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奉命出去辦事,還急着回去向將軍報告。”看着將自己攔下的士兵,君聿氣勢一放,不耐煩道:“趕緊讓開,否則誤了將軍的事,將軍饒不了你!”
“令牌!”聽到君聿說是奉命外出辦事,士兵口氣當即緩了不少,但還是例行公事向君聿詢問令牌。
君聿不耐煩的從懷中掏出令牌就舉給眼前的士兵看。
令牌一出,士兵便恭敬的給君聿他們讓路。
君聿見狀,假裝無意的回首看了一眼雲姬,眸子裡盡是運籌帷幄的得意,腳步一點也沒耽誤。
雲姬心裡覺得有些無奈好笑,也不再多想,加快腳步跟在他的身後,生怕引起士兵的懷疑。
只是,在雲姬心裡,君聿的能力已經到了無人能撼動的地步了,竟然連令牌這種私密的東西他也能拿到手,她不禁感慨,這世上,只要君聿想要,還有什麼是他拿不到的嗎?
在軍營裡,哪個是徐徵的營帳一目瞭然,畢竟將軍的營帳,總歸有些與衆不同的,因此君聿他們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就找到了徐徵的營帳。
君聿一向是上天的寵兒的,因此還未等雲姬他們想好自己要怎麼進去,一個絕好的機會就自己送到君聿他們面前了。
“人呢?進來給本將軍倒水!”營帳裡傳出了一個男聲,從稱呼來看,是徐徵無疑了。
君聿與雲姬對視一眼,這樣的機會,想放棄都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
徐徵定然是口渴了,又自持身份不肯親自下榻,纔想喚人進去伺候。
雲姬目光亮晶晶的看向君聿,後者不忍拒絕,便只能點點頭表示同意,幾乎在看見君聿點頭的那一剎那,雲姬就已經淡定的走進營帳了。
營帳裡並沒有過多地裝飾,所以雲姬一進營帳就發現此時徐徵只穿着裡衣,懶洋洋的靠在榻上,似乎是榻與桌子有些遠,所以纔有了徐徵叫人的一幕。
雲姬不敢猶豫,利落的將水倒好遞給了徐徵。
徐徵絲毫沒有懷疑,一仰頭將水喝個精光,又將杯子遞迴給了雲姬,就全身放鬆躺在了躺上。
雲姬收回杯子,將它拿回桌子上放好就退了出去,在徐徵看不見的地方,雲姬嘴角揚起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微笑。
若是熟悉雲姬的人就知道,肯定又有什麼人惹了她,將要倒黴了。
果然,雲姬剛出來不久,徐徵的營帳裡就傳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啊!本將軍的肚子,啊!好痛,來人啊,快叫大夫。”
得到傳令的士兵,手忙腳亂的去叫大夫,生怕自己慢了,徐徵會怪罪下來。
而這一切的始涌作者雲姬,正無辜的看着君聿,水濛濛的眼睛彷彿在跟君聿說:“你看,這不是我做的,我現在可不在營帳裡。”
君聿一邊聽着徐徵慘叫,一邊看着無辜的雲姬,扶額,有些無奈,算了,特殊時期特殊手段,她開心便好了。
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大夫很快就到了,只是結果卻讓徐徵更加震怒。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徐徵本就粗獷的面容一片猙獰。
“回稟將軍,小人看過將軍的脈象後,並未發現有何不妥。”看診的大夫看着徐徵的暴怒膽戰心驚,卻也只能將剛剛說的話重複一遍。
“你放屁!”徐徵氣得都罵髒話了:“睜大你狗眼瞧瞧,本將軍痛的臉色都白了,手心都是冷汗,你竟然敢跟本將軍說本將軍身體並無不妥?簡直就是庸醫!滾出去,滾!”
被嚇到的大夫在現在暴怒的時候就想走了,只是那個時候沒有徐徵的命令不敢私自離開,這下子徐徵已經發話,立即就抱着自己的醫具箱腳步踉蹌的往外跑,像身後有鬼追一般。
一直守在營帳外的君聿與雲姬將全程看個精光,君聿看着雲姬挑眉,嘴角似笑非笑:“雲兒,接下來,該你上場了吧?”
雲姬點頭,裝的一本正經:“那是自然,王爺在此稍等片刻。”
看着雲姬走近營帳的嬌小身影,君聿一貫黝黑的眸中盡是寵溺。
雲姬第二次踏進營帳中,徐徵已經沒有剛剛的舒適了,此刻臉色蒼白,裡衣都已經被汗水打溼了,在榻上痛的像烙餅一樣翻來覆去,幾個士兵守護在旁。
一看見旁邊站的衆多身影,徐徵就是一聲怒吼:“你們傻愣着幹什麼?沒看見本將軍痛成這樣了嗎?還不快去給本將軍請大夫,木頭一樣,本將軍養你們這羣廢物有何用!”
