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淑貴人,提到雲姬跟君聿之間的關係的時候,雲姬沒有放過,她眼底劃過的一絲黯淡,雲姬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淑貴人對君聿之間,真的也有自己,對君聿的那一樣的感情嗎?可是,他們兩個應該是沒有見過的呀,難不成是一見鍾情。
“其實,各位妹妹殿選那日,就已經知道,本宮與各位妹妹,自然會成爲姐妹,大家都會服侍皇上,皇上自然也會一視同仁,只不過,皇上本來不認識各位妹妹,時間久了,自然也會把這各位妹妹當成家人,也會像對待本宮一樣,對待各位妹妹的。”雲姬還一直保持着禮貌的微笑。
至於君聿會不會對他們一視同仁,其實雲姬心裡也知道,君聿喜歡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君聿之前一直抵抗着競選嬪妃,當初之所以選嬪妃,不過是因爲自己的一句話,自己在後宮的確無聊,所以,想有人陪自己作伴。
就算是皇上,跟這些嬪妃在一起,時間長了認識了她們,想必,也未必會對待雲姬一樣的對待他們,但是,皇上之前說不願意耽誤他們,想必在一起時間長了,君聿也許這樣會把他們當做家人,並不完全都是利用吧。
就從皇上選嬪妃的這些人,他們的家世背景來看,雲姬其實心中有些爲他們悲涼,因爲他們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是能夠讓皇上,沒有一點利用之處的,任何一個人,都是讓皇上能夠在以後的路上,能夠利用到的。
就算是吳美人,這個看起來,一點都沒有什麼,能夠讓人利用的地方的女子,可是,吳美人就因爲是個平民女子,君聿會選她,因爲這樣會讓人覺得,皇上對所有的人都一視同仁,就算是平民女子,也該跟所有的富家女子一樣,有共同的機會。
“哎,對了,臣妾聽說林妹妹是大將軍的女兒,臣妾本來以爲,林妹妹會長的異常的美麗,只不過,沒想到,皇上竟然還喜歡英氣的女子,不知道林妹妹爲什麼會入選呢?彷彿,皇上選的競選的女子,都是異常美貌的,林妹妹似乎……或者是姐姐理解錯了。”陳貴人突然發難了。
其實,陳貴人看林才人不順眼,很久了,自己好歹是個吏部侍郎的女兒,而這個林才人,雖然說,她的父親是戍守邊疆的大將軍,但是她的長相,陳貴人確實覺得,她不應該與自己,一起出現在大殿上,只覺得,他應該是走後門,才進入大殿殿選的。
本來以爲,在大殿上就會被刷下去,沒想到,皇上竟然還選中了她,而且,還封她爲才人,陳貴人自恃美貌,看到林才人的樣子,自然,心中憤憤不平,想着她憑着美貌可以做了貴人,已經是格外優容了,可是沒想到,竟然把林才人也選了進來。
陳貴人只覺得,林才人若不是她的父親,替她走了後門,那便是她的父親,利用自己的權威,讓皇上向他低頭,總之,她就覺得林才人不是憑自己,才能夠進後宮的,否則,以她的容貌,在各位姐妹之中,林才人實在是太沒出彩的地方了。
其實這個林才人,長得的確不是特別的漂亮,但是,卻頗有一番英氣,在她們這些嬪妃之中,到底卻是很爲出挑的,這樣的女子,倒是讓雲姬想要多看幾眼,看過了,那些長得美貌的人,反而有英氣的女人,讓雲姬更覺得喜歡。
林才人哪裡知道,陳貴人爲什麼會突然向自己發難呢?不過,以她的容貌,在各位姐姐妹妹之中,容貌的確是最爲底層的,而她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進去,確實是因爲各方面的原因吧,或許,皇上喜歡的就是她這樣的人呢。
“貴人姐姐,這話說的,妹妹的確不知道,臣妾到底是哪裡出衆,讓皇上這樣看重臣妾,不過不管怎麼說,皇上竟然選了臣妾,那麼,一定是臣妾有哪些地方,讓皇上喜歡的,所以,臣妾其實也不知道,姐姐就不要在這裡糾結了吧。”林才人只是這樣平淡的說道。
她知道,陳貴人突然向自己發難,只不過,自己並非是那口齒伶俐的人,但是,她也絕對不是那樣軟弱可欺的,既然陳貴人向自己這樣說,那自己也便告訴她,這都是皇上的選擇,她也沒有辦法,主要林才人這樣說,陳貴人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雲姬聽到陳貴人這樣說話,本來覺得,她這樣有些過分,但是,卻並沒有打算說什麼,也沒有打算爲林才人出頭,本來,大家剛剛進宮,都想要得到皇上青睞,自然對其他人都看不順眼,所以,這些話即使不當着她面,也有一天會說出來的。
沒想到,這個林才人,雖然看上去頗爲英氣,而且,也不是口齒伶俐之人,但是,說起話來,卻是真的是讓她覺得很痛快,這樣的話說出去,讓陳貴人覺得,是狠狠的一拳,卻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反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力量。
不過,她身爲後宮之首,如果沒有發生在她眼前的事情,也就算了,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不過,現在這件事情,竟然發生在她眼前,而且,已經解決完了,那麼,是不是要她來進行這個最後的總結了,總不能發生在她面前的口角,她還裝着視而不見吧。
“其實,各位妹妹都無需這樣說,各位妹妹明明都是皇上喜歡的,在殿選之中,皇上選出七位妹妹來,自然也是覺得,各位妹妹才華出衆,所以,讓各位妹妹才能進宮服侍皇上,咱們都是皇上喜歡的人,都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自然,也無分高低貴賤,皇上肯定都是很喜歡的,不是嗎?”
