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聿得到完美的回答,當下點了點頭,催促道:“雲兒從小嬌生慣養,從未吃過苦頭,大牢之中陰暗骯髒,她定然忍受不住,你還是快去爲好,若她有了怒氣,朕可是勸不住的!”
說到最後,君聿的脣角微微勾起,身上的邪氣磅礴而出。
雲姬做了決定,他只有支持的份兒啊!
“好,好!”樑哲宇的笑容越發牽強,卻也知道雲姬的脾氣,立刻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都下人,看到一身紅衣的樑哲宇陰沉的臉上充滿了怒氣,都嚇得不敢出聲,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牢中。
縣令知道雲姬是樑皓賢的救命恩人,不敢太過分,在雲姬的堅持之下,只能把雲姬和老酒鬼關在了同一個牢房。
老酒鬼坐在一個角落裡,悠閒的喝了口酒,滿臉的滿足之色:“今天的酒真不錯!”
雲姬斜了眼老酒鬼,微微搖了搖頭:“你還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老酒鬼嘿嘿一笑,說道:“有你在這裡陪我老酒鬼,我便在這地方呆不到晚上,這些就足夠了,我怕什麼?”
老酒鬼看起來漠視一切,其實什麼都看在眼中,若是老酒鬼自己,怕要在這裡吃些苦頭,但是有云姬陪着,一切便大不相同!
“老天對我老酒鬼還真不錯,讓我認識了你這個小丫頭!”
雲姬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間牢房還算是乾淨,但是依舊臭氣沖天,令人無法忍受。
不知道這個時候外面怎麼樣了。
“老酒鬼,我幫你殺了樑皓賢,怎麼樣?”沉默了片刻之後的雲姬,突然如此說道。
“當然好!”老酒鬼滿臉的興奮之色,期待的看着雲姬,催促道:“我想殺樑皓賢很多年了,可惜一直沒有得手,你若是真幫我殺了樑皓賢,你便是我的恩人,從此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絕對不說半個不字!”
但是在雲姬看來,並不是如此!因爲,當雲姬提出殺樑皓賢之後,雲姬清楚地看到老酒鬼的身體僵硬了片刻。
“我只是在開玩笑,樑皓賢是一國太子,我怎麼敢動他?”雲姬輕笑着說道,若是樑皓賢死在她手上,樑國君國定然爆發戰爭,到時定然生靈塗炭,戰火連綿!
在君傲天手上,君國實力衰退太多,君聿剛剛接手,需要休養生息!
這個時候君國與樑國對抗,絕非明智之舉!
“你這丫頭……”老酒鬼盯着雲姬的目光帶着明顯的不滿:“害我白高興一場!”
雲姬笑而不語,她突然想知道,當樑皓賢真的死在老酒鬼面前時,老酒鬼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雲姬沒有接下面的話,老酒鬼也陷入到了沉默中,不多久之後,便聽到了外面的騷亂聲。
老酒鬼將嘴裡的酒慌忙嚥下,眼中滿是喜悅,從地上跳了起來,笑道:“終於可以出去了!”
雲姬瞥了老酒鬼一眼,無奈的微微搖頭,卻也注意着外面的情況。
不多時之後,便看到了一行人影,走在最前面的人誰看不清楚面容,那一身一身大紅色的衣衫格外顯眼。
是,樑哲宇!
樑哲宇陰柔的臉上一片冰冷,腳下的步子走得很快,用手帕嫌惡的捂着自己的鼻子。
雲姬垂下了眼簾,微微鬆了口氣,樑哲宇親自前來,已經足以說明老酒鬼安全了!
樑哲宇走到關押雲姬的牢房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縣令,縣令匆忙上前,顫抖的打開了鎖,對着雲姬便跪了下來,磕着頭道:“姑娘,都是下官有眼無珠,才關了姑娘,求姑娘高擡貴手,饒下官一命,下官再也不敢了,求求姑娘了!”
