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了兩天,封小先的傷勢好了些,基本上可以下地走一圈了,而這些天來可着實把封小先給憋壞了,這傷一好點,封小先便杵着一根木根下了牀,也是像韓莉一樣裹着一身腥味老重的獸皮在這不大的村子裡走着,逛着,雖然言語不通,但微笑,表達一些善意還是可以的。
“你好。”
“這是你家孩子?長着挺抽象……”
“來,小屁孩,光着屁股再到地上滾兩圈。”
封小先在村子裡與很多人笑盈盈的打着招呼,而那些婦女,孩童也是笑嘻嘻的與封小先說着話,儘管雙方之間誰也聽不懂彼此的話,但這場面看上去倒是挺和諧的,封小先就像是一位領導幹部下鄉視察一樣,用僅能活動的一隻手與村裡的人打着招呼,逛着逛着就出了村子,封小先就站在村子門口遠眺着,入眼全是翠綠的一片,全是高山密林,還有就是偶爾驚飛的鳥蟲。
這時候還是大白天,韓莉沒在村落裡,但這天直到天黑,原始人的狩獵隊伍都回來了,可封小先仍舊沒看到韓莉的身影,問着那些狩獵回來的人,可言語不通,封小先表達的也不是很準確,所以封小先大概齊知道韓莉是沒回來了,知道還回不回來,或是什麼時候回來,那些原始人所表達的意思封小先也看不懂,所以事情就只能是這樣了。
封小先站在村子口等了好久,等到大部分的原始人家都開始睡覺了,還沒見韓莉回來,封小先想着,這貨不會是又跑了吧?可留下他一個傷病員在這原始人的村子裡又是什麼個意思,韓莉這也太不地道了……
沒法子,封小先身上還有傷在身,只能是繼續在這原始人的村子裡待着,可是接下來的幾天裡,沒了韓莉的幫忙,這些原始人是根本不給封小先送吃食,原本因爲韓莉在,平日裡韓莉就算出去也會給封小先留下一些吃的,可現在那些原始人不管封小先這個傷病員了,封小先就算體格好,沒了修爲,還能抗幾天。
所以封小先在傷勢稍微好些之後,只能是自己出去找點吃食了,初期還能找些野果,野菜充數,這也幸得之前在崖雲寨的時候,雲翠教他認識了不少能吃的野果,野菜,不然封小先還真可能把自己給餓死。
這天封小先杵着木棍就出了村子,然後一瘸一拐的鑽進了密林裡,轉悠了半天,在一處半山腰的地方找到一處水塘,封小先藏了半天,見着周遭有不少的獸類小心的在那水塘裡飲水,所以封小先便在那水塘的附近挖了不少坑,不過因爲體力不行,坑沒挖多深,僅僅半人深,然後封小先又費力巴巴的在坑底歪七扭八的插着不少尖木棍,上面蓋着雜草,等着那些野獸入坑。
不過等了老半天,知道天都快黑盡了,沒見一頭野獸中招,要麼就是坑挖太淺了,更本就不管用,封小先沒守到一隻獵物,也是幹餓了大半天,最後還是不得不託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回了原始人的村落。
封小先沒肉吃,那些原始人又不送點,而封小先每天就吃點野果,野菜,導致這幾天下來封小先是廋的皮包骨,現在是走路杵棍子都打踉蹌,眼窩深陷,每天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封小先知道,要是再不吃點肉,估計他真要被餓死了。
幸之有幸,第二天封小先上山一看,昨兒他設的陷阱還真逮着了一隻野兔子,心急火燎的生吃了,連生血都喝了,沾了一嘴的兔毛,然後休息了片刻,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努力再把坑挖深一些,這下又把封小先累的半死,幾乎是爬回了村子裡。可能是生吃兔肉的後勁有點大,封小先次日醒來便覺着肚子很不舒服,幾乎都拉的虛脫了,臉色慘白,雙腿直打顫,顫顫巍巍的上了山,然而這次那麼多陷阱裡卻沒有一隻野味。
封小先絕望了,但爲了活命,他不得不摘了很多野果子吃,求生的希望讓封小先變的更堅強,這天晚上他就一直待在山上,主要也是沒力氣再下山了,可到了深夜,這老林子裡野獸活動的更是頻繁,那一陣陣響亮的叫聲,沒一次周遭突兀的聲響都讓封小先感覺到驚懼,這萬一要是竄出一隻大貓,以封小先現在的狀態還不得交代在這山上。
“吼!”
