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唐允聽完以後,問出了一個在座衆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然而夏曉玲卻是美目一眨,問道:“我只是想要驗證一下她的話對不對而已,這和我是哪一邊的有關係嗎?還是說,你是個膽小鬼,見到高手就認慫了?”
唐允一點頭:“是的,我認慫。”
聞言,夏曉玲狠狠地在唐允頭上敲了一下:“早就知道你這個傢伙油鹽不進,我纔不管你認不認慫,反正你得上去和他比一比,不然的話我多沒面子。”
說着夏曉玲壓低了聲音:“你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裡。”
唐允想起了對方留在自己體內的青縛咒,不由撇了撇嘴。他被藥仙人下了毒,活不過九九八十一天,這青縛咒對他而言,還真的沒有什麼威懾力了。
“唐允,你這次離山似乎有不少際遇,你便下場去比一比,也好讓我們看一看你的實力究竟如何。”這時,紫寰真人忽然開口道。
然而,不待唐允反對,一旁的元嬰長老便開口道:“掌教,這麼做恐怕不妥吧?且不說唐允並未報名參賽,不可插手賽局。單說他的長老身份,便不可以下場動手啊。”
聞言,一旁九倉派與流火宗的元嬰長老頓時笑道:“非也非也,比賽的規矩,只是讓同階修士交手,可沒有規定不許長老下場。只不過因爲長老的修爲通常高出弟子許多,纔沒有這個先例而已。況且,我等先前聽譚道友所言,似乎對這位小長老頗爲讚許。故而也想開開眼界,看看譚道友所言是否屬實。”
這是典型的看熱鬧心態,唐允已經在心中腹誹了無數次。他們都是元嬰級別的修士,什麼場面沒有見過,竟然說想要在自己一個築基修士身上開眼界,這豈不是笑話?
只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唐允卻也無可奈何,只能點了點頭。
見到唐允答應,琴姬忽然笑了起來,道:“這位小哥,到時候若是不敵,可千萬要記得求饒啊,不然的話,李銳他可是不會收手的。”
雖然對方是在提醒自己,可是唐允卻分明感到了對方的不懷好意。
“爲什麼,難道我之前有得罪過她嗎?”唐允略一思索,便看向了夏曉玲,心道多半是因爲她,才讓自己惹得麻煩。
原本,李銳擊敗了沈婉月,正一言不發地準備下臺離去,可是看臺上,琴姬卻忽然嘴脣嗡動,傳音過去。
聽到了琴姬的話,李銳當即停下了腳步,留於擂臺之上,同時直直地朝着唐允看了過去。
然而,當他看見唐允只不過是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時,眉頭不自覺地一蹙,顯然是覺得這樣的對手並不值得自己出手。
“小哥,雖然李銳方纔已經戰鬥了一場,可是他的修爲畢竟高你兩階,你要是有什麼要求的話,可以現在提出來。”琴姬看似好意地提醒道。
“不用了。”唐允漠然應道,隨後身形驟然間消失,僅僅一個眨眼的功夫,便已經落到了擂臺之上。
“是唐允?”
“這.他是怎麼上來的,瞬移嗎?”
先前琴姬臉上洋溢的自信笑容,在看見唐允展露身法的那一刻,微微變得有些僵硬。
“這是什麼身法,竟然如此迅速?”
那一衆元嬰高手自然不會認爲唐允會什麼瞬間移動之類的法術,他們的洞察能力已經入微,可以看到唐允施展身法時的每一個細節。
“是風,”紫寰真人臉上微微露出一點笑意,“他的這門身法竟然能將自己的身體融於風中,藉助風勢遁形,的確巧妙!”
“這樣一來的話,豈不是在築基期便可以御空而行?哈哈,看樣子這是唐道友在外學得的法門,當真機緣不淺。”譚聞鍾笑了起來。他並不知道唐允竟然懂得這樣一門身法,只道是對方藏拙,此時自然更加讚許。
而夏曉玲與譚聞鐘不同,她清楚地知道唐允的底細,在黃昏樹林中,那般危險的境地,也不曾看見唐允用出這樣一門身法來保命。可見這身法是在他們分開以後學會的。
“這個傢伙,怎麼有這麼多秘密。看來那天我離開以後,他一個人又有了不少奇遇,”夏曉玲氣呼呼地想到,“待會非得好好審問他一番。”
雖然唐允有所隱瞞,讓夏曉玲有幾分不快,可是這個時候,少女的心反而安定了一些。
先前她說唐允能夠擊敗李銳,純粹就是賭氣的話,其實她的心中也沒有底。李銳的劍法之強,夏曉玲是清楚地知道的,若是唐允沒有其他什麼底牌的話,其實是很難應付的。可是這一門身法,就連諸多元嬰修士也都頗爲讚許,兩人之間誰勝誰負,還真的難料了。
“你的身法不錯。”這是李銳上臺之後,說的第一句話。他手中持劍,雙目亦如劍刃一般鋒利,“只不過,僅憑這個,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無意要與你爭鬥,只不過是被逼無奈而已。若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唐允話一說話,場下頓時便熱鬧了起來。原本要離開的看客,也都紛紛興致盎然地留在了此處。
“唐允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要和這個傢伙打鬥嗎?”
“我看他是瘋了,他雖然已經築基,不再是那個煉氣的修士,可是對方卻有着築基巔峰的修爲,又豈是他能夠對付的。”
“沈婉月的實力那麼強,也一樣敵不過那傢伙幾劍,我看他在築基期已經找不到對手了。唐允和他打,難道是找死不成?”
臺下人議論紛紛,不知誰忽然說了一句:“我聽說唐允和沈婉月走得很近,八成是看心上人被人欺負了,忍不住想要站出來。”
一些八卦的消息總是流傳得特別快,沒一會功夫,唐允“爲愛出手”的事情,已經被場中所有修士共同知曉。
這下子,其它幾座擂臺一下子門可羅雀,人都擠到了這邊來。更有好事者開始計數,賭唐允會在多少招之內落敗。
所謂人言可畏,當這些風言風語傳到另一個當事人的耳中時,沈婉月的臉頓時羞紅,彷彿要滴出血來。
“你們別瞎說,我和唐允師兄沒什麼的。”
不過這個時候誰還會聽她辯解,沈婉月越是解釋,周圍人便越是起鬨。
“不跟你們說了。”
沈婉月經過一陣調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原本想要離開的她,現在也重新回到了那座擂臺前,望着臺上與李銳針鋒相對的唐允,不由緊張地握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