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夜

幾個月後......

在江南某個不知名的小山村。

柴堯一口喝乾了翠翠斟好的清茶,學着書上的大俠,順手就把毛竹打磨而成的茶盅砸到地上。茶盅,入地三分!

柴堯擡眼望見翠翠一臉的詫異,深吸了一氣,方道:“不好意思哦,嚇到你啦? ”

翠翠望了望已經被擲入地下的竹杯,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盯着柴堯,呆呆地半響沒有吐出一個字。

剛纔一下子發了狠勁。這把杯子打入地下的事,柴堯以前也有試過。不過之後----再象大俠似的,再一掌把杯子拍出來,那倒是的確的困難了。現在該怎麼辦呢?杯子入地之後是叫不出來的。總不成現在再用挖的,來起出杯子吧?只有無語啊.....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呆呆的對望了良久.....

直至日頭偏西,柴堯方自恨恨道:“剛纔,去南霸天家送酒...也不知他是哪天看見你了,說是和你一見如故,硬要讓我把你許給他做小....”

翠翠低頭沉思半響,回首嫣然一笑,便蹲下身子去撫弄那隻埋在地下的茶盅。似乎全然沒把南霸天的事放在心上:“您是大哥,我的事情。自然,是您做主....”

柴堯氣結----才和自己在一起呆了幾個月而已,居然就學會踢皮球回來....幸好,根本就沒打算要你想辦法!

柴堯低頭在院中跺起了方步....也沒打算馬上,給翠翠一個答案。真要是現在就給她一個答案,倒顯得自己太聰明瞭,太有慧根了。做人麼,還是低調一點,謙虛一點的好。就算是不會謙虛,至少,也要假裝的謙虛一下子的!

現在。反正又不太餓,磨她一會耍耍她....天氣太熱,大家找點樂子麼....柴堯繼續的在院子裡跺步走。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子實在是太累。乾脆就一屁股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月亮出來了...

翠翠終於扶着發麻的雙腿站起身來。 她是想和她的大哥比耐心。可是,人都是肉做的啊,怎麼可能和柴堯堅持到底?她看看天上的月亮,在心裡,偷偷的想了一小下:如果,自己真的在地上蹲地暈了過去!大哥.......大哥,是不是可能抱自己回房間休息呢?但是,她還是在自己的心裡嘆了口氣!自己算什麼?只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女人,也就是運氣好點,纔可以和大哥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這樣的幻想,也許,只有在夢中,才能夠真實的吧?

呵呵,有戲...柴堯看見翠翠站起來,哪裡猜到了翠翠的心理?

他還以爲翠翠是終於着急了,終於要來求他了。心裡便爲爲自己的小花招偷笑:着急了吧?不用再裝了吧?已經被搶上山寨過一次,現在如果再被強迫去做小妾,那是絕對不會樂意的!求我一下,又不會丟臉...

“呵呵,大哥,不如我們,去求您的仙女姐姐想想辦法罷?”翠翠一語驚人。

我..倒..!!!柴堯差點暈了過去。以爲翠翠會着急,沒想到正主兒不急,倒是他這個‘太監’着急了!

柴堯伸過手去,輕輕在翠翠頭上敲了個爆慄。

“呵呵...”翠翠居然連躲都沒躲,笑道:“一點都不疼....”

柴堯嘆道:“哼!敢玩我?呆會把你倒吊起來給你餵飯吃...”這倒吊起來餵飯的一說,是柴堯之前沒事和翠翠說着玩的,見翠翠的身體實在是瘦弱了一點。就叫她天天跑步,說是腿可以變粗。倒吊着吃飯,可以把肚子變大同時還有長高的功效。不再坐凳子而是跪坐,屁股就可以變大。做事情不用腦袋,再多做做括胸運動, 那......關鍵部位,也會變大!

翠翠想到了那一番謬論,卻還是笑:“好啊好啊,還沒試過倒着吃飯哪!”忽見柴堯要伸魔爪,忙輕輕避過。正色道:“其實,和大哥您在一起後,我就沒有擔心過什麼。說到底,我還不是您揀來麼?”

狡拮一笑。又道:“呵呵,一舉滅了黑風山兩三百強盜的大哥,豈會被個小小的南霸天嚇倒?”.

偏過頭來,見柴堯沒有言語的意思,便道:“先吃飯吧...順便跟我說說仙女姐姐,好麼?”

柴堯望了一眼被翠翠張貼在廳堂的仕女圖,苦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真有點後悔當初爲何收留你,又爲何會被你看見這副畫...”

翠翠很乖巧的取來筷子,遞到柴堯的手上。拿出自己的竹杯,又爲柴堯斟上一杯涼茶。

柴堯深吸一氣,緩緩說道:“那只是一個夢而已...也許這樣說來你並不會滿意。但,那的的確確只是一個夢。只是每每在我微醉的時候,天上只要看得見月亮,我便可以看見她,在月亮之上飛舞。她如瀑布的長髮;如星辰的雙眸;如雪的白裙;都是那麼的清晰。但是,你知道,我並不是很喜歡喝酒。所以,便畫了這副畫。也因爲是在醉中所見,便叫她醉美,也就是最美。”

翠翠一臉的陶醉:“哇...月亮之上...仙子飛舞....好浪漫哦....”