陳人本來覺得,自己雖然說了那麼多話,卻讓林才人這樣幾句,就給懟了回來,心中正是不快,卻沒想到,皇后娘娘說了這樣的話,想來,她也沒有辦法再繼續說下去了,再繼續說下去,就顯得自己有一點喜歡挑事。
“皇后娘娘說得是呢,剛纔是妹妹有些無禮了,還希望才人妹妹不要怪罪臣妾,姐姐本來就是有一些心直口快一些,不知道爲什麼,妹妹與姐妹們相差甚大,但是卻被皇上選了進來,實在是姐姐的不是,妹妹,可不要怪罪姐姐啊。”陳貴人妖媚的笑道。
“無妨,姐姐這樣便是外道了,之前皇后娘娘也說了,咱們都是進宮服侍皇上的,都是皇上的人,大家都是姐妹,有些事情也無需太過於計較,既然姐姐都說了,是姐姐心直口快,妹妹又怎麼會與姐姐一般見識呢。”林才人也笑了。
在場的所有的嬪妃,看起來,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每個人心裡頭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盤,每個人都讓人覺得,並不是表面上那樣,看上去那麼簡單,只有那個馮才人,讓人覺得是有些蠢的,其他的人,全都是各懷鬼胎。
雲姬覺得,以後與他們之間,相見的時候還多着呢,也無非急於這一時,反正,他們現在雖然說是相見,也沒有必要把所有的話,都在這一時間說出來,以後他們日子都要向自己請安,到時候,自然會有更多的好戲看。
“各位妹妹,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本宮也有些乏了,剛纔說是有些頭痛,現在倒是好多了,與各位妹妹聊天,本宮真是甚是歡喜,今日,不如各位妹妹,就先回宮吧,各位妹妹昨日才進宮,有什麼不好的,不舒服的事情,儘管跟本宮提,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各位妹妹就各自回宮吧。”
雲姬也覺得有些乏了,一直面帶微笑着,感覺到自己的臉都有些僵了,可是,眼前的一切,卻讓她不能不笑,畢竟,自己是中宮,是皇后,而且又是他們這些人的姐姐,自己還能怎樣做,只好笑着跟他們說話了。
只不過不管怎麼樣,她現在也算是笑夠了,他們願意回宮便回宮,不回宮的話,想去哪裡逛逛,儘管去好了,這宮裡這樣大,她們這些新晉嬪妃,沒看到的地方多了去了,自己也沒有辦法留他們了,雲姬實在是太乏。
衆人一聽到皇后娘娘說,讓他們都退下,於是,便都一同退下了,本來在皇后娘娘這裡,他們也不想做得太多,畢竟纔剛剛進宮,宮中有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所以,有很多的事情,還需要他們一一去處理。
等那些嬪妃走了之後,雲姬便讓碧雪給自己換上了常服,把頭上的鳳釵也拿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爲在正式的場合,雲姬纔不願意穿那麼厚重的鳳服,又帶那麼厚重的鳳釵,實在是難爲他這脖子了,那東西實在重的很。
“碧雪,你剛剛也見識到了,你覺得這幾個嬪妃,是不是都很難對付的,本宮知道,你受過專業的訓練,有很多的事情,應該比本宮知道的多,所以,本宮想看看,你對於這些人有什麼樣的想法,說與本宮聽聽。”雲姬問問碧雪。
她知道,碧雪受過專業的訓練,不過,她更想知道碧雪是怎樣看的,因爲畢竟,她看的只是她自己那一方面,而其他的人,應該跟自己看的都是不同的,並且是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鬟,所以,也更爲了解自己一些。
既然碧雪看的東西,可能更全面更廣博一些,所以,她很想知道,碧雪是什麼樣的想法,她剛剛與那幾個人談了幾句話,碧雪一直都陪在旁邊,自然,碧雪應該也更會察言觀色,應該知道,他們都是什麼樣的人。
“皇后娘娘,奴婢以爲,那個馮才人倒是看上去,沒有什麼心機,只不過,這個馮才人卻不是重中之重,奴婢認爲這幾個嬪妃,每一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想必日後,皇后娘娘與他們較量的日子,還多着呢,只是馮才人,皇后娘娘卻不用太多的心事防着的。”碧雪道。