雲姬的目光撇向樑哲宇,淡淡的說道:“縣令大人,我想你弄錯了,在這樑國我沒有說話的權利,至於你的性命,自然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初到京城之時,因爲老酒鬼,雲姬便被戴上過公堂,而這縣令貪慕錢財,不問真相,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昏官!
這樣的人,雲姬自然不想爲其說好話!
樑哲宇陡然眯起了眼睛,身上的冷氣更勝一籌,他擡起腳慢慢上前,縣令的身子抖得更加厲害,還未來得及求饒,便被樑哲宇一腳踹在地上。
縣令不敢起身,只是哀嚎求饒:“王爺,下官錯了,下官真的錯了,求你念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饒了下官的狗命吧,王爺,求求你了!”
樑哲宇沒有理會縣令,而是低下頭顱走進了大牢裡,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到老酒鬼的身上,只是靜靜的看着雲姬,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姑娘,都是我御下不嚴,才讓姑娘受了委屈,今日我便殺了這縣令,爲姑娘出這一口氣!”
話音落下,樑哲宇從腰間拔出軟劍,朝着縣令走了過去。
縣令匍匐在地上,不斷後退,恐懼的看着樑哲宇,連連搖頭,又對着雲姬求饒:“姑娘,求求你饒我一命吧,姑娘!”
雲姬移開目光,看向別處,態度十分明顯,不救!
縣令絕望,哀求的看着樑哲宇,又不敢上前,只能一邊後退,一邊說道:“王爺,這麼多年以來,屬下對你忠心耿耿,求你顧念舊情,饒了我這一命吧!我若是死了,我家裡的孩子,老孃,又該怎麼辦?”
但是這些話,對於樑哲宇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力。
樑哲宇眸子的顏色很淡,不似君聿那般濃黑,面無表情之時,便已讓人覺得疏離,如今陰柔的臉上一片冷意,而那雙眸子更如同看死人一般不夾雜任何情感。
雲姬看着那一雙無情的眼睛,微微蹙起了眉峰。
樑哲宇舉起手中的軟劍,朝着縣令的脖子狠狠的削去,那劍鋒斬破空氣,夾雜着殺氣而去。
縣令身體抖得如同篩子,臉上白的毫無血色,在這充滿腥臭味兒的牢房中又多了一抹腥臊之氣。
雲姬眼尖的看到縣令襠部溼了起來,暗自皺眉,別過臉去。
離縣令最近的樑哲宇,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當下臉色變得漆黑,手上的軟劍不再停留。
人的脖頸是最柔弱的地方,被鋒利的劍劃破,只有死路一條!
跟隨樑哲宇前來的衆人,大多是縣令的屬下,看着眼前這幕,大多數閉上了眼睛,於心不忍。
而,一聲慘叫,一聲清脆的碰撞過後,此地便除了濃重的呼吸聲之外,沒了別的聲音。
想象之中的血腥之氣,卻久久沒有到來。
衆人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之前,已經在心裡做好了看到自己頂頭上司頭顱分家的殘像!而眼前的場景,卻於想象之中大不相同。
縣令依舊蹲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身子底下,是害怕死亡流出的尿液。
樑哲宇的軟劍側向一旁,沒有沾染到任何血液,而樑哲宇的腳下,卻有一個疑似與酒葫蘆蓋子的東西。
雲姬看着眼前這幕,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放在了老酒鬼的身上,因爲樑哲宇腳下的確是酒葫蘆上面的蓋子!
而在此地,有酒葫蘆的,只有老酒鬼一人!
是老酒鬼,救了縣令!
“你,敢攔本王?”原本,老酒鬼救了樑皓賢,樑哲宇已經讓人叫了老酒鬼的性命,如今礙於雲姬橫插一腳,不能再收拾老酒鬼,已經讓他心中十分不爽,而現在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酒鬼,竟然剛用酒葫蘆蓋子打開自己的軟劍!而那力道,讓樑哲宇的手還有些顫抖。
老酒鬼如同沒有聽到樑哲宇的聲音,只是看向雲姬,微微嘆了一口氣,似是妥協,低着頭道:“丫頭,算了吧!”
