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母親的一句活下去,她拼了命的學醫,卻又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活下來,活下來,又能怎樣呢。
心慌了,亂了,也怕了。對待其他的事情,鳳頃月可以很明智,可當局者、迷。到了自己的時候,就陷入了一個怪圈。她以爲她可以忘記,可偏偏她記得很清楚。
她害怕,再那樣的失去對自己好的人。現在才發現,她其實不是抗拒別人對她好,只是害怕再次失去對她好的人。她總是覺得,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母親纔會死去的。她,不想害死狼少白,不想。那種愧疚,讓她怎樣都無法釋懷。
總是覺得,如果自己沒有病,如果自己早就可以治好自己,如果母親不爲了她而去求人,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還是很美好?
“我知道,也許是你在抗拒什麼,不過你還是要出去。逃避,沒有用。生氣,也沒有用。有些事情,必須要面對。”在所有人都以爲君隨心下一秒就會中毒被扔出來,可是、並沒有。
“別管我。”鳳頃月抱着被子。
“抗拒沒有用,瞪我也沒用。你知道你的毒很多對我無效,除非你直接殺了我,否則我就賴在這兒,我不走了。去去去,往裡面一點,我要躺着,坐着累。”說話間,君隨心就這麼直接的躺在了牀上,甚至還搶了鳳頃月一半的被子蓋在身上,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耍無賴、真的就不走了!
一秒鐘,五秒鐘,十秒鐘……
半個時辰過去了,君隨心還沒有出來。
“怎麼回事?”
“在裡面被分屍了?”
“好想知道里面怎麼樣了。”
“你敢進去嗎?”
“……”
而房間裡,讓鳳頃月無語的是,這耍無賴的人,居然躺在她的牀上,蓋着她的被子,氣息平穩一臉滿足的,睡!着!了!
下毒?不管用!
針扎?沒反應!
離開?有這個破繩子也躲不掉!
開打?貌似還打不過!
看着睡得特別香甜的君隨心,鳳頃月拉起了他的一隻胳膊,狠狠地、狠狠地,咬了下去。
爲什麼他直截了當的就戳中她的傷疤,爲什麼他可以睡得這麼安穩,爲什麼有人要對她這麼好,好的讓她不心安,讓她愧疚,讓她無所適從!
紅色鹹腥的液體當中透着淡淡茶香的味道,在這種味道當中,鳳頃月逐漸安靜了下來,頭腦也清醒了很多,擡起頭,對上的是他一雙含笑的眼,
“笑什麼?”
“如果,不解氣另一邊也給你,繼續。”
“不好喝。”鳳頃月撇嘴,卻又狠狠地在之前咬的地方磨了兩下牙。
“化了膿的傷疤,只有讓裡面的污血流出去纔會好起來。不去管它,放任它,傷的只會越來越深。”
“那你說,我要是咬到骨頭上,會怎麼樣?”
“斷掉、你的牙。”
“……”
“院長他好像知道狼少白爲什麼會這樣的原因,你就不想聽嗎?比如,爲什麼他會變胖,爲什麼他會變身,爲什麼他那麼喜歡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