“將軍不必,小的得罪了!”
雲姬語氣雖然惶恐,但聲音還是一如往常的不帶溫度,在營帳裡衆人剛一聽見都是一愣。
趁着衆人發愣之際,雲姬手疾眼快的將自己備好的銀針扎進了徐徵的某個穴道中。
衆人直到她扎完了針,才反應過來,一個士兵大喊:“你是何人?”
徐徵剛被雲姬紮了一針,本來心裡還有些驚懼,只是隨着雲姬那一針扎完之後,自己剛纔痛得恨不得想死的身子,竟然奇蹟的緩解了疼痛,心裡的不安就放下了,只是開始打量雲姬。
雲姬在自己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換上了易容面具,想當初,她扮演的安大夫可是連君子陌與樑沐辰兩個大殺神都沒有發現破綻的,區區一個徐徵,當然也發現不了什麼。
只是,雲姬畢竟是女子,身形不可避免的有些單薄罷了,此刻的徐徵就在回憶,到底是什麼時候,自己營帳裡來了這麼一個清秀瘦弱的士兵了?
“小子,你的醫術倒是不賴啊!”徐徵拿過身邊的毛巾擦了把汗,剛纔的不適似乎都消失了,不由得舒服的深吸口氣,看向雲姬的目光裡全是讚許:“比剛纔的庸醫強多了。”
雲姬對徐徵的讚許目光視而不見,而是平靜的道:“將軍,小人有些話,想與將軍單獨說,可否……”
雲姬的話點到爲止,衝着徐徵旁邊的幾人擡了擡下巴,意思不明而語。
徐徵剛剛被雲姬露出來的一手震懾住了,加上雲姬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爲過,見雲姬這般鄭重,心裡竟然沒有絲毫的防備,就衝着身後的人揮手:“你們出去守着。”
直到士兵都出了營帳消失不見,雲姬纔對着徐徵開口:“將軍可知道自己爲何疼痛難忍而大夫卻查不出任何病症?”
見徐徵不解的看着自己,雲姬接上自己的話:“將軍這是明顯的中毒了!”
“混賬!”徐徵大罵出聲:“竟然敢對本將軍下毒,他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肯定是安氏那些餘孽,只有他們纔會有這等賊心。”
徐徵不知道的是,他每說一句安氏一族的話,雲姬看着他的目光就冷上一分,直到他講完話,雲姬的眸光已經可以用冷若冰霜來形容了。
“將軍的推測倒是切合實際。”
“哼,最近也只有他們在蹦躂了。”徐徵得到雲姬的附和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陰惻惻的說道:“那幫雜碎,千萬不要讓本將軍抓到,不然本將軍定要將今晚所受的痛苦千百倍奉還!”
還在氣頭上的徐徵遠沒有想到,雲姬身爲一個小小的士兵,知道他是中毒也就罷了,又怎麼能知道是安氏一族的人下的毒呢?這根本不合邏輯。
“既然你能解毒,那你可知道,這是何毒?爲何剛纔的大夫並未察覺有何不妥?”
徐徵滿心的疑惑,這種毒也未免也太霸道了,中毒者疼痛難忍,而大夫卻察覺不到病症。
“安氏一族的毒,小小的大夫又怎麼能輕而易舉的察覺呢?”雲姬勾脣一笑,在營帳中的燭光照耀下,竟有些邪魅:“將軍以後飲食上還是注意些爲好,免得再次中毒。”
“你說得對!”徐徵現在對雲姬算得上是十分信服了。
突然間,徐徵心跳竟停了一拍,理智有些回籠了,有些懷疑的看着雲姬:“這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一個小小士兵,怎會知道的如此之多?”
“這個啊……”雲姬微微歪頭,戲謔的望向徐徵,一字一句回答道:“因爲,這是我下的毒啊!”
“是你!”徐徵臉色大變,整個人變得十分戒備,一個鯉魚打挺握住牀榻旁邊的劍,拿着它衝刺向雲姬,恨不得將雲姬當場絞殺。
就在這時……
哐的一聲,徐徵手中握住的劍竟然掉落在地,仔細一看,徐徵剛恢復紅潤的臉龐已經又失去了血色,整個人趴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雙手護在腹部,手部青筋暴起,看樣子,是他的腹痛又犯了。
沒等徐徵咒罵出口,雲姬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整個人站的筆直,高高的俯視着他,出聲道:“徐將軍,忘了跟你說了,這可是三日斷呢!三日之內,中毒之人一日比一日腹痛難忍,直到第三天,腸子斷成一截一截而亡。”
徐徵趴在地上,聽完雲姬的話,整個人被濃濃的恐懼籠罩着,雲姬的話把他打進了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