接下來的幾天。柴堯安心的在家裡陪着翠翠,說說話,看看書,也沒怎麼出門。就等待着南霸天等自己的答覆等到心急了,自己上門來找茬。反正,他是不會直接否決南霸天提婚一事的。但是,南霸天好象乖了很多,居然沒有過來......

­

時間飛逝。

轉眼就到了八月十五。

傍晚。

終於有點涼風了,讓人可以和知了搶着,喘一口氣。

這時候,在院落裡,擺一張躺椅,賞一晚上的月,就很遐臆。

當然,有酒,會更好。

所以,翠翠便在柴堯手邊,擺上了一壺清淡的米酒。

三味小碟:一碟油炸花生,一碟涼拌青瓜,另外一碟,當然是中秋必備的,月餅。

“謝謝”柴堯笑道,“已經知道我每個十五,十六,月亮最圓的時候,會一晚不睡的了?”

翠翠頭一歪,笑道:“當然。看仙女姐姐唄.....”

“呵呵,好象有點酸酸的哦?”柴堯笑了笑。

“纔不是呢...”翠翠道:“我一個小丫頭家家的,哪裡敢跟大哥的仙女姐姐比呢?其實,我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也不知道會不會打攪你....”

柴堯沉思了一會,點點頭說道:“坐啊......不要傻站着。無聊的話,隨便聊聊。”

翠翠道:“恩。不打攪你的話,隨便問問....大哥,好象懂很多東西的哦?那爲什麼不去做點什麼,不去闖一片自己的天空呢?”

柴堯笑道:“這個問題有點大了哦?”

“有點考試的意思。”他伸手拍了拍翠翠的頭。

“這個問題,好象,就只有從人生開始談了....我想呢。一個人,無論他富貴,或則貧窮;無論他長壽,或則早逝;也無論他名垂千古,或者遺臭萬年,有或者只是平淡的一生,默默無聞。其實,都只是“一生”。到死後,一切的一切,對於他本人來說,都不會再重要。當然一個人,去拼搏,並且獲得成功的一生,是完美吧。我也爭取過,拼搏過,但是在距離出名,距離榮華富貴一步之遙的時候。我最終選擇了放棄。也許是有點不可思憶吧,大概我本就不想太出衆,只是想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翠翠的眼中有點茫然。一會才說道:“您說的,好象很有道理。不過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您。”

柴堯笑了笑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心態,你也不必非要學我的------你今年才17罷,年輕着呢。應該去追求自己的理想的。天下365行,大概的門道,我都知道一點點的。不過我不想去做。哪天你如果想學點什麼的,想做點什麼事情,我都可以支持你的。”

“順便說說黑風山的事情吧,關於那件事,我並不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但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燒死那麼多山賊。我不會覺得太內疚的。因爲,我挽救了很多善良的村民。而且,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當然,你碰巧逃過一劫。而且,村民們也沒有受到傷害。這樣的結局。應該是最好的吧。”

他頓了頓,飲幹了一盅酒。

又笑道:“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我平時也沒有送過你什麼東西。這樣吧,今天就送一樣給你。你小時侯,總有理想,有願望吧?。想做什麼,想要什麼,我儘量滿足你的要求好了。”

翠翠歪着頭想了半響,忽然一語驚人道:“如果,我想做女王呢?”

柴堯楞了一下,忽然呵呵笑了,拍了一下翠翠的頭:“太貪了....太貪心了哦....以爲我辦不到是吧。用這招來刁難我啊....不過很好,人活着,總要有自己的目標的。”

又喝乾一盅酒,笑道:“好。兩年。給我兩年時間。我讓你成爲一個女王。呵呵,幸好你沒說你的王國要有多大,有個100,200個人,也是女王哦...”

看着翠翠正吐着舌頭,正色道:“今年,黑風山周圍數十里,大旱。雖然在黑風山,強盜一去,人禍是沒有了,但是天災可是躲也躲不開的!看樣子黑風山附近,包括你們村,也要去逃難了。哦,在幾年之前,我意外的發現了一處世外仙境。那裡,四季如春,環境又好。在那裡生活,是絕對不必去擔心饑荒,天災的。早就想去那裡定居啦!只是,我一個人住進去,要開荒,白手起家,太麻煩的。既然你想做女王,我支持你。聯繫上你的村民,去那處,做你的女王。反正黑風山那把火燒的,大家也該賣個面子給我的。”

翠翠聽到柴堯的說話,才真正的大吃一驚!她本來見是中秋佳節,大哥又主動的提禮物,就想稍稍的刁難他一下!誰知道,這樣的事!他都能有辦法!

看看翠翠欲言又止的樣子,也覺得有點好笑:“就這樣說定了!說話要算話,你不要反悔哦?”

順手敲了敲她的腦袋。又笑道:“好咯好咯,睡覺啦!今晚不看月亮了......我要好好想想,怎樣收拾一下那個什麼南霸天。混他點糧食,木材,布匹,鐵器之類的再走,否則,你的王國將來怎麼發展?呵呵......女王......陛下!”

丟下一臉驚訝的翠翠,柴堯走進自己的臥室。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爲什麼?爲什麼翠翠提出這樣的條件,他也會想方設法的答應呢?其實完全是可以拒絕她的。叫她換一個要求也可以。但是,爲什麼,只要是翠翠想要的,柴堯都會給她呢?­

(本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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