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袁瑞見狀連忙上前要將唐允扶起。
然而,唐允的雙‘腿’彷彿在地上生了根一般,袁瑞竟然扶之不動,只聽得唐允開口道:“師父,方纔弟子孟‘浪’,斗膽稱了師父一句道友,現在想來當真是不知尊卑。還請師父千萬不要以道友相稱,弟子萬萬承受不起!”
“這.”
袁瑞也愣在了那裡,他先前便聽見唐允喊了一句師父,當時他只認爲是自己聽錯了,可是現在看唐允的神情舉止,就連袁瑞也忍不住懷疑,莫非自己當真什麼時候收了這樣一個徒弟?
可是很快,袁瑞便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看法,且不說他修仙至今,從來沒有受過一個徒弟,單看唐允身上那‘精’純的火系靈力,便知絕非自己這一脈的傳承。而且,袁瑞雖然很少妄自菲薄,可是卻也有自知之明,他並不認爲自己能夠調教出唐允這麼一個弟子來。
“道友,你怕是‘弄’錯了。”袁瑞嘆息了一聲,再次伸手,將唐允扶起了身來:“袁某向來都在玄妙宗中,很少過問世事,也不曾收過弟子。道友口中的這師徒之名,卻是無從說起啊。”
唐允低着頭,開口道:“弟子知道,這三言兩語,不足以讓師父相信。但是弟子有一事相求,還請師父應允!”
“道友言重了,”袁瑞當即開口道:“先前道友救了袁某‘性’命,有何事相求但說無妨,只是這師父二字,袁某確實是承擔不起,還請道友不要再提。”
唐允知道要袁瑞接受自己有些困難,也不勉強,只是開口道:“弟子懇求,師父回山之後,千萬不要去後山,也千萬不要去封印那頭黿龜!”
“黿龜?”
袁瑞聽見唐允所言,臉‘色’驟變,眼中警惕之‘色’閃過,當即喝問道:“閣下究竟是何人,如何知道黿龜的事情?”
黿龜,乃是鎮守天碑的神獸,一旦天碑出世,必然會引來附近強者的爭奪。[,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當年,袁瑞正是擔心發生這樣的事情,纔會不夏損畢生功力,希望能夠將黿龜封印,拖延天碑出世的時間。
而剛纔那五人,也正是爲了得到黿龜的消息,纔會對袁瑞出手。
“因爲弟子已然得到了那黿龜所駝之天碑。”唐允解釋道。
“天碑?”袁瑞皺起了眉頭:“閣下莫不是在說笑,那天碑尚未成型,你又如何能夠得到?”
唐允知道這件事要解釋起來有些困難,不過能和已經過世的師父說說話,唐允是絕對不會覺得厭煩的,當即緩緩地將事情的經過道來。
聽完唐允的講述,袁瑞已然難以掩飾臉上的驚訝之‘色’,看着唐允,好半天才開口道:“閣下當真不是在拿袁某開涮?”
“弟子不敢。”唐允低下頭,敬聲道。
聞言,袁瑞微微閉上雙眼,似乎是在消化唐允方纔透‘露’出的消息,片刻後,只聽得一聲長嘆,袁瑞緩緩開口道:“雖然這件事聽上去有些離奇,不過你既然能夠知道將黿龜還有天碑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似乎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說得通了。”
唐允點了點頭,開口道:“弟子此行進入齊天塔域,卻忽然間來到了這裡,看見了曾經在弟子身上發生過的事情。能夠再見師父一面,弟子已然無憾!”
“齊天塔域,我也曾有所耳聞,”袁瑞說着,目光落在了唐允的身上,神‘色’顯得有些複雜,“若是我猜的不錯,你現在應該是在一個人爲製造出的輪迴之境當中。”
“輪迴之境?”唐允疑‘惑’道。
“不錯。”袁瑞點了點頭,“所謂輪迴之境,與普通的幻術不同,乃是真正的大能者,利用輪迴之道施展出來的高深術法,我也是曾經在一篇古籍上讀到過,方纔知曉。”
袁瑞解釋道:“施展輪迴之境,需要施術者有極強的推演能力,能夠將時間長河中有關的碎片組合起來,創造出一片無比真實的世界來。若是有人進入了輪迴之境,便像是回到了過去一般,他所經歷的一切,都不會是施術者刻意安排,而是在過去真正切切發生過的事情。”
“竟然還有這樣的神通?”
唐允驚歎不已,若當真是輪迴之境的話,那麼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也就解釋得通了。
袁瑞苦笑了兩聲,聲音顯得有些悲涼:“難怪,難怪近來發生的一些事情,都顯得有些突兀,就像是有人刻意將這些記憶強加進我的腦海之中,原來,在真正的世界,我已經死了嗎?”
聞言,唐允當即開口道:“師父,只要您不去封印那頭黿龜,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袁瑞搖了搖頭:“且不論是說的究竟是真是假,我姑且信你的話。但是,唐允,若是當真如你所說,封印住了那頭黿龜之後,爲師僅有數年的壽命,這件事,也是不得不爲的。”
“若是擔心宗‘門’傳承會因此受到影響,完全可以遷址到別處,來避免這場災劫。”唐允急道。
“荒唐!”
袁瑞輕斥了一句:“宗‘門’上千年傳承,皆在玄妙山中,難道僅僅因爲這點小事,便要放棄祖輩先賢辛苦打下的基業嗎?若是如此,凡我宗‘門’弟子,皆是罪人!”
見唐允似乎還想要說什麼,袁瑞開口道:“其實,你也不用過分擔憂,若你所言爲真,此處不過是一個輪迴之境罷了,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對真正的歷史都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只等你離開,此輪迴之境,便會破滅。”
聽着自己師父所言,唐允低下了頭。他不是沒有想到,他在這裡所做的一切,可能都只是無用功,他只是不願意相信這點罷了。
見到唐允的神情有些低落,袁瑞卻是一臉肅然地開口道:“唐允,若是你當真從外界來,而在真實的世界中,我玄妙宗已然遭遇大劫,遺址別處。爲師希望你,能夠承擔起復興宗‘門’的大任。”
“你如今的實力,已經遠在爲師之上,從你方纔與那五人打鬥時,表現得遊刃有餘便能看得出來。”袁瑞輕嘆了一聲,忽然擡起頭來,看向天空,“看來你說的是實話,爲師已經感覺到,這片天地的變化,身體裡,似乎有些東西正在‘抽’離。”
聞言,唐允一愣,眼中‘露’出一絲慌張,只見周圍的景‘色’竟然真的開始變得夢幻。
“不,師父,師父!”
唐允急切地叫喊了起來,然而,袁瑞的面孔卻已然變得模糊不清,只有一些話語聲依稀可辨。
“唐允,就當是爲師的遺願,你若是真有孝心,便替我照顧好宗‘門’。”
袁瑞的身影伴隨着他的聲音漸漸遠去,唐允眼框泛紅,再次朝着那個方向深深地一叩拜。
“師父,等弟子離開了此地,必然回去宗‘門’。您的囑託,弟子絕不敢忘,還請您,一路走好。”