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白,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本王,難道本王的性格你還不瞭解嗎?”宮瑞辰沉默了良久才擡眸看着梵白,沉聲道。
梵白沒有回答。
他就是因爲太瞭解,所以纔不知道說什麼。
他認識的宮瑞辰絕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更何況他雖然不懂****,但也明白,若是能跟心上人白首到老,又怎麼會選擇一條不歸路呢?
所以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肯定是走到了若絕路。
兩人都沒有喝酒,氣氛不是一般的壓抑,沉甸甸地彷彿烏雲密佈、卻遲遲不下雨的天空。
宮瑞辰和梵白兩人一杯接着一杯喝酒,而右玄則始終單膝跪在地上,背挺得直直的。
宮瑞辰彷彿被不知道右玄還跪着的事情,連眼角都不曾往他那邊掃過去。
右玄心中沒有因此而生恨,他明白作爲屬下,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勸阻王爺,可是他沒法眼睜睜看着王爺選擇一條不歸路。
“砰”的一聲!
梵白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到桌子上,長眸微眯看着宮瑞辰道:“我幫你卜一卦。”
宮瑞辰拿起酒壺的手微微一怔:“若是你還當本王是朋友,就把這機會留着給晚晚。”
整個瀾川大路上,隨處可見掛着“卜卦算命”的算命先生,這些人說白了就是神棍,跟占卜師沒有一絲關係。
普天之下,最會占卜的便是靈巫一族,可是自從三百年前,靈巫一族被封印後,占卜師這個行業就逐漸在瀾川大陸絕跡了。
占卜極損耗精力和精血,佔補一次,都必須靜養好久才能恢復過來,而且會因爲窺視天機而折損陽壽,所以一般的占卜師都不會輕易爲人占卜。
梵白由於童年的四處逃命的原因,身子骨落了頑疾,體質本來就不好,若是再占卜,只怕不到二十歲耗盡精血而死。
於是由衣子去世之前,要梵白髮誓,除非情非得已,否則這輩子都不再使用占卜術,梵白答應了。
要破誓,就要付出代價,這就是爲什麼宮瑞辰會提出用內丹來作爲交換條件的原因。
聽到宮瑞辰的話,梵白頓時怒髮衝冠:“宮瑞辰,老子從沒答應你要爲那隻木頭丸尋找材料,至於你,老子想占卜就占卜,你管不着。”
梵白話雖難聽,卻是滿滿的情誼,他這話等於說,他不需要宮瑞辰挖金丹給他,他也會替他占卜。
右玄“嗖”的一聲擡起頭來,陰沉的眼眸閃了閃,梵白的占卜能力他是見識過的,只要他願意出手,王爺或許就有救了。
梵白說完不再看宮瑞辰,手掌一翻,手中憑空多出了五塊玉片。
那玉片呈長方形,大概有一個手掌那麼長,玉片又薄又透,晶瑩剔透,白璧無瑕,一看便知道是上品。
只見梵白袖子一翻,在半空之中劃出一個優雅的弧度,玉片被拋向空中。
五塊玉片各衍變出一張玉片,十張玉片在空中排列出一個圓圈,急速地旋轉着。
梵白雙腳盤腿,雙手做成蓮花指放於膝蓋之上,口中唸唸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