雲姬不解地看着老酒鬼,老酒鬼混跡在百姓之中,應該更加了解縣令的行事風格,他爲何要在關鍵時刻就下縣令的性命?
如今,又爲何要算了?
老酒鬼沒有聽到雲姬的回答,擡頭便對上了雲姬探究的眸子,苦苦一笑,隨手指着縣令,說道:“他死了,他年幼的孩子和老孃該怎麼辦?”
一個問題,雲姬只覺得心臟一緊,有些壓抑的難受。
眼前的這個老人,以往有個妻子,還即將有個孩子,可惜在樑皓賢的劍下全部死亡!
如今,縣令求饒的話,正中了他心中的痛吧!
雲姬嘆了口氣,冷冷的看着縣令,說道:“縣令大人,人在做,天在看,你既然身爲百姓的父母官,就應該做好你的責任!今日我饒你這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他人可不一定會輕易饒你!”
雲姬教訓完之後,便不再理會縣令,只是看着樑哲宇,輕輕笑了笑,鄭重道:“今日的事情,多謝王爺!”
一直怒氣環繞的胸膛,被雲姬的一句道謝,驅散了許多,樑哲宇的臉色好看了一些,陰柔的臉上別露出了絲絲笑意。
其實無論做多少事情,都比不上得到雲姬的好感,這一刻的樑哲宇突然認爲這件事情值了!
當下,樑哲宇連帶看老酒鬼都順眼了些,說道:“能讓姑娘如此相救的人,相信也是一個聰明人,你和本王之間的恩怨,本王也不再與你計較,權當給姑娘一個面子!”
雲姬的身份目前還需要隱藏,不能直接稱呼爲皇后!
老酒鬼連連點頭,欣喜道:“多謝王爺,多謝姑娘!”
雲姬淡淡的瞥了眼老酒鬼,便在樑哲宇的招呼下,朝着大牢外走去。
樑哲宇邀請雲姬往王府一聚,自然也告訴雲姬,君聿在王府之中等待消息。
原本不想去的雲姬,聽到君聿的名字,當下改變了主意,和樑哲宇一起前往了王府!
而如此之下,卻是錯過了剛剛趕來的樑皓賢!
縣令是樑哲宇的人,不是樑皓賢的人,樑皓賢若是想替老酒鬼徹底解決麻煩,便要拿出老酒鬼不是殺人兇手的證據!
也正是因爲尋找證據,才耽誤了一些時間,正好與雲姬錯過!
但是卻沒有錯過老酒鬼。
老酒鬼從大牢裡搖搖晃晃地走出來,迎面便看到了樑皓賢。
而與此同時,樑皓賢也看見了老酒鬼,當下溫和的表情瞬間消失,換上了凌厲。
而老酒鬼眯着眼睛,同樣陰冷的瞪着樑皓賢,放在酒葫蘆上的手,都在緩緩的收緊。
互相對望的兩人中間的空氣都在扭曲,甚至讓人聽到噼裡啪啦的聲音。
守在樑皓賢身邊的小北,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擋在了樑皓賢的面前。半年之前,老酒鬼混到太子府,趁着小北不注意的時候,一掌打在了樑皓賢的胸前,爲此樑皓賢咳了半個月的血,差點丟掉半個性命。
所以自從那之後,小北便不敢有絲毫粗心大意,如今看到老酒鬼,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老酒鬼,我們太子殿下大度,不和你一般見識,你若是再這麼糾纏不休,休怪我們要了你的性命!”小北冰冷的聲音之中帶着惱怒,這都十幾年了,還有完沒完?一次又一次,老酒鬼做了多少次的刺殺?太子放了他多少次,這老東西,怎麼就不知道感恩?
“呵呵……”老酒鬼冷笑一聲,不屑地看着小北,又冷冷的看向樑皓賢,微微搖了搖頭,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不是老酒鬼不想殺樑皓賢,而是樑皓賢的身後,跟着一大批實力不錯的侍衛,老酒鬼獨自一個人,沒有勝算!