碧雪跟雲姬的想法一樣,他們都覺得,那些妃嬪都不是好對付的,因爲,就算他們說了幾句話,卻是滴水不漏的,單單這一面,卻看不出其他什麼的,只是這馮才人只說幾句話,便把自己的弊端,給露了出來,實在是蠢之又蠢。
可是,雲姬想到,那些新進宮的嬪妃,他們才貌雙全,而且,又都年輕漂亮,雖然自己跟君聿在一起,已經很長時間,而且,兩個人也經歷過很多的風風雨雨,自然,自己在君聿心裡,是有所不同的,這一點,雲姬是可以肯定的。
可是,誰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呢?何況,這些人又都是君聿名義上的女人,自然,君聿寵幸她們,隨時都可以,所以,雲姬難免自己有一些失意了,而且自己的心裡有些難過,可是,這明明就是自己的建議,雲姬有些不知道該怎樣纔好。
“碧雪,你說,皇上今天開始,就可以寵幸那些嬪妃了,你覺得,皇上今天會找誰來侍寢呢?是淑貴人,還是林才人,是這些可以爲她朝政上,提供幫助的,還是那些掌握國家財政命脈的,又或者,是那個天仙一般的吳美人。”雲姬心中的失意,全部都透露了出來。
碧雪聽到雲姬這樣說,就知道雲姬的心中在想些什麼,只不過,碧雪對君聿是很瞭解的,她知道,君聿不是那樣始亂終棄的人,自然也不會因爲新納了幾個嬪妃,就不再喜歡雲姬,他是不可能這樣三心二意的。
只不過,因爲色衰而愛遲,這是每一個女人都害怕的,雲姬也是女人,自然也不能逃脫這樣的想法,所以,碧雪對雲姬的提問,倒是也很理解的。
“皇后娘娘,臣妾覺得,皇上今天自會來幽雲殿的,雖然說,皇上現在有了其他的妃嬪,但是,畢竟皇后娘娘,您在皇上的心裡,亦是有所不同的,所以,皇上今天還是會來,那些女人,不過是皇上無奈之中,才選擇,不是嗎。”
碧雪一直在雲姬和君聿身邊,所以,對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她自然也知道,雲姬和君聿兩個人,是互相相愛的,雲姬有這樣的擔心,但是,碧雪覺得,雲姬跟君聿之間的感情,是沒有人能夠相提並論的。
雖然有碧雪這樣說,雲姬的心裡也算是吃了個定心丸,心安了安,但是,她還是覺得,君聿今天晚上,不一定會不會來,所以,到了傍晚的時候,雲姬便兀自的脫了衣服,睡在了自己在牀上,早早的休息了。
到了傍晚,皇上批完了奏章,就來到了幽雲殿,見到雲姬的時候,雲姬本來都已經躺下了,沒想到,皇上又來了,於是,只好起身迎接皇上。
“怎麼了,雲兒?莫非是你身體不舒服,朕往日來到幽雲殿的時候,你不是都在軟榻上等着,今日怎麼這麼早就休息了?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有沒有找太醫前來看診?如果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叫太醫,千萬不要自己挺着。”君聿很擔心的說。
君聿每次來雲姬,雲姬都是在軟榻上等着他,可是,今日來到幽雲殿,卻看見雲姬躺在牀上,於是,君聿難免覺得,雲姬是有哪裡不舒服,所以,纔會躺在牀上,並沒有在軟榻上等他,一時竟覺得有些慌亂,而且,有些擔心。
雲姬覺得有些好笑,“皇上,這是哪兒的話呀?臣妾身體好的很,只不過,皇上之前納了幾個嬪妃進宮來,這幾個嬪妃,現在都是可以侍寢的,皇上爲什麼不上幾個嬪妃那裡,卻偏偏又來到臣妾這兒。”
雲姬其實這句話,是故意說給君聿聽得,君聿跟雲姬兩個人商量了之後,才讓這些嬪妃進到宮裡來,這一些嬪妃之所以進宮,無非就是陪陪雲姬,跟雲姬做伴的,自然跟皇上也沒什麼關係,皇上不寵幸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皇上自然如常一樣,又來到了雲姬的幽雲殿,雲姬雖然一直很相信皇上,還是會來找自己,只不過,沒想到皇上真的就來了,其實不管怎麼說,皇上也應該去其他嬪妃那裡,這些嬪妃不管怎麼說都進了宮了,又年輕漂亮的,皇上,怎麼會不動心呢?
