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此時滿臉怒容疾言厲色對馬幫衆弟子罵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夫乃風流子是也!這個孩子,老夫今日非要帶走不可,你們這羣馬幫的走狗,滾回去告訴你們幫主,如果他不服氣大可派人到益州城外數十里外塔坪山上的風流洞中來找我。我可不管你們馬幫是否高手如雲,也不懼你們馬幫在益州境內的勢力”然後大吼一聲:“還不快滾!” 那些馬幫弟子沒有一個敢吭聲,起身便逃走。
風流子見馬幫弟子散去,回身走到展拯面前,彎下身子輕輕撫摸着展拯頭,柔聲說道:“孩子,剛纔爺爺有沒有嚇着你?”在展拯影響中就只有在馬幫中受氣吃虧。此刻風流子對展拯親切的關懷,讓他從心中感到無比的溫暖。想到此處,展拯激動地流下眼淚,撲倒風流子懷裡,他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激,只是不住抽泣的說道:“爺爺……爺爺……”
風流子料想這孩子必是心中有太多的委屈,便不住的柔聲安慰道:“好孩子,以後你就叫我風流爺爺,你就跟爺爺的親孫子沒有何異,只要有風流爺爺在,就沒人敢欺負你。”展拯檫乾眼淚雙目注視着風流子道:“風流爺爺,我叫展拯,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風流子見這孩子長瓜臉,星目劍眉,鼻直口方。風流子是打心裡喜歡。風流子見展拯這孩子被打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甚是憐惜忙取出懷中金創藥給展拯敷上。風流子說道:“真乖,來風流爺爺帶你回家,走”說完風流子便牽着展拯的手出了益州城。
風流子攜着展拯出了益州城一路向北而來,這二人在年紀上相差五十歲。但風流子卻和展拯十分投緣,一路上不停地和展拯東談西扯。風流子說道:“展拯,你在馬幫受欺負,你爹孃知道嗎?”展拯說道:“我只隱隱約約記得,在我七歲那年,我爹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我爹就失蹤了,後來我娘也失蹤了。然後長孫威那混賬把我帶進馬幫後,不知道爲什麼師兄弟們就天天欺負我。這幾年來,我不知我爹孃身在何方?”風流子道:“孩子,你放心,將來有一天如果有機會的話爺爺一定會設法替你打聽你爹孃的下落。”
走不多時,風流子帶着展拯來到了一個幽靜的山谷,這裡羣山環繞。一條清澈的小溪蜿蜒而過,溪上有一座很窄的木橋連接兩岸。過了小溪便是一座林木幽深,秀麗的高山,那便是塔坪山了。
風流子帶着展拯緩步登山而行。出深林後,又過一山坡,約莫七八里遠處,便有一座洞府。但見那兩扇洞門緊閉,洞外風光秀麗。正是那山以石爲骨,石作土之精。煙霞含宿潤,苔蘚有新青。幾樹喬松棲野鶴,數株衰柳語山鶯。誠然是千年古蹟,萬載仙蹤。洞門一塊石碑上寫着三個大字“風流洞”。
風流子上前叫道:“翠花,我回來了,快開門”話音剛落。呀的一聲,洞門開了,裡邊走出一女子。但見這女子頭裹錦帕,身穿納錦雲袍。雖已年近四十,但卻別有一翻風味,這女子便是翠花了。
只聽翠花說道:“老爺可回來了”說着說着便撲在風流子懷中,風流子雙臂緊緊摟着翠花,貼近翠花耳邊輕聲說道:“想我了嗎?”
展拯在旁怔怔的看着,不解的問道:“風流爺爺,這位翠花嬸嬸是誰?”風流子哈哈大笑道:“孩子,你不知道你這位嬸嬸可是真的好,每晚夜靜更深時和風流爺爺雙脣相接。”展拯問道:“風流爺爺,什麼是雙脣相接?”風流子說道:“長大你就懂了。”翠花聽後輕輕捶打風流子胸口說道:“討厭,全天下的男人就你最不正經了。”翠花又說道:“老爺,這孩子是誰。”風流子說道:“這孩子是我剛認得孫子”翠花並沒有太在意,接着又說道:“老爺,我已經備好了酒菜,快進洞府去吧”說着風流子左手摟着翠花,右手牽着展拯進了洞府。
這洞府十分寬敞,洞內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洞內石竈,石碗,石盆,石牀,石凳樣樣俱全。石桌上擺着一桌雞鴨魚肉,風流子,展拯,翠花三人紛紛入座。風流子柔聲道:“孩子,餓壞了吧,你快先吃。”風流子,翠花坐在石桌旁,看着展拯狼吞虎嚥。展拯貪婪的吃着,好像餓了幾百年似的。
風流子闖蕩江湖多年,閱歷豐富,早已料想到展拯必定是在馬幫中受了諸多委屈,但他不想再提起這件事,更不想讓展拯再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風流子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展拯從內心深處感受到,自己對他親切般的關懷,然後將自己畢生武功悉數傳授於他。讓他以後能在武林中擡頭挺胸做人。
過了一會,展拯吃完了石桌上豐富食物。展拯從七歲被帶入馬幫後,就沒有在馬幫中吃過一頓飽飯。更沒有人像風流子這樣把自己當做家人來看。此刻,他已經覺得很知足了。
展拯對風流子說道:“風流爺爺,我好想睡覺”風流子說道:“好,風流爺爺這就去給你收拾”說完,風流子將牀單鋪在石牀上,又給他抱來乾淨的被褥。展拯躺在石牀上,風流子親手爲他蓋好被子。沒過多久,展拯便已經睡着了。
就這樣一直到了次日清晨,展拯忽覺有人輕輕拍他肩頭。展拯睜眼一看正是風流子,風流子柔聲說道:“孩子,起來吃早飯了”展拯才知道自己睡了好久。他在馬幫中從沒睡過好覺,每日在馬幫有幹不完的髒活,苦活,累活。展拯起牀後洗漱了一下見石桌上擺着饅頭,粥類的早飯,還有各種野果。
風流子對翠花說道:“翠花,等下你就自己下山回到你家去,過幾天我在去看你”翠花搖頭道:“不嘛,老爺”風流子道:“老爺要照顧這小兄弟嘛,沒工夫管你,聽話”說完風流子過去輕輕吻了吻寶兒的臉頰。翠花臉上一紅說道:“老爺,你鬍子真夠扎人的。”風流子笑道:“你要是不聽話,我可要掐你的細腰嘍。”翠花說道:“好了我聽你的,過幾天,你可一定要來看我哦!”風流子摟着翠花說道:“放心吧!”翠花便獨自一人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