所以現在還是避其鋒芒爲好!
樑皓賢站在那裡,冷眼看着老酒鬼離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了冷笑,朝着前方走去。
“殿下,我們真的要救那老酒鬼嗎?”小北摸着自己懷裡的證據,有些糾結。
明明那老酒鬼三番四次的刺殺太子,他們怎麼能夠還幫助這麼一個人?
樑皓賢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朝着裡面走去,直到走到大堂前,才悠悠地說了一句:“爲了雲姬!”
小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許久之後才明白,因爲雲姬幫助老酒鬼,太子才這麼做的!
小北又嘆了一口氣,堂堂的君國皇后,怎麼會和一個邋里邋遢的老酒鬼混在一起?真是令人不能理解!
雲姬第二次踏進宇王府,很快便見到了君聿。
君聿快速拉住雲姬的手,將雲姬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確定雲姬沒有受傷,沒有受委屈之後,面上的急迫才逐漸消淡。
“雲姬,你讓我到底拿你怎麼辦?”雲姬似有似無的嘆息,君聿便將雲姬扯入到了懷中,緊緊的抱住。
這個女人總是讓自己不放心!無論是當年留在皇宮做人質,還是私自用自己去換君子陌手裡的右相,還是如今跟着老酒鬼去坐牢!
一件件,都讓他氣憤卻又心疼!
雲姬的性情爲何總是這樣倔強?爲何不能與他商量,爲何不讓他來解決?
雲姬沒有回答君聿的話,只是緊緊抱着君聿的腰身。
樑哲宇見此,知趣地退了下去,並且不忘吩咐下人,不許進來打擾。
兩個人相擁多時之後,雲姬微微掙扎,君聿便鬆開了擁着雲姬的手。
雲姬眼睛晶亮地看着君聿,一臉神秘,低聲道:“你知道我這次去大牢的收穫是什麼嗎?”
去那裡能有什麼收穫?
君聿心中雖然不在意,卻也認真思考了一番,說道:“關於樑皓賢和老酒鬼的往事?”
和老酒鬼關在一起,知道的事情不就是有關他們兩人的恩怨嗎?
可惜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君聿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女人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吃虧。
雲姬搖頭,一臉神秘的說道:“我得到的是關於獸毒的消息!”
“什麼?”這一次,君聿都驚訝了起來。
雲姬衝着君聿一笑,說道:“老酒鬼雖然沒說他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是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許多年之前,張元錦對獸毒十分感興趣,而當時製作出獸毒的大夫還沒死亡,與張元錦走得很近!”
所以,就算張元錦不知道解藥!但也應該有一些線索!
而他們現在,早已經不奢望解藥,想要的就是線索!
“張元錦……”君聿擰起了眉,凝神想了許久之後,搖頭道:“我倒是不認爲和那個老東西有關,雲兒,你只知道張元錦那個老東西的爲人,你可知道他府中的狀況?”
張元錦的家人?
雲姬搖頭,關於這一點,他並不知曉!
君聿拉着雲姬的手,讓雲姬坐下,緩緩道來:“自古功高蓋主,張元錦年輕時爲樑國做下諸多貢獻,怎麼可能會不得到皇帝的猜忌呢?就是因爲張元錦是獨子,而他年輕時雖然有幾個姬妾,但是卻只有一個癱瘓在牀的兒子!”
說到這裡,雲姬恍然大悟。
無論張元錦的兒子是廢物還是天才,但終究癱瘓在牀,無法進朝爲官!那麼無論張元錦有多大的勢力,多麼高的威望,等他百年之後,全部化之爲烏有!
也正是因爲如此,皇帝不需要顧及張元錦,纔會對張元錦百般寵愛,以此博得民間的盛名!