“雲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知道的,朕心裡只有你一個人罷了,那些嬪妃怎麼進宮來的?難道雲兒你還不清楚,不要這樣說得那麼直白嘛?朕不來找你,還來找誰呢?其實,朕心中更希望,你能給朕早早的生一個嫡子呢。”君聿臉壞笑。
雖然這句話,難免提及了雲姬的傷心事,不過,他確實心中只有雲姬的一個人,雖然,雲姬不一定真的能給君聿生下一個嫡子,不過,雲姬是皇后,她生的孩子,自然也就是嫡子,只是不知道,雲姬到底何時才能懷孕生子。
雲姬知道,自己是有點吃醋了,只是,自己吃的醋卻是多餘的,那些妃嬪並沒有奪了自己的寵愛,君聿還是愛自己的,即使宮中有了很多的妃嬪,比自己更加年輕漂亮,但是,君聿還是來看自己了,而且,那些妃嬪,是自己幫助皇上納進宮來的,不是嗎。
只是,剛剛皇上說讓自己生一個嫡子的時候,雲姬真的是覺得,戳到了自己的痛處,雲姬之前就是懷疑自己沒有辦法生孩子,所以,纔會幫助皇上納那些妃嬪,爲的就是給君聿綿延子嗣,可是,皇上竟然提到嫡子的問題。
雲姬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現在天天在吃有助懷孕的湯藥,可是自己的肚子沒有一點的動靜,君聿是不是很失望,君聿大概也很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孩子吧,可是自己呢,自己實在是有負君聿的期望了。
“皇上,對不起,臣妾跟你在一起這麼久,可是,沒有爲你生下一個孩子,是臣妾不爭氣,皇上,臣妾已經爲你納了這麼多的嬪妃,如果可以的話,皇上不如讓其他的嬪妃爲皇上侍寢,或者,皇上也可以……”雲姬的話說到這裡,突然沒有了聲音。
因爲君聿的嘴,吻在了雲姬的脣上,讓雲姬噤了聲,在君聿黑色的瞳孔裡,雲姬看見了心疼,和無盡的愛意。
“雲兒,朕愛你,不管你有沒有孩子,朕都愛你,都怪朕不好,是朕說錯了話,朕不要什麼嫡子,也不要什麼孩子,朕只要雲兒一個就夠了,現在後宮已經有了很多的嬪妃,所以,那些老臣也不會再逼朕了,朕不用再糾結了,朕只好好的陪着你就是了。”君聿緊緊的摟着雲姬。
君聿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壞了,戳中了雲姬的痛處,君聿甚至想打自己嘴巴,都怪自己,瞎說話,他看到雲姬難過,連孩子都不想要了,更別說什麼嫡子了。
何況,現在自己已經有了嬪妃,自然,宮外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那些老臣,也沒有理由讓自己廣納嬪妃,現在自己可以在那些嬪妃的掩護下,跟雲姬好好的在一起,這是雲姬的心願,也是自己的心願。
可是,雲姬心裡想到,皇上之前不願意納嬪妃,就是怕誤了她們一生,而皇上現在如果有了嬪妃,卻不寵幸她們,不正是誤了她們的終身嗎,而且,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是自己太過於自私了。
“可是皇上,您不是說,如果納了嬪妃,卻不寵幸她們,就是誤了她們的終身嗎,皇上,臣妾可以理解,臣妾也不是普通的善妒婦人,所以,皇上,您不管寵幸誰,臣妾也不會難受,只要皇上心裡有臣妾就好。”雲姬突然說道。
君聿伸出食指,按在雲姬的嘴脣上,“噓,雲兒,朕現在跟你在一起,朕不想聽到別人的名字,朕只想安安靜靜的跟你在一起,就讓朕靜靜的抱着你,好不好。”君聿說完,不等雲姬反應,緊緊的抱住了雲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