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傻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雪豔山裡面跑出來的人羣中自己眼熟的兩個人小跑而去之後久久不能言語的坐在地上發呆。
此時雪豔山二樓的包房裡面,小峰瞪着眼珠子趴在了桌子上面,在他的胸前,血液不停的流出,滴在地上,緩緩的匯聚成了小溪流,而他帶來一起吃飯的小兄弟此時褲襠下面一片溼潤的抱着腦袋蹲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哭也不是,喊也不是,不遠處的地上散落着一凌亂的鈔票現金。
幾分鐘之後,胡文博跟着老馮等人一起走進了雪豔山,老馮揹着手看了一眼包房裡面正對着包房門的牆壁上,那裡原本是一副讓人賞心悅目的壁畫,可是現在明顯的一些黑色小洞和**的痕跡讓人看着就十分的不舒服。
“乾淨利索,進來幹完一把就走了!”老馮親自走到了牆上的痕跡跟前,從痕跡調查人員的手裡接過了手套之後輕輕的觸摸了一下,隨後篤定的對着身後的胡文博說道。
胡文博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老馮,突然開口說道“我去找黃山聊聊!”
“呵呵……去吧!”老馮點了點頭,隨後繼續轉回身看着牆上的痕跡,還有一地的血液。
胡文博在樓下的大廳裡面看見了黃山,而黃山此時抽着煙,斜着眼睛看着胡文博沒有說話。
胡文博挑了挑眉毛之後坐在了黃山的對面,隨後開口問道“知道是誰幹的嗎?”
黃山彈了彈菸灰之後撇嘴說道“我在外面站着跟人嘮嗑呢,結果這裡面就炸了,我一開始以爲是煤氣罐子炸了呢,人都往出跑,後來我跑進來之後服務員說是樓上有人開槍了,是誰都沒人看見!”
胡文博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黃山,確定的再次問了一句“真的沒人看見嗎?”
“當時正是飯店高峰期,誰能知道進來這麼多人到底咋回事啊,你們有啥線索麼?”黃山看着胡文博問道。
胡文博笑呵呵的站了起來,隨後漫不經心的說道“有啊!”
黃山一聽胡文博說有線索,馬上站起來問道“啥線索?”
胡文博轉身看着黃山微微一笑,隨後指着黃山說道“我感覺是煤氣罐子成精了,給小峰炸進醫院急救室的!”
“煤……煤氣罐子?成精了?”黃山愣了一下之後才明白了胡文博的意思,所以馬上反應過來之後有些鬆了一口氣的說道“你別他媽扯淡了,我這買賣還幹不幹了?”
“你不是一直也跟我扯淡呢嗎?願意幹就幹唄,等你有啥線索了通知我們一聲吧!”胡文博說完之後轉身就走出了雪豔山,站在門口跟同事抽起了煙。
黃山細細的品了一品胡文博的話之後有些惆悵的坐下了。
樂東的國慶家裡,還在看電視的國慶突然接到了當地派出所的電話,對話沒有超過三分鐘,國慶臉色鐵青的掛斷了電話,隨後看着國民一言不發的發愣。
國民低頭搓着花生米的皮子,擡起頭看了一眼點事之後無意中掃了一眼自己的親哥哥國慶,隨即四目相對一起發愣了起來。
“你……你幹啥啊?”國民一腦袋瓜子問號的問道。
“小峰讓人在雪豔山幹了兩噴子,人在市醫院搶救呢!”國慶喃喃的說道。
“臥槽?”國民直接扔下手裡的花生,從沙發上一蹦挺老高的喊道“劉柱呢?劉柱乾的是不是?”
國慶低頭想了一下之後說道“好像真不是劉柱乾的,當時劉柱確實跟小峰他們見面了,可是他跟黃山一起下樓了,這是小峰的兄弟說的!”國慶眯着眼睛細細的想了一下會之後纔拿起電話想要給劉柱打一個電話,可是突然國慶發現自己手裡沒有劉柱的電話。
而就在這件案子發生的同時,劉柱一個人笑呵呵的來到了一個小賣鋪,給魏仁打了一個電話留言說自己回家了,讓他們出去躲躲!但是劉柱給魏仁打了好幾個傳呼對面都都沒有回覆自己,劉柱皺着眉頭想了一下之後最後給魏仁留了一條“躲起來,等風過!”之後就離開了小賣鋪!
在樂東街,柳丁拎着一個大包鬼鬼祟祟的從自己家裡走出來,快步的朝着車上走去,因爲柳丁也是土生土長的樂東人,所以他出現在街面上不少人都跟他打招呼。
“丁哥,忙去啊?”
“丁哥!”
“還出去啊丁哥?”