“張元錦的兒子現在也已經有五十餘歲!在七歲時,練馬時摔下來,便癱瘓在牀,而那時,研製獸毒的大夫也還沒有死亡!若當時真的和張元錦關係甚好,那他爲何不幫助張元錦治好他的兒子呢?”君聿的聲音沉靜,一字一句,讓人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雲姬垂着眼簾,微微蹙眉,她不得不承認,君聿說的每一句話都非常正確,但是她相信老乞丐不會騙人!
“我準備去接近張元錦!”雲姬固執的說道。
君聿盯着雲姬的面容,脣邊含着一絲無奈的笑,微微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永遠都不聽自己的話!
不過不聽就不聽吧,她的安全,由他負責!
所以……
“想去做什麼就去做。”君聿這麼說道。
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突然讓雲姬的心底開始柔軟。
她起身,就這麼撲進了君聿的懷裡,緊緊的抱着君聿。她就知道,無論她做什麼事情,她的身後都有君聿!
雲姬回去之後,見了樑皓賢,將老乞丐告訴自己的話,轉告給了樑皓賢,樑皓賢對於這一個消息也十分驚訝。但同時心中有了一些小竊喜。
雲姬沒有直接消失,而是和自己說了原因還有去向,這說明雲姬在乎自己這個合作伙伴!這比之前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好了許多。
當下,樑皓賢便爲雲姬提供了便處,調動太醫院裡的王太醫,將雲姬安排進了張元錦的院子裡,而這一次,雲姬不是以樑皓賢救命恩人云姑娘的身份,而是以在京城中曇花一現的神醫李簫的身份!
張元錦是國之功臣,他的兒子也得到皇上恩寵,由太醫院的諸位太醫親自照料!
而恰恰是這個舉動,給小云姬提供了便處!
張元錦家中成員稀少,院子也不是太大,雲姬看着這個有些古樸的院子,微微挑了挑眉,果真如同張元錦本人一般!
張元錦雖然年邁,但是依舊得到朝廷的重用,雲姬沒有見到張元錦,而是先去見了張元錦的兒子張子普!
張子普已經癱瘓在牀四十餘年,兩條腿的肌肉都已經嚴重萎縮壞死,雲姬看了之後,暗自搖頭,哪怕是她,也對此束手無策!
“張公子,最近感覺怎麼樣?”李正輝笑眯眯的看着張子普,詢問道。
李正輝曾經也是太醫院太醫,因爲得罪了一位娘娘,無奈之中只好辭職,從那之後便一直呆在張府,照顧張子普。
樑皓賢的人,正是因爲認識李正輝,才正好把雲姬帶進了這裡!
李正輝只以爲太子殿下想要拉攏張元錦,才讓雲姬來此,畢竟朝堂上的爭鬥已經日益白熱化,想要拉攏張元錦的不止是太子殿下,還有樑哲宇!
張子普雖然一大把年紀了,但是因爲張元錦還在世,便一直被人稱作公子!
因爲常年呆在房間裡,張子普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看起來也比真實年齡年輕一些,他輕輕搖頭,聲音很輕:“還是老樣子!”
四十多年以來,這兩條腿一直都是如此,沒有絲毫知覺!
李正輝給張子普照例檢查了一番之後,便給張子普進行了一番鍼灸,緊接着便告辭離去!
雲姬跟在李正輝的身後,完全將自己當作小藥童!
“李大夫,張公子如今的腿已經壞死,但在四十年之前,應該有人能夠救治。”雲姬皺着眉說道,因爲錯過了太多年,腿部纔會壞死,若是當年救治,張子普不會臥牀這麼多年!
李正輝聽到這句話,當下站住身體,惡狠狠的瞪了眼雲姬,想要訓斥,卻又想到雲姬身後的樑皓賢,便將怒氣壓制在心裡,不耐煩的說道:“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說完之後,李正輝不再理會雲姬,大步朝着前走開,就如同害怕被雲姬連累了一半。
雲姬望着李正輝的身影,微微垂下的眼眸,脣角卻露出了一絲苦笑。
皇帝人御之術,哪一個是乾淨的?
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不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