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以柔克剛。
沐傾晚看着鬼王兇巴巴地給紫蘇擦眼淚,紫蘇破涕而笑。
鬼王雖然霸道,但與此看來,紫蘇的確沒有騙他們,他對紫蘇的確還不錯。
就這樣,一天後,紫蘇帶着昏迷不醒的寒霄,兩人在天宮住了下來。
玄思傑對紫蘇的到來,充滿了不滿,可是他心裡,其實對這個拋棄了他十八年的孃親十分的好奇,深深的恨後面,是深深的愛。
右玄終於不再隱瞞,將十八年前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玄思傑。
玄思傑聽完後,一拳將檀木桌子打碎了,他恨恨瞪着右玄:“爲什麼你之前不告訴我?”
右玄沉默不語,之前不告訴他原因,不是他自私,害怕孩子知道後恨自己,而是擔心這孩子會跑去找他娘。
他當年就隱隱猜到帶走紫蘇的人是鬼族,只是他沒想到對方身份如此之高貴。
就在兩父子沉默對峙的時候,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
“傑兒,這事不怪你父親。”
聽到紫蘇的聲音,玄思傑和右玄兩人同時身子一震,回頭看着紫蘇。
玄思傑看着朝他走過來的紫蘇,眼眸閃着複雜的情緒,雖然知道了當年離開不是她的錯,可是缺席十八年,這其中的委屈和遺憾,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彌補的。
他父親雖然有錯,但這十八年來,含辛茹苦養育他的人,他心中雖然怪他當年做錯事,但依然敬愛他。
玄思傑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場面,他調頭就想走,卻被紫蘇一把給抱住了:“傑兒,難道你要一輩子都不跟娘說話嗎?”
“不是……我……”玄思傑微用力,不料紫蘇沒抱穩,她跌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痛呼。
“紫蘇!”
“娘!”
屋裡的兩個同時喊道,玄思傑一把將紫蘇扶起來,右玄落空的手僵硬在半空。
紫蘇沒有注意到右玄這邊的情況,當她聽到那聲“娘”的時候,她的心就飛了起來。
“傑兒,你剛纔叫我娘,你是不是原諒娘了?”紫蘇淚眼婆地看着玄思傑。
右玄落寞地走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
玄思傑冰封的心,在紫蘇溫言柔語中,一點一點的融化,兩母子冰釋前嫌。
回去的路上,紫蘇看到站在榕樹下的右玄,那樹跟當年他們分別前見的那棵很像,他顯然是在等自己。
她想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右玄看她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雙手再次顫抖了起來。
兩人面面相對,都沒有開口,空氣中瀰漫着尷尬的因子。
“你好嗎?”右玄終於打破了沉默問道。
紫蘇看着兩鬢早生白髮的右玄,心澀澀地痛了起來:“我挺好的,你呢?”
“不好。”右玄直接道。
紫蘇的心彷彿被針狠狠紮了一下般,密密麻麻的痛,她嘴巴張了幾次,卻一個字也沒有發出來。
“沒有你,我跟傑兒如何能過得好?”右玄深邃的眼眸緊緊盯着紫蘇,“紫蘇,回來我好嗎?”
紫蘇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她哭得不能自已:“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