突的一隻斑斕大虎從灌木叢中竄了出來,猛的一竄,跳起幾丈高,把封小先嚇的連連後退,兩隻胳膊上被劃出了很多道血口子,鮮血淌了一地,但這也比不上眼前的大虎來的更刺激,大老虎步步緊逼,幾竄幾跳就竄到了封小先的跟前,封小先根本就跑不過。
大老虎也有點意思,它低頭嗅了嗅封小先的全身,尾巴一卷,捲住了封小先的左腿,那左腿本來傷就沒好利索,這再被大虎牢一卷,再使勁一提,居然輕輕鬆鬆的就把封小先給捲了起來。
“吼,吼!”
封小先被捲起,倒立在空中,大老虎對着封小先就是幾吼,粗大的嗓門震的封小先耳門子嗡嗡直響,眼裡也冒着金星,渾身一軟,再加上大老虎嘴裡濃烈的腥臭味兒,把封小先整的差點暈過去。
“畜生,滾開!”
封小先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居然扇了大老虎一巴掌,這也把大老虎給整怒了,尾巴捲起封小先就在地上使勁砸着,摔的封小先暈天轉地,當即便昏迷了過去……
等封小先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是被一陣陣劇痛給疼醒的,醒來便哇哇直叫,陣眼一看,原來是兩隻小老虎在封小先身上蹦來蹦去,這裡咬一口,那裡咬一口,可封小先現在身上已經沒幾兩肉了,除了皮,就是骨頭,這兩頭小老虎還很年幼,牙齒還沒長利索,頂多咬破皮,骨頭就咬不動了,所以這兩隻小老虎現在就是在咬着玩,鍛鍊鍛鍊牙幫子。
這是一個山洞,應該就是那大老虎的窩,整個山洞都飄蕩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另外就是在這老虎窩裡還有不少零碎的骨頭,也像是被這兩隻小老虎啃過,其中封小先見到過人類的骨頭,不過就是不知是不是那些原始人的骨頭。
大老虎不在,封小先便使勁往外爬,兩隻小老虎便在後邊拽,而封小先原本受傷的左腿更慘了,應該是徹底斷了,骨折了,封小先不管怎麼使勁就是站不起來,所以只能拼命的往外爬,一邊爬一邊還的時刻注意着山洞外的情況,就怕大老虎回來,那封小先估計是真的沒戲了……
再說另一頭,在一片茫茫岩漿火海之中,這裡沒有一絲生氣,底下是翻涌的火漿,像大海一般茫茫無際,一眼看不到頭,且這火海之上也見不着一丁點能落腳的地方,火海無時無刻的都在飄散這滾燙的氣息,不過這裡倒是沒有一絲地煞之氣,火屬性元氣反而是充沛的要命,至於其它屬性的元氣是一點都沒有。
制熱的氣息充斥着整片火海,連天空都是一片火紅,這裡也沒有白天黑夜的說法,就連太陽也看不見。而就在這般極端的地方,原本平靜的虛空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口子,黑漆漆的口子,無數的罡風,界雷從那漆黑的口子裡竄出來,但僅僅片刻之後,這些肆虐的罡風,界雷又被那暴躁的炙熱氣息給生生壓了回來,就連那虛空開裂的口子也是顫抖不已,看眼就要消失了,就在這個關頭,從那極不穩定的漆黑口子突的飛出來五個人,三男兩女,領頭的是一位短鬚,束髮,身着青灰色衣袍的中年男子,雙手倒揹着,神情很是悠然的從那漆黑的口子裡飛出來。
看着就是一副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從虛空中出來之後,瞅了瞅四下,輕笑了幾聲,而其身後的一位看似年輕侍女般的女子從那虛空飛出之後,翻手撐起一把油紙傘,油紙傘放出一陣陣溫涼的氣息護住了那中年男子,然後剩下的兩位老者,以及一位端莊的婦女也從那虛空中飛出來,幾人見着那中年人輕笑了幾聲,也是附和着笑了笑,然後那端莊婦人說着。
“蘇先生,想必就是這裡了,沒想我們還是第一撥進來這裡的人,看來老天爺都在幫助我們……”
“老天爺?這種事情與老天爺何干,最後還不得我們親自前來,而且我不喜歡‘老天爺’!”
見着中年男子輕飄飄的說着,其身後的一衆人都沒了言語,也都收起了笑意,特別是那位說話的端莊婦人,一聽中年男子這般說,她不知覺的縮了縮身子,落在了幾人的身後。然後這幾人便在中年男子的帶領下,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而就在那蘇姓中年男人帶人消失之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在同樣的地方,幾乎是同一個地點,那處本已經恢復如初的虛空再度破碎,幾乎是爆炸似的完全碎裂開來,一行十多人,領頭的也是一位白麪的中年人,另外就是有好多位年輕男女,嘰嘰喳喳的,很是好奇的看着周遭的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