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暖言也望向齊照修。
齊照修淡淡的說:“叫母妃看笑話了,兒臣看韓王不順眼,想打他很久了。”
王貴妃略微怔忪,眼神含笑,“就爲了這個?”
齊照修反問,“那母妃以爲還能爲什麼?”
“你今日着實多事了些。得罪韓王並不會給你帶來什麼好處。你這般衝動,是嫌兵權在手裡太久了麼?”王貴妃臉色轉冷,“韓王在陛下眼裡,畢竟與他人不同。”
齊照修低頭說道:“不敢。只不過這兵權未必能在兒臣手裡多久。若是父皇想要收回,便是兒臣不犯錯也一定會收回。”
王貴妃冷笑,“所以你想要犯錯一次?”
齊照修算是默認。
謝暖言雖然並不清楚還有什麼內幕,但是齊照修說他爲了故意犯錯纔打了韓王這句話,她是聽明白了。
弄了半天,齊照修還是有備而來。翠珠竟然還說他是吃醋。
齊照修纔不會爲了她吃醋。
王貴妃拉住謝暖言的手,“還有你,如今有孕在身,看不得這些打打殺殺的,不要陪着王爺亂走。”
謝暖言應下來,“多謝母妃掛念。”
王貴妃之後又叮囑,“這幾日若是身子好些,就多來瞧瞧本宮,本宮一個人也着實沒意思。想要多見見皇兒。”
謝暖言說道:“是,兒臣一定會找時間多來瞧瞧母妃。”
王貴妃滿意的捉着謝暖言的手,“走,咱們兩個去那邊瞧瞧。這麼冷的天,還能開這麼多花,特別的香。”
謝暖言瞧了齊照修一眼,齊照修點點頭,謝暖言纔跟王貴妃走遠了。
王貴妃顯然特別喜歡花,對着眼前一株分出兩個叉的花望了又望,之後別有深意的說:“這花呢,若是開出兩株來,那有一株就必須剪掉,否則哪一株都長不好。”
謝暖言立即就想到了齊照修和齊照雲兩個人,還有她跟兩個人之間牽扯不斷的關係。
謝暖言說:“母妃放心,兒臣絕不會叫兩株花都活着,不該是兒臣的,兒臣也絕不貪心。”
王貴妃笑了笑,“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從前見着你,本宮就喜歡。所以你該明白,王爺纔是你的夫君,相夫教子總是好事。更何況你如今有了身孕,那是天大的喜事。”
謝暖言嗯嗯應下來,不敢說什麼。
但她渺渺的想明白了一件事,只怕汴京知道她跟齊照雲有聯絡的不是少數。
如今看來,齊照修肯定也有耳聞。
從前原主學着柳涵絮,以爲跟齊照雲惹出是非來,齊照修會在乎。其實齊照修不僅一點不在乎,只怕也將這件事作爲把柄。
遲早要命的事情,原主卻一點都不知道收斂,當真是愚蠢至極。
王貴妃之後就說自己乏了,領着下人離開,留下謝暖言和翠珠二人。
翠珠嘆了口氣,這聽得問的,翠珠也算是明白過來了,小聲詢問,“王妃難道還喜歡韓王?”
謝暖言擺擺手,“我不知道怎麼跟他牽扯上的關係,但我確定,我現在覺不喜歡他。”
翠珠點點頭,“這件事,奴婢幫王妃去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汴京都怎麼傳聞。”
謝暖言點頭,“千萬幫我問清楚,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兩個人說着就朝回走。
突然被旁邊出現的人一把拖進了草叢後面。
翠珠驚叫一聲,“誰啊!”將謝暖言護在身後。
拖她們的是柳涵絮的丫鬟紅瑞,領着兩三個人,不等謝暖言說話,對着翠珠臉上,啪啪就是兩巴掌下去。
“叫你嘴賤!我們王妃穿什麼衣服,也是你們配提的?王妃不教訓你,就叫我來教訓教訓你怎麼做人!”
說話間,一人一個巴掌,翠珠的臉當時就腫了。
對方人多,翠珠生怕傷到謝暖言,張開手臂,默默承受這幾巴掌,根本不敢動一下。
謝暖言一見這樣,火氣就上來了。
這打狗還得看主人,欺負人都欺負到了她面前來了,還絲毫就沒打算把她放在眼裡。
謝暖言從身邊撿起個石塊,一把拽開翠珠,對着紅瑞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紅瑞臉上鮮血崩裂,紅瑞身後的丫鬟一股腦要衝上來。
謝暖言拿着石塊對着自己的肚子,大聲喝止,“本宮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要是今兒本宮肚子裡的皇孫有個好歹,在場的你們幾個,都得給本宮賠命!”
紅瑞捂着臉,指着謝暖言叫,“怕什麼給我上!她就是個不得寵的王妃,便是你們今日殺了她,她也不能拿你們怎麼樣!”
謝暖言絲毫沒顧忌,揚起石頭對着紅瑞的頭又是一下拍了下去,這次打的是後頸,紅瑞當時就暈死了過去,頭上的血濺了一地。
這個下馬威肯定是管用了。
“那就試試,今日你們殺了我,唐王會不會問罪?”謝暖言冷冷的指着圍觀的這一衆丫鬟。
衆人吃了一驚,沒想到謝暖言下死手,接着就有人叫了起來,“殺人了!王妃殺人了!”
這一叫就鬧了起來。
謝暖言知道自己必須給自己找好了證據,她趁着慌亂到實驗室裡拿了一瓶碘酒,對着周身幾個圍觀的丫鬟就灑了過去。
他們只顧着叫人過來捉謝暖言,完全沒注意自己的衣服都被灑上了顏色。
正好這會比武場已經結束了,一衆原本要離開的人,朝這邊跑過來。
齊照修是最先過來的,他好似知道謝暖言參與其中,踏步流星,如若踩着朵雲彩。
齊照修纔剛剛露面,柳涵絮跟秦王就緊跟其後,齊照雲和一衆皇室纔跟着走過來。
齊照修上下打量謝暖言好幾眼,又瞥見了翠珠臉上的通紅,心裡有數。
紅瑞暈倒在地,動彈不得,柳涵絮瞧見紅瑞這樣,當時就跪下來,叫她的名字,滿臉的擔憂,之後通紅着眼睛盯着謝暖言,“唐王妃,這不會是你的手筆吧?”
謝暖言石塊都沒扔,就在手裡握着,“是我。”
柳涵絮當即就憤怒了,“唐王妃,你真是喪心病狂,你打我的丫鬟幹什麼?便是她對你有什麼不敬,你懲戒兩句也就算了,你竟然直接將她砸暈了?那你好歹毒的心啊!”
這人都到齊了,跟看戲一樣:樣柳涵絮一番控訴,等於先入爲主,將謝暖言定在恥辱柱上。
謝暖言冷笑一聲,也不急着辯解,等着柳涵絮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