不少小二流子和混子在夜晚都是百無聊賴的,所以他們常常聚集在街頭或者是小副食店外面,要麼是喝着酒要麼就是弄點錢去遊戲廳打遊戲機,看見了樂東心在最牛逼的小大哥肯定全都開始打招呼,試圖想要混點大哥賞賜給小弟的獎賞。
柳丁之前也確實一直都挺大方,但是今天柳丁心裡有事,所以着急忙慌的上車也沒有搭理別人,他的腦袋裡面只有一個想法,快點離開,快點離開!
柳丁的想法很簡單,這自己現在惹出事來了,誰也不是傻子,自己姐夫跟劉柱開幹了,那還猶豫啥啊,趕緊滾犢子就得了,要不然最後事情找來找去的弄自己身上,估計自己這兩條腿是肯定保不住了,因爲他太瞭解自己姐夫的弟弟國民了,那就是一個牲口。
就在柳丁上車準備關上車門子的瞬間,一隻手硬生生的直接在車門子要關上的瞬間伸進了車門子的夾縫中間,抓住了車門子的邊緣。
“嗯?”柳丁愣了一下之後扭頭朝着車門子的外面看去。
隨即讓他肝膽俱裂的一幕出現了……
一隻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柳丁。
“呵呵……要躲了啊?”端着手裡噴子的男子看着車裡的目瞪口呆的柳丁問道。
“你……你……大哥!跟我沒啥關係,我錯了行不?”柳丁語無倫次的對着男子喊道。
“晚了!”男子笑呵呵的輕輕吐出了兩個字,隨後直接扣動了手裡的扳機。
“亢!”
柳丁的面門跟胸前瞬間無數的血霧暴起,隨後直接仰頭撞在了車座的靠背上,又直接彈在了方向盤上趴着去了。
街上的那些小流氓,二流子聽見槍響之後全都發懵的朝着柳丁的車上看去,但是此時那裡除了“滴滴答答”順着車門子流出的血跡,已經空無一物了。
當天晚上劉柱家裡,譚麗帶着孩子已經回孃家了,所以劉柱自己看着電視喝着啤酒鬆鬆快快的待着,突然自己家裡的電話刺耳的鈴聲響了起來,隨後劉柱站起來伸手拿起了電話問道“誰啊?”
“柱子?”魏仁試探着喊道。
“啊,咋的了?”劉柱一聽是魏仁的電話,頓時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的問道。
“你讓我們躲起來啊?咋的了?”魏仁有點迷茫的問道。
魏仁的話一出口,劉柱的腦袋頓時停止了運轉一樣的一片空白。
原來魏仁跟崧政再次去找自己的朋友,哪怕是準備花點錢也要弄點響去辦事,結果魏仁聯繫完了之後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收到回信,所以魏仁怕耽誤事就馬上帶着崧政去了一個五金店,一人買了一把短柄的木工斧子再次回到了雪豔山準備給事先辦了。
可是魏仁和崧政沒等到雪豔山門口的時候就發現外面站着的全是警察,隨即兩個人咬着牙準備愣衝,因爲這兩個人以爲是劉柱自己親自辦事了,要是這樣的話那就跟着一起幹進去,該咋整咋整!
可是魏仁轉念一想,伸手拉住了崧政,隨即耳語道“不對勁,柱子要是自己辦事了也不在這了,咱倆別進去,先走,試着聯繫一下!”
崧政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之後跟着魏仁快速的就離開了這裡。
劉柱在電話裡面想了一下之後馬上說道“走人,趕緊走人!”
“去哪啊?”魏仁愣了一下問道。
“帶着崧政走,趕緊走,我讓人給你們送錢,去興隆鎮,小政知道去哪,你們露頭出事了!”劉柱說完之後就拿起了手包轉身出門。
魏仁放下了電話之後眼睛不停的眨着。
“咋的了大魏哥?我哥說啥了?”崧政撓了撓腦袋問道。
“柱子說出事了,讓咱倆躲了!”魏仁冷靜的說道。
“出他媽啥事了到底啊?咋的了?”崧政着急的問道。
“先別說了,去興隆鎮,你知道去哪麼?”魏仁眯着眼睛問道。
崧政低頭想了一下之後說道“我知道,走吧!”崧政無奈的答應了一聲之後馬上帶着魏仁再次打車離開。
此時開着車離開的劉柱好像感覺到了一張特別大的網正在朝着自己的腦袋上面籠罩過來,他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有人對國慶和國民的人動手,就好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樣,太過於巧合的東西那就是預謀好了的,可是劉柱完全沒有頭緒,哪怕一丁點的思路都沒有!
開發區分局裡面,鴻海坐在會議室裡面看着老馮和自己的親爹老鴻不停的研究着,煩躁的站起來轉身出了會議室。
不遠處站着的胡文博看着鴻海出來之後笑呵呵的問道“到底捅咕出事了?”
“嗯!”鴻海心煩意亂的拿起了煙盒,隨後低頭點了一支菸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