小物件也在這個時候帶着塵封的記憶被埋葬在了磚頭瓦礫之中。
十多分鐘之後,魏仁根本就不理會那些哭天抹淚的在廢墟中找着自己家東西的老頭老太太,點着煙的來到了自己的車邊上隨後給錘子扔在了一邊之後拿起了車裡的大哥大打了一個電話。
“喂!老朱啊?”魏仁笑呵呵的問答。
“有事啊大魏?”朱啓明笑呵呵的接起電話問道。
“我這邊工地拆遷呢,結果有人在這鬧事,你看這事咋整啊?”魏仁抽着煙問道。
朱啓明聽見魏仁的話之後給手裡正在記着東西的筆放在了桌子上面,隨後笑吟吟問道“施工證你都齊全麼?”
“那必須的啊!”魏仁理由應當的說道。
“工人拆遷不是強拆吧?”朱啓明再次問道。
“全是登記在案的正經工人!”魏仁咧着嘴說道。
“那不就是妨礙正常施工作業麼?你這是報警啊還是找我反映情況啊?”朱啓明問道。
“就在二道這邊呢,你不是馬上就要調到二道當父母官了嗎?所以這個問題我算是反映反映問題!”魏仁非常會說話的對着朱啓明說道。
“哈哈哈哈……行,既然都是合法的那我就讓人過去看看!”
“那我等你,全方面的配合調查取證!”魏仁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這個時候小鵬也擦着汗的拎着兩瓶汽水走了過來遞給了魏仁一瓶之後笑呵呵的說道“哥,人都撤出來了,我讓剷車進去啊?”
“行,不用讓人走太遠,就在這邊就行,一會要是錄口供的話走了好像咱們他媽的不合法一樣!”魏仁接過了汽水喝了一口,隨後就繼續坐在車裡抽着煙等待着朱啓明說的派過來的人。
半個多想之後,兩臺警車停在了魏仁的邊上,隨後下來幾個着裝的人員朝着魏仁問道“咋回事啊?”
“這事我要是說的話就顯着我跟他們一樣的了,你先問問這幫老頭老太太吧!”魏仁無所謂的說道。
一個帶隊的小隊長看魏仁這麼開事,笑着點了一下頭說道“我記住你是報警的就行了,那我先過去!”
“哎,你忙着,一會需要我說話我再過去!”魏仁點頭客氣的跟這個小隊長說了一句,其實兩個人都認識不短的一段時間了,自從上一任老總出事之後,非常會來事的朱啓明就快速的攀上了現在的老大,隨後算得上是快速高升的就在最近馬上就要去二道分局上任了,所以朱啓明身邊的這些小兄弟同樣也跟着雞犬升天了一樣的開始走入了各個層次面。
十多分鐘之後,魏仁溜溜達達的走到了正在給那些老人做詢問筆錄的警察身邊。
“同志,就是他剛纔帶人衝進來砸的我們家!”
“對啊同志,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他還有打死老李頭呢!”
“全是不顧人的地痞無賴臭流氓……”
這些老人們看着魏仁走過來,全都七嘴八舌的不停說着,但是同時又有些害怕的後退着。
小隊長扭頭看了一眼魏仁之後問道“怎麼說?”
魏仁笑呵呵的伸手從兜裡拿出了一大沓子紙,隨後遞給了警察說道“施工證,安全證,還有公司資質,以及這些老人家屬戶主的簽字!”
小隊長接過了魏仁手裡的紙之後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隨後點頭對着那些老年人說道“人家施工隊的手續全是合法的,爲啥還要妨礙人家施工啊?再說了你們說了半天都是人家的不是,我也沒聽見他們說一句你麼的不是,你們說拿不到錢,沒有地方了,那不應該找你們的孩子和簽字的人去麼?怎麼還能在這鬧事呢?我看你們這是歲數大了老糊塗了吧?”
一衆老人聽着小隊長的話全都啞口無言的低下了頭,而魏仁則是對着小隊長比劃了一個大拇哥,隨後跟